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的话让所有人都静了一瞬间。
“不是我说的，是那个女人说的。”
周贺也很意外，“你的耳朵这么好吗？”
宋可嘿嘿一笑，“也还好吧。”
几人继续看视频，而在视频的最后，那个穿着保洁服的女人猛然间对上了监控。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周贺却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我去，这个凶手也太狂妄了吧，她分明是故意的。”
原本他们是看不清她的脸的，现在至少知道了她眼睛长什么样子。
“有点眼熟。”
宋可有些怀疑，可又觉得根本不可能。
“怎么了？”
周贺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宋可，“你见过这双眼睛？”
“应该是我认错了。”
宋可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是甄姨呢。
她是不是太想念甄姨的包子啊，怎么总想甄姨呢？
“先把尸体带回警局吧，顺便把之前吴淼和吴宏的尸体也测测血液，看看有没有其他东西。”
周贺吩咐完，然后先回警车了。
宋可有些不明所以，总觉得周贺有些怪怪的。
其他人可能没发现，但对人情绪比较敏感的宋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周贺回警局后，跟王局说了一声，来到了旁边的包子铺。
此时店里的顾客还是很多，甄楠看到周贺，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随便坐。
等都完成顾客的订单之后，甄楠这才脱下围裙，坐在了周贺的对面。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都快中午了，她都要收摊了。
“甄姨，您有没有姐妹啊？”
甄楠摇了摇头，“我只有两个哥哥，没有姐妹。”
“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了？”
周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看您孤单了点儿，如果有姐妹的话，也可以跟您说说话。”
周贺看了一眼店内，“那我就先走了，甄姨。”
甄楠看着周贺回到警局，原本带笑的表情逐渐淡了。
【他发现了，楠楠。】
【嗯。】
甄楠点了点头，就是要发现的，现在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那个叫郑乐的不在水城，但我们暂时不好出去。】
在水城很好解释，出了水城，到时候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她还有些事没做，要一点一点地做完才行，现在还不是完全摊牌的时候。
【没事，他会回来的。】
不仅会回来，还会来警局。
郑乐是个佷胆小，但又很可恶的胖子，在吴淼和邵晨、钱程他们的小团体里，他总是被欺负的那一个。他家在水城确实有点钱，可这点钱，不足以让他进入吴淼他们的圈子。
他敢做，虽然胆小，但无论吴淼他们做什么坏事，他都会冲在第一个。
第一个做的是他，事后怕被发现的也是他。
是个可恨的小丑。
就像是甄楠所想的，在知道邵晨也被杀了，甚至还是同一种死法后，郑乐在外地再也坐不住了。
他晚上甚至都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就是变成鬼的王娜跟他索命。
可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当时也是被逼的啊。
明明是吴淼，邵晨和钱程做的，他撑死了就算一个帮凶！
对，他只是帮凶！
帮凶是不会死的，他什么都没做！
抱着这种想法，郑乐雇了两个保镖，一路给他护送回水城了。
一路上他都心惊胆战的，甚至不敢过夜。
车开了一天一夜，总算是到了水城。
宋可一大早来甄楠的包子铺买包子，就看到了坐在警局门口打瞌睡的郑乐。
甄楠早就看到了，但她没做什么，只是在郑乐被宋可叫醒之后，对着他露出一个笑。
她和王娜本就是母女，两个人长得很像，郑乐一看到，立马就疯子一样，不停地叫着“有鬼，有鬼！”
宋可安抚他，回头一看，身后什么也没有。
怎么跟神经病一样？
宋可把人带进警局，等进了警局，郑乐才缓了一口气。
“我，我要自首。”
郑乐的情绪是明眼人能看出来的差，他现在是信了，王娜的鬼魂是不会放过他的。
听到这两个字，宋可的脸色严肃起来，“先生，这里是警局，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我要自首，我要报qj，报吴淼、钱程和邵晨qj。”
如今这三个人的名字在警局里可是很敏感了，吴淼和邵晨是最近的死者，有人知道很正常，毕竟有媒体的报道，但钱程的名字，在两年前可没有过报道的。
“你说清楚。”
周贺直接提溜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郑乐进了审讯室，宋可连忙带着笔记本进去了。
“那是两年前的暑假，当时钱程组织了一场旅游，邀请了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女孩子......”
两年前的暑假，那时候的王娜高考成绩刚出来，她考上了心仪的学校，获得了王平夫妻俩两千块的奖励。
当时的王娜就有出去旅游的想法了，他们那一届很流行毕业旅行。
水城高中有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当时的钱程和郑乐就在里面上学。
钱程是艺考生，和王娜本来没什么交集，但王娜长得很漂亮，吸引到了他。
他是个很会装的人，跟王娜表白被拒绝之后，什么也没做，只是说等高中毕业之后，大家可以聚一聚。
这次的毕业旅行就是他提议的，学校里有很多同学都会去，王娜也不例外。
报名参加的同学们约好了在车站旁边的大巴上集合，王娜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同学了，甚至还有她的同班同学。
熟悉的人让王娜少了一点紧张，她坐在最后一排，等着人齐。
他们旅行的目的地在山城，是个美食很丰富的城市，王娜已经做好了攻略，正和前排的同学探讨着一会儿到目的地想吃的美食。
而那个同学不是别人，是郑乐。
郑乐和王娜是一个班的，平常就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他长得有点胖，很白，因为在班里很健谈，男生和女生他都能说得上话。
“郑乐，其他同学没来吗？”
王娜有些疑惑，之前在群里，大家不是都很想去的吗？
郑乐眼睛闪了闪，“估计还在后面吧，一共两辆车呢。”
王娜没多想，可等了半天，车还没启动，她就有些意外了。
“要不，我还是和其他人坐一辆车吧。”
刚才又下去了几位同学，现在她除了郑乐，一个也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