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斯泽莱舰队集体完成跨越数百光年之遥的传送,在一阵轻微的震颤过后恢复平稳,顺利抵达“神陨星域”中央区,各舰随即点亮灯光,向驻守在这一带的友军发出会师请求。
罗兰站在舷窗跟前,透过一层力场向外眺望,依稀可见八尊色彩各异的巨塔横卧在银灰色的星空下,每一座高塔上都支起数十门大口径魔晶炮,炮口指向远方血潮翻涌之地。
八尊塔型星界战列舰围绕着一颗半径超过千码的银色球形星体,周身覆盖着厚厚的合金装甲和无懈可击的力场结界,装甲接合处支起无数尺寸惊人的巨炮,如同一颗庞大而奇特的银色海胆。罗兰看在眼中深受震撼,不由回想起穿越前在科幻电影《星球大战》中看到的“帝国死星”,与眼前所见的球形战争兵器几乎一模一样。
“那就是‘红梅联盟’的神器级旗舰‘大浮空城拉普达’,灯塔巫师们继承自奥术时代的遗产,围绕大浮空城的八艘传奇级塔型战舰,是灯塔山的‘云中塔’舰队,八种不同的魔法灵光代表了八大奥术学派,这些高塔战斗时可以变形为战舰,和平时期就是法师们研究魔法的实验室,”奥托走到罗兰身旁,以一种敬畏的口吻向他介绍,“拉普达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空中要塞,装备有240门18寸魔晶巨炮,内部足以容纳一支超过万人的军团和后勤人员,在奥术帝国时代,这是位面远征军的顶级战舰,时至今日,仍然代表着瓦雷斯天宇最强大的武装,唯一能够与之抗衡的就是对面黑梅联盟的旗舰‘奈落空母塔尔塔罗斯’了。”
罗兰遥望血潮翻涌的空域,隐约可以看见一截漆黑的桅杆,风帆宛如黑色浓雾在血海上方飘荡,无数阴魂鬼魅若隐若现。
“黑梅联盟的舰队就在那片血海当中,血海是塔尔塔罗斯固有迷锁的具现,遮蔽了外界一切探知手段,我们甚至很难判断对方的兵力。”奥托适时告诉罗兰。
“应该派人潜入血海侦察一下敌方的虚实,盲目开战难免吃亏。”罗兰若有所思地说。
“我们的确有过这样的打算,也派人去侦察过,结果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舱门敞开,卡罗尔亲王和欧根大师出现在门外。
罗兰转身望向卡罗尔,好奇地问:“是什么代价?”
“第一批派去侦查的战士进入血海就全都失踪了,后来再次出现是在战场上,有的变成了亡灵,有的仍然是人类形态,却改变了阵营,成为我们的敌人。”卡罗尔脸色阴郁地说,“塔尔塔罗斯周围千码空间,融合了‘黑袍’奥特洛亲手设置的三重传奇结界,第一道结界就是那血潮般的灵光,任何进入血潮的生物都会受到法术检测,倘若信仰或者阵营与黑袍预先设定的不符,就会遭到血潮震慑,陷入惊恐状态,竭尽所能逃离塔尔塔罗斯。”
“也就是一个影响心灵的广域恐惧魔法,这应该不难抵抗,即便意志不够坚定,提前加持一个‘心灵屏障’就行了。”奥托故作轻松的笑道。
“‘心灵屏障’无法彻底免疫传奇惑控法术,只能提升对血潮的抗性,更何况血潮中的威胁远不止于此,黑袍还在塔尔塔罗斯周围设置了‘传奇道德沦丧结界’,凡是闯入战舰千码之内的生物,不管从前隶属于什么阵营,都会立刻转换为邪恶阵营,变得自私冷血,对正义事业失去信念,反而会认同黑袍及其党羽的罪恶行径,也正是因为这个卑鄙的法术,我们派去侦查的人员大多受到影响,投奔了敌方阵营,反而出卖了我们的机密。”卡罗尔叹息道。
“呃,这真可怕……”奥托抹了把冷汗。
“最后一道结界又是什么?”罗兰问。
“是‘传奇亵渎结界’,塔尔塔罗斯周围千码之内,所有隶属于黑梅联盟的生物都会自动获得‘虚体’特效,武器也会变成适合幽魂使用的幽冥武器,这就相当于临时转换成为虚体不死生物,受到亵渎结界的强化战力倍增,而那些擅长召唤和操纵亡灵的邪恶牧师,死灵法师,在这种环境下更是如鱼得水,如果没有预先做好防备,哪怕能够凭借坚强的意志抵抗血潮和道德败坏的影响,也难免遭到变成虚体、隐形潜伏在塔尔塔罗斯周围的敌人暗杀。”
罗兰听得皱起眉头,缓缓道:“那么最合理的选择就是尽量避免在塔尔塔罗斯的迷锁笼罩范围之内作战,否则除了传奇人物,光是那三道结界就会令绝大多数人失去战斗能力。”
“放弃近战,那就只能以大炮攻击塔尔塔罗斯,就算是大浮空城的火力也很难击穿那艘奈落空母的力场护甲。”卡罗尔苦笑道。
“照这么说的话,奈落空母塔尔塔罗斯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奥托瞪大眼睛。
“那倒不至于,我们奈何不了塔尔塔罗斯,敌方同样奈何不了我们的大浮空城,如果他们进入大浮空城周边千码距离,同样会受到我方迷锁影响,在这样的环境下战斗,他们也会受到极端不利的压制,结果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听了卡罗尔的回答,奥托长出一口气:“难怪黑梅和红梅联盟对峙这么久都不曾主动发起攻击,原来双方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这样僵持下去对我方更有利,毕竟我们的目的就是防守,就是阻止敌方进入大黑洞区,错过寒潮爆发这几天,通往狱门天宇的星界门就会关闭,黑袍、龙王和克拉肯再想进入大黑洞区就只能等待下次寒潮爆发了,那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问题在于,双方势均力敌的局面还能维持多久,塔尔塔罗斯迷锁屏蔽了一切探知法术,我们看不到敌方兵力调动的具体情况,目前只知道奈落舰队和吉斯扬基舰队参战,至于还有没有新的势力加入黑梅联盟,那就不得而知了。”卡罗尔望向舷窗外那片刺眼的血潮,心事重重的说,“就算双方维持势均力敌的局面,防守一方也总是处于被动,我们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发起总攻,以什么方式发起总攻,唯一的对策就是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