庞凤刚:“老领导就是大度,我还是要说谢谢了!”
马总:“客气什么。”
庞凤刚:“我来是想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从北京回来,我就立志不再到外面工作了,父亲都八十多了,不是说嘛,父母在不远游嘛,我真是没有出去的想法。”
马总:“没事,你什么时候来都没事,可以给安排最好的分公司,那你下步有什么打算?”
庞凤刚:“还没有想过,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去处,或是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走人呗!”
马总:“别的单位也好不到哪去,毕竟在这个企业那么多年了,能不走最好,不过我不明白你会被领导这里处置。”
庞凤刚:“我也真的不清楚怎么回事。”
马总:“不是什么地方得罪领导了?”
庞凤刚:“好像没有。”
马总:“以后要多加注意,工作得找找看,也别上火。”
庞凤刚:“好,谢谢领导,我走了。”
那几天来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默认了,不管怎么说也不要去找领导辩解或说情,下来就下来,没什么了不起的,人的起码骨气还是有的,不就下来了嘛,干什么都是干。
要说他还是有心计的人,在还没有落马之前他就听说公司要成立大项目办,做项目管理他还是很在行的,他就把要去那儿的意图告诉了班子那个要人,并请他跟主管领导打个招呼,他果真给说了,而且还得到了同意。
然而他没有对外泄露一点风声,还一直说还没有地方呢!这期间分公司的时经理一个劲地怂恿他去长春分公司,说先占个窝,最不济,有人给交劳保统筹,他都婉转回绝了。
外埠分公司,这一生不会再去了,再怎么的,他不能再跳回去,他怎么回来的他最清楚,多没前途的去处啊!
不久他去了新成立的大项目办报到,而时经理强烈地推荐好几个人去,结果一个没去成,他却没有为庞凤刚说一句话。
有人说是时经理背后使的坏,还假惺惺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因为退休了还想干几年,而唯一能接替他的人就是庞凤刚了,把他弄走了,他就高枕无忧了,哪知在2012年初在他丝毫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老总让他回家了,庞凤刚没有跟他抢位置,他不还是回去了,不过传闻归传闻,他没有信。
庞凤刚被贬离开分公司一直是个谜,说法不一,他也不好弄清究竟为了啥,毕竟事情都过去了,那么谜底只有老总知道了。
他曾盘算过等他退了,他会主动问老总那件事究竟是出于什么考虑,是不是他真的该被制裁?太较真了对谁都没有益处,人要往前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每次想到这,庞凤刚都会打消问个究竟的想法,可是情感一触及到当年的伤处不免耿耿于怀。
人常说好了伤疤忘了疼,简直是胡说,即使疤已完全愈合,疼感还时时会浮上心头,疼得人宛如伤处被揭开一样。
这时庞凤刚会自我调节内心不悦的感受,告诫自己光明磊落做人不必在乎已成历史的过去了,放眼明天,眼前必会是一片蓝天。
瞬息万变的人生不都是一帆风顺的,坏事变好事就是哲学里的辩证关系,如果没有被压抑的世故,他自然不会考建造师,考取了建造师之后,他这不展翅远飞了嘛,飞到了可以成就梦想的新天地里去,说来还要感谢当年的坎坷呢!
坐上玉升集团第二的位置,他可以叱咤风云地大展宏图,他的经营理念和治企方略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短短一年来就铸造了企业腾飞的新辉煌,足见他的经营有方。
不夸张地说,他创造了建筑业的一个奇迹,他是精英中的精英,他是成功者。
脑子里经过的事情很多使他有些乏累,他回身躺在床铺上,合上眼睛歇息一下。他一般白天坐火车时很少睡觉,也许是每天日理万机让他的身体透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朦胧中庞凤刚梦到了母亲,他一手牵着弟弟,一手牵着妹妹,等在大街路口处,母亲下班会常从那面回来的地方,他们在等她回家,有时她会顺路买点不起眼的水果,如黑枣、香瓜、烂苹果和便宜的鸭梨,他们会吃的很香,而且还不会常买,馋了也得忍着。
参加工作后,他依然对水果情有独钟,从来就没吃够过。他曾设想过,以后定居就定在出水果的地方,屋里摆着各式各样的水果,最好把没吃过的都吃个遍。
的确他的经济好些了之后,水果成了生活的必备品,也许是小时候亏的多,想多补回来一些,由于他的这个偏好习惯也使得他家的女儿也愿意吃水果,不知和吃水果多了有没有关系,从面相上看庞凤刚不像是五十好几的人。
眼下他有了自己的平房,院子当中就种了几棵果树,从这点上不难看出他和水果有着多么深厚的情怀啊!
有人就说常吃水果的人皮肤好还年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歪打正着了。
小时庞凤刚去奶奶家,她家的院子就有好几颗果树,记不得都是什么树了,至少有颗樱桃树,农村家家都有,而且它的果实熟的最早。
奶奶得了吸血虫病(俗称大肚子病),坐不下,整天坐着,就连睡觉也坐着,小孩嘛,看到树上有果就想去摘着吃,偷偷溜进院子,被奶奶一嗓子就给吓跑了,也怪了,以后他就不敢进院子偷果子吃了,胆子太小,自己家的果子不随便吃呀!
不过偶尔,他还是忍不住隔着板障子拽几个被果子坠低的树杈上的果子,很有收获感。
在他家的几个孩子中,庞凤刚在农村爷爷家呆的时间最长,那是在他的奶奶去世之后了,他算是陪着爷爷住,兴许是他比较利事,能呆得住,也不闹的缘故吧!
一次爷爷抓了一只很大的老鼠(后来听说是地扒鼠),扒了皮给做吃了,他还让自己吃,他没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