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颦儿对尹月点点头:“放心吧,士凡给我留了退烧药。刚问了他,说如果体温超过38.5度就可以给他吃药。”
“那我去睡了,晚安!”
“晚安。”
深夜,林颦儿跪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手里拿一个大号的笔记本,里面用来记录一些突然的灵感。昨晚参加完party,她就产生了许多新灵感,赶紧把那些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旋律记录下来,顺便还为之前作好曲的一首新歌填了英文词。
来纽约后林颦儿最大的收获就是结交了卢卡斯这个新朋友,顺带着也接触到了许多音乐艺术家,加上每天生活和学习中的语言环境,她觉得自己对英文词的理解进步的不是一星半点。
床上的历水溶睡的很安稳,五月底的天气有点闷热,林颦儿的卧室没有开空调,而且她还给历水溶盖了一条薄毯子。
紫鹃说了,他如果是在飞机上感冒的,肯定是飞机上的空调温度太低,他此刻需要发发汗。
林颦儿鼻尖微微冒汗,再抬头看向水溶时发现他额头也在微微冒汗。于是起身又倒了一盆温水过来,帮他先擦掉额头上的汗。认真摸过他的额头后,才发现水溶的额头降温了。
林颦儿很开心,再摸摸胳膊,潮潮的一层汗珠。于是决定给他擦拭一下胳膊和腿,这一擦才发现他身上的皮肤温度降下来不少,不过衣服几乎都黏在了身上。
再给他喂几口水,默默观察着他。
这会儿历水溶的皮肤渐渐呈现一种粉白色,嘴唇也没有刚才那么干燥,睫毛长长地铺在眼底,偶尔抖动几下。他睡觉的样子可以算得上安静。
林颦儿不由自主地对着他喃喃自语道:“水溶,你快点好起来,行不行?我没有照顾过病人,这是我第一次照顾病人,我很担心你。
你知不知道我又长高了0.8厘米,很快我就可以穿那种熟女的衣服,你应该会喜欢。
我最近又做了一首新歌,还有三首不同风格的新旋律,我在暗暗准备自己的新专辑了。
对了,我来纽约后认识了许多新朋友,之后我会介绍她们给你认识。我从她们身上学到了很多,就在昨天参加party的时候,我居然跟我们学校的学姐一起唱歌,我跟她学会了一种飙高音的唱歌技巧。
还有,你肯定猜不到尤坤灵也在纽约。我们每周都会聚在一起。要么是我去她那里过周末,要么是她来找我。对了上周柳湘莲来找她了,我想他们会很幸福,就像我们那样。”
说了半天历水溶都没有一点反应,林颦儿决定继续说下去。
“你如果快点好起来,我就原谅你之前做的错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薛宝钗的事,我看到她发的朋友圈,她还为你去试了婚纱。不过我相信你,因为那天你根本没去。如果你陪她去了她一定会拍跟你的合照炫耀。我猜她就是想挑拨你我的关系。
至于他们说的:是你害了贾家,是你把观园害了,这些我都能原谅你。外祖母说了:她看你不错的。即便是你告了他们,也是他们确实做了不好的事。连外祖母都这么信任你,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呢?
还有沪城外祖母的院子都是你帮她收拾的吧?我看到了冰箱里的食物都是我爱吃的,露台上你还为我种了小苍兰。”
说到这里,林颦儿开始有点哽咽,她有点后悔这段时间跟历水溶赌气,明明他们有机会解开这些误会,她却浪费了时间和机会。
“我现在说这些,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
我一直很感激你带给我的美好,你是我来这个世界以后结交的第一位新朋友。(吴晴不算,上一世她们就认识,只不过不是朋友而已。)
还记得咱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吗?
你跟我买游戏装备-人族飞机,我第一次卖东西,你没付款我就把飞机给你了。那可是五千块钱的飞机,你居然主动提醒我,还付了款。”
林颦儿此刻已经有眼泪在眼眶打转,她吸了吸鼻子,用带着鼻音的声音继续说:“所以后来你问我要地址,我就很信任的给你了。因为我觉得你人品很好,一定不是坏人。
后来果然证明我眼光不差,你来主动找我结盟,还做了我的家教老师,甚至你还做了我一年的实习男朋友。
水溶,我很开心遇到你!也希望你能快快好起来!”
凌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林颦儿的床就摆在窗户下面,窗帘是那种奶油白色的蕾丝。历水溶觉得光线有点亮,他努力睁开眼,随后又抬起右边胳膊挡住眼前,微眯着眼睛看向四周。
想动动左边胳膊,因为此刻他觉得左手麻了。转头望向左手,一个小脑袋正枕在他的左手上。
历水溶只好用右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低下头观察林颦儿。
她正睡得香甜,嫩白的皮肤带着一点粉。小脸压在他的左手上,使得嘴唇有点微嘟起,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那些书上说天使的睡颜也不过如此吧!
等等,怎么看她的睫毛中间有点晶莹,还带着一点微湿,眼下还有未擦干的泪痕,这样想着好像左手不光有点麻,还有点微凉。
小姑娘睡着之前一定哭过,她会不会是为了自己哭呢?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傻样!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过想起那天在破旧厂房,历水溶还是会心惊。如果不是历涵澜的电话打得及时,自己可能就被历浩泽打死了。因为那天历水溶从历浩泽的眼睛里面看到了疯狂和嗜血,谁都不敢保证一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何况那天的情况他根本无法反击和逃脱。
不过好的是因祸得福,他终于远离京城那个是非之地了。终于躺在了林颦儿纽约的家里,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突然他脑袋里闪过一些情景,一个人对他说了一些秘密,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