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族长金长河迎面走来,精神抖擞,脚下生风,在其身后浩浩荡荡跟随有上百名金氏族人,声势浩大。
待百人队伍走近,金长河对元不凡点头微笑,示意不要担忧。
元不凡发现这些金氏族人,以族长金长河为首的几名老者皆白须白发,大概是金氏一族的长老,观其气息,均是六品境高手。
其余众人手拿各式各样的趁手武器,其中不乏有一些五品高手,随身携带某些毒蛇,毒虫。
看来金家虽然没落,但在五龙镇还是有些底蕴存在。
金长河走到元不凡身前,双手负后,双目注视潘桀,朗声说道:“潘少爷,别来无恙。”
潘桀微微躬身双手相扣作揖说道:“小侄见过金世伯。”
“世伯?”金长河面露不悦沉声说道;“哼,我可不敢当!”
潘桀赔笑说道:“金世伯说笑了,潘家与金家颇有渊源,您又年长家父,自当尊您一声世伯。”
金长河仍面容凝重,质问到:“你潘家的手都打到我金氏一族的脸上了,可有心存半分敬重?”
潘桀继续赔礼道:“是小侄管教下人不严,冒失唐突了,还请金世伯恕罪。”
金长河继续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潘家来讨债,我金氏一族认,但借讨债之名行那肮脏下贱之事,我金氏一族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说罢,金长河伸出自己的左手,立即身后有一名中年人将一个钱袋放置在金长河手中。
金长河将钱袋轻抛给潘桀。
潘桀手拿折扇凌空打开,以扇托住钱袋,却是看也未看,直接交给一旁的随从。
金长河继续说道:“既然钱财两清,金武与潘家的债一笔勾销,潘少爷还是请回吧。”
潘桀不为所动,似乎并没有将金长河的逐客令放在心上。
“世伯所言极是,金武与潘家的债确实已经两清。”潘桀用合拢的折扇头轻轻挠了挠自己的鼻子,努了努嘴,思量一二,故作两难的对金长河说道:“但~~”
潘桀拖了一个长长的音节。
“我家下人被人砍掉一只手掌的事情怎么算?”
金长河眉头顿时拧在一起,在他来之前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突发情况。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金长河又拿出两包钱袋,意图抛给潘桀。
潘桀闭着双眼,以折扇撑额头,连连摇头。
金长河以为对方嫌弃钱太少,本欲二次增加钱财之际。
潘桀开口制止道:“世伯当我潘家是要饭的吗?我潘家可缺这点银钱?”
金长河不怒反笑,开口询问道:“那潘少爷你想怎么算?”
潘桀森然一笑,抬起臂膊,拿着折扇隔空一指元不凡,缓缓说道:“我要你身后的那个男人。”
“不可能!”小金子向前一步,怒道。
潘桀这种要求,必然不会心存善意,小金子担忧之下想都没想,直接开口抢先拒绝。
潘桀故作惊讶嘲讽道:“哟,金家什么时候换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当家做主了?”
小金子转身对金长河作揖恳求道:“族长此事万万不可,元大哥对我金氏一族有大恩!”
金长河沉声询问道:“潘少爷,此事可还有商量的余地?”
“是否有商量的余地?”潘桀装模作样的故作沉思一番朗声回答道:“这得问一下苦主,潘三儿,这事儿你怎么看?”
恶奴潘三儿向前一步咬牙切齿的说道:“少爷,我想让这家伙死!”
潘桀佯装训斥潘三儿:“啧啧啧,你这恶奴怎么内心这么歹毒,居然想让人死啊!”
潘三儿脖子一缩,以为自己方才说错了话,不再言语,小心翼翼的揣测自家少爷的心思。
潘桀画风一转继续微笑说道:“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砍掉他的四肢不是更解气。”
潘三儿听到此处,心中狂喜,感激的眼泪湿润了眼角,甚至短暂忘记丢失手掌给自己带来的疼痛。
自己家少爷,果然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金长河听及此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潘家少爷心思竟然如此歹毒,简直是个疯批。
能这么轻描淡写的描述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一件事情,潘家少爷的脾气当真让人琢磨不透。
金长河心中思量,看来此事真是无法善了,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金武本已经掉下去的石头再次被悬吊了起来,稍后免不了一场械斗,自己定要护自家恩人周全!
灵儿嘛,
就托付给小金子,女大不中留,还好小金子品性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的年轻后生。
小金子面露懊悔之色,此时连连懊悔自己没有将血蛊玄虎带进五龙镇,不然肯定是自己一大助力,有玄虎镇场,对方也要思量一下鱼死网破之下要付出的代价。
反观元不凡倒是神情自若,面部没有任何慌乱之色,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元不凡就那么微笑着站在原地,看着潘桀与恶奴潘三儿犹如挑梁小丑一般来回蹦跳。
围观众人见状,都竖起拇指:元大侠,临危不乱,乃真英雄也!
实际上元不凡心中早就对此事做了算计。
他已经料到潘桀会用潘三儿断手之事进行发难,心中已经暗自思量出六种解决方案,不断心中推演,找出了最佳的一个解决方案。
对方当前只有一名七品山涧境高手,只要解决掉他,大局可安。
金长河脸色一沉,说道:“那看来是没得谈了。”
金长河身后众人均上前一步,离他最近的几位白发白须的长老各自拿出自己手中的趁手兵器,法器随时准备动手。
潘桀背过身去,用折扇轻敲自己的脖颈,似乎陷入思索。
那灰袍山羊胡老者,怒目圆瞪,面沉似水,全身力道全部汇集于双手之上。
金氏与潘氏街头对峙,战斗一触即发。
最终潘桀似乎下定决心,背着灰袍山羊胡老者轻轻挥挥手,示意开打。
灰袍山羊胡老者气沉丹田,俯身冲出,如箭一般,激射向金氏一族、
突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自上而下,劈砍一刀,这一刀重重斩向灰袍山羊胡老者,残影掠过,一声刀鸣。
灰袍山羊胡老哥,一个跪地滑铲向前,在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印痕。
那身形一刀劈空,斩在青石板之上,一声爆响,青石板炸裂,激起尘土飞扬,刀身没入青石碎屑之中。
元不凡心中暗暗称赞:“好刀,好刀法!”
那道身影,拔刀,起身,抽刀入鞘,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优雅帅气。
来人身着妆花绢纱帽,黑色云锦缎面修身长袍,袍上秀有无爪吞天蟒纹,腰间悬挂飞鱼金袋,脚踏云纹官靴。
大夏巡守人!
在场众人大吃一惊,想不到来人竟是大夏权力机器最锋利的爪牙。
围观群众中心生胆怯之人悄然散去。
那人面容冷峻,斜眼睥睨着一旁做出防御状的灰袍山羊胡老者。
那人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块金色令牌冷声道:“大夏巡守人,沈冲!”
沈冲手握令牌环视四周,大喝一声:“大夏律,聚众百人当街械斗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