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让凌依一怔。
随即，他转过身去，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牙仙姐姐！”
他罕见地、毫无保留地对一个外人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好久不见！”
牙仙值得他这么对待，因为她是当初第一防线学校中为数不多能够善良对待学生们的教员。
至少在凌依所遇上的范畴内是的。
他和牙仙的关系也很不错，经常去牙仙的医务室装病拿太妃糖。
这些，加上与维尔汀在一起的时光，共同组成了他在第一防线学校中的美好回忆。
“我也是，小凌依。”
牙仙怀抱着一个发光的罐子，柔声说道：“很高兴见到你成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存在。”
“说起来，你是和维尔汀在一起了吗？这很不错，当初你‘离开’的时候，维尔汀因此消沉了好一段时间，还经常躲在被窝里哭……”
“牙仙女士！”
维尔汀涨红了脸，制止道：“这些不用往外面说啦！”
“哦？不好意思……”
牙仙微微颔首，转移了话题：“说回绿湖吧。”
“芝诺军备学院，是当下可知的、最为优秀的军事人才培养基地，也是基金会重要的的兵源地之一。红弩箭就是芝诺的优秀毕业生。”
“虽然少年军年纪尚轻，作战经验与能力都比不上毕业生。但他们依然是接受了数年训练的预备役军人。”
“我们都知道，芝诺军备学院会为驻外的少年军配备随行教官与训练用武器武装。想在他们的地盘上，仅用一夜就无人知晓地将其剿灭，可以称得上是天方夜谭。”
“赞同。”
凌依双眼含笑地看了一眼维尔汀，随后点了点头，说道：“芝诺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而恐怖通先生方才所说的事情，在正常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发生。”
“那如果是非正常情况呢？”十四行诗问道。
“那就有很多种可能了。”
凌依洋洋洒洒地列举了一堆可能性：“比如特种部队袭击暗杀、声波武器、中字武器灭杀一定范围内的生物、比如有着特殊对应能力的鬼怪……反正就诸如类似的东西。”
“……鬼怪？”
在场的人听到这一句话之后，都有些奇怪地看了凌依一眼。
其中，恐怖通更是眼睛都亮了起来，有些激动地说道：“凌依，原来你也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怪的吗？”
“……？当然。”
凌依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疑惑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子的问题。
“鬼怪当然是存在的。先不说飘荡在维也纳人民歌剧院上方的幽魂和那些被神秘术召唤出来的玩意，单说人联目前就有一些被称之为‘鬼怪’的存在。”
“如果你钟爱于血浆电影的话，那两只玩意估计可以满足你的喜好，因为它们最擅长把人变成血浆。”
“那真是太好了！”恐怖通立刻凑到了凌依的身边，希冀地说道：“我能不能……”
“约书亚。”
牙仙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让我们回到绿湖上面来。还是你叫我过来的，不要跑题。”
“牙仙女士！请不要叫……好吧，您随意。”
面对着牙仙那柔和而又深邃的眼神，恐怖通缩了缩脖子，很从心地站了回去。
随即，牙仙解释了她为什么会提前回到基金会。
“我的旅行计划有些变动。我暂时更换了目的地，与我同去的人邀请我在基金会见面，所以便提前回来了。”
“您原先的目的地出了什么问题吗？”维尔汀问道。
“它很好，很安全。但我现在有了更好的去处。那儿充满神秘故事和危险性，还曾居住着许多未成年人，运气好的话，我会收获许多乳牙。”
维尔汀听明白了她的话。
“您要去的地方，难道是……”
“是‘绿湖营地’。”
“可……可那不是一个故事吗？”十四行诗紧张起来了：“一个恐怖通先生编造的……故事。”
“他的确编造了其中的一部分，比如床下怪手，比如尖叫的午夜。但除此之外，都与我所知的一样。”
十四行诗咽了一口口水：“可是您刚刚也说了，芝诺军备学院的少年军几乎不可能在自己的营地内被……”
“刨除小凌依所说的那些非正常手段之外，这正说明了‘绿湖营地’的不凡，与我前往那里的必要。”
“哦，牙仙女士，虽然你到来的时候，与我们约定的时间相隔了三分钟零十五秒，但很高兴我没有浪费这段时间。”
恐怖通看向了维尔汀三人，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们的旅行需要伙伴，安洁和道夫拒绝了我，但维尔汀与十四行诗在这停下了脚步，而凌依也随之而来。”
“……？”
凌依和十四行诗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抗拒。
其中，凌依是因为刚处理完维也纳的事情，看那一座血肉神龛都快看腻了，实在不想再去接触与鬼怪有关的事情；
而十四行诗则只是单纯地怕鬼，不想去绿湖营地。
看着恐怖通兴奋的神情，十四行诗连忙说道：“充满兴趣？！抱歉，约……恐怖通先生，我们并没有前往绿湖营地的打算，也对那儿没有特殊的兴趣！”
“哦？是吗？可维尔汀看上去很感兴趣，是我看错了吗？”
众人的目光顿时向着维尔汀看去。
面对着众人的目光，维尔汀微微颔首 ：“我确实有些兴趣。”
恐怖通满意地点了点头：“瞧，我说的一点儿没错。”
牙仙同样对维尔汀的加入表示赞赏：“我很高兴你具有这样的探察精神，维尔汀小姐。”
旅程如此决定下来。
十四行诗将目光投向凌依，这是目前唯一可以拯救她的人。
可面对着十四行诗祈求的目光，凌依眼神飘忽地看向了别处。
毕竟他女朋友想去旅游，他还能不让她去？
陪着就陪着吧……
“很好！带上你的箱子，你的衣裳，再带两本路途中打发时间的小说。”
恐怖通打了一个响指：“现在，让我们挽起两位新同伴的手，正式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