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之自然也知道,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小苒儿的名声不好,刚刚他原本也是准备离开的,结果顾清宴突然过来了,他就一直没找到机会出去。
这会儿听到顾清宴的逐客令,陆淮之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转头对顾清苒叮嘱了一句:“早点休息。”
说着还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来,塞到了她的手中:“这香囊可以安神,你放在床边,也能睡个好觉。”
如果不是身份不太合适,陆淮之还挺想留下来的,刚刚那刺客潜入屋中,小苒儿明显受到了惊吓。
但他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没法留下,虽然心里担心,但还好他就住在隔壁,这边有什么响动他也能第一时间听到。
刚刚他就是听到了院子里的异动,不放心过来看看,结果还真被他撞上了一名刺客。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匕首,刚刚小苒儿一定吓坏了,他心疼了。
顾清苒低头看着被塞入手中的香囊,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有些烫人,她的脑子里更混乱了,陆淮之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对她如此关心了?
陆淮之送了香囊之后,就在顾清宴冷沉的目光注视下走出了房间,在房门口的时候他脚步还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顾清宴,笑着开口:“这时辰不早了,顾公子也早点休息。”
虽然人家是兄妹俩,但他也不想顾清宴打扰了小苒儿的休息。
说完他还将自己的小厮喊了过来,让他将屋子里的那个黑衣人搬出来,免得等会再吓到了小苒儿。
等陆淮之回了房间之后,顾清宴才再次转头看向顾清苒,见她低头发呆,面上的红晕十分显眼。
顾清宴的目光沉了沉,又在屋内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了,这才对顾清苒道:“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顾清苒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顾清宴又看了她一眼,随后将房门关好,留了两名暗卫让他们守在门口,让他们保护好小姐,同时不允许任何不相干的人进去。
顾清宴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住在隔壁的陆淮之自然也听到了,他口中说的这个不相干之人大概是指自己,陆淮之勾唇笑了笑,大舅哥似乎不太喜欢他,不过没关系,小苒儿喜欢他就行,刚刚还主动抱他了呢!
房间里安静下来之后,顾清苒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到床边坐下,脑子里想的还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原本她都已经睡了,却突然听到外面有响动,还不等她起身,就察觉到门口有动静,有一名刺客偷偷潜入了进来。
当时她心里是害怕的,虽然她之前跟着嫂嫂学过一些防身的功夫,但也就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已。
当时房间内并未点灯,光线昏暗,她悄悄的拿起枕边的匕首,想着那刺客冲过来时就给他一刀。
虽然她觉得自己不是那刺客的对手,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那刺客距离她越来越近,即将要来到床前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一丝响动,接着她就听到砰的一声,她顿时从床上坐起,手中的匕首防备的横在身前。
结果就听到了一声轻笑,接着有人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来,昏暗的屋内顿时被照亮。
顾清苒也看到了床前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黑衣刺客,以及正手持夜明珠,笑的一脸骚气的陆淮之。
原本紧张害怕的心情,在看到陆淮之那一刻,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下来,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因为刚刚在黑暗之中太过恐惧害怕,在看到熟悉的人之后,下意识的就冲过去抱住了他。
当时她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但是当她抱住人之后,陆淮之在怔愣了一瞬之后,竟然还回抱住了她,并且还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顶,温柔的安抚着她:“小苒儿别怕,已经没事了,有我在呢。”
陆淮之一向都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模样,突然如此温柔,让她一时间也忘记了动作,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等她从恐惧中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两人抱在一起的姿势太过暧昧,下意识的想将人推开。
结果陆淮之的手却环住了她,她那一推不但没将人推开,反而被他的手一带,又朝着他怀中贴近了几分,两人靠的更近了,近到让她能清楚的听到陆淮之的心跳声。
顾清苒也感觉到了自己心跳逐渐加快,脸上有些发烫,回过神后的她用力的在陆淮之脚上踩了一下,这才从他的怀中挣脱开。
还不等她开口指控,陆淮之就率先出声了,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委屈:“小苒儿,刚刚可是你先冲过来抱住我的。”
顾清苒...
想要骂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陆淮之说的没错,的确是她先冲过去抱住他的,但她当时是因为脑子里一片空白太过恐惧了,陆淮之抱的倒是挺实诚!
最后她只能咬牙说了一句:“那你就不能推开我吗!”
陆淮之当时回话回的倒是挺快:“你抱的那么紧,又刚刚受到了惊吓,我没舍得。”
原本顾清苒就有些发烫的脸,在听到他那句没舍得的时候,感觉连耳朵都烧了起来。
之后就是她大哥敲门,然后他们被堵在房间里。
顾清苒又想到刚刚陆淮之为她披衣服,还有温柔叮嘱她的那些话,她脑子里更乱了。
陆淮之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喜欢她的嫂嫂吗?为什么会对她做出如此暧昧的举动来?
想到这里,顾清苒脸上的红晕退去,脸色有几分难看,她想到了嫂嫂之前讲过的一个词,渣男!
陆淮之平日里瞧着就不正经,竟然还撩拨到她的头上了,呵呵!
她扯过被子重新躺下,但心里却莫名的有些不舒服,虽然觉得陆淮之是渣男,但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他抱住自己的画面。
顾清苒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直到天快亮了,才终于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