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战国不能这般开导库赞,至少现在的库赞还无法接受这样根本但又残酷的理论。
你如何让一个“燃烧”的少年,在最热血澎湃的年纪去依附那冰冷的事实!
“让他去问问那些学长,在同龄人那里或许能够有所收获,老夫的理论不适合他。”
战国语重心长的嘱咐道,库赞的副官也是他的心腹,他知道这位跟随他多年的参谋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
……
当副官将战国的话语经过艺术加工,转达给库赞之后,库赞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
“对啊,泽法师傅的其他弟子们,对付这种事情肯定有经验。”
海军训练营第一届学生,库赞最为崇拜卡森特,无论是卡森特的实力还是处事风格,都被库赞无比推崇。
想到这里,库赞当即拨通卡森特的电话虫,可电话虫响了半天,也不见卡森特接听。
此时,卡森特正化身玄武巨兽,一遍遍扫荡“狩猎”行动的猎场边疆,自然无暇接打电话。
眼见卡森特那边暂时行不通,库赞又转念拨通萨卡斯基的电话虫。
在这个时间段,库赞与萨卡斯基并无矛盾发生,相反,秉持“绝对的正义”,如同燃烧的熔岩一般将全部身心投身正义事业的萨卡斯基也是库赞的榜样之一。
想来也是,萨卡斯基征战大海的时候,库赞还在新兵训练营,两者自然没什么矛盾。
而在这之后,库赞行动的地方也主要是乐园海域,这时候萨卡斯基已经和卡森特去和之国了,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在拨通萨卡斯基的电话虫之后,库赞简单的把情况和萨卡斯基描述一番。
G1支部,萨卡斯基端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话虫之中库赞的讲述,也在不断思考。
等库赞说完之后,萨卡斯基才开口回答道:
“库赞学弟,掠空之翼的事情,我也知道,前些年我在G1支部驻守时,迪西特的事情我便有所耳闻。”
“并且当时我也以个人身份去过这个王国,当时,迪西特从我手中逃跑,近乎毫发无伤。”
“他的赏金,绝对与他的实力不匹配,根据新世界的标准,迪西特的赏金已经能够到十亿贝利左右。”
“所以,如果是你,亦或是其他的新兵团体,还是不要去找迪西特的麻烦也好。”
萨卡斯基一上来,并没有从正义观的角度点评库赞的犹豫,而是先以学长的身份出发,给予库赞可行的建议。
当时萨卡斯基就很庆幸自己是孤身前去而非带领军舰。
毕竟事实就是自己没法捉住迪西特,带领军舰却无功而返,这本身就是在给海军本部抹黑,更何况当时这个新世界处于内忧外患的局面。
萨卡斯基的“绝对正义”也不是愣头青,自然知道这种情况的海军不适宜增添新的敌人。
听到这里,库赞沉默良久,才继续开口问道。
“那我想知道,如果是学长的话,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现在我已经同国王有过一次谈话”
听到这里,萨卡斯基沉吟片刻,开口道:
“我的正义观,未必适合你。作为刚刚踏出训练营的士兵,你有必要在摸索之中找到适合自己的正义理念。”
“如果是我,我会动手抓捕迪西特,无论如何,海军的正义不容质疑。挂上海贼旗,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秉持着绝对正义,萨卡斯基给出了自己的坚定答复。
能力范围内,萨卡斯基会斩杀一切能够捕捉的海贼。仅仅是挂上海贼旗一条就足以判定死罪。
“当然,如果你执意想要动手,那我和波鲁萨利诺可以去帮你压阵,有我们两人在,肯定不会让迪西特跑掉。”
“但这终究是你的任务,决定权在你。”
萨卡斯基说完,没有给库赞思考的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
继续等下去,库赞可能反驳的话语,萨卡斯基早已经听过无数遍。
“绝对的正义”,将事实一刀两断,一半为黑,一半为白。听上去很对是吧,这种思维观念完美符合那些从“象牙塔”走出,没经过实战的新兵。
但无数的新兵会在实践之中,会在亲自出海捕捉海贼的过程之中,发现世界的复杂,发现很多事情没有那么恰到好处的绝对。
海贼,有可能是被逼无奈,海军,也有肆意杀戮者,绝对的正义,就能够对无辜的海贼举起屠刀吗?
也正是因此,对于愿意加入萨卡斯基派系的人,萨卡斯基都会让这些人先去执行一年任务。
如果一年以后,意志依旧没有改变,那么萨卡斯基自然欢迎这样的铁血战士。
正如萨卡斯基所料,库赞刚想反驳些什么,就看到电话虫已经无力的垂下头,通话结束。
“麻烦啊,这本就是海军本部对我们的考核,没必要去麻烦学长啊。”
“可按照萨卡斯基学长的意思,单凭我们的力量,几乎无法战胜迪西特,别到时候狩猎改成拯救大兵库赞,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况且,迪西特也不是这般无可救药……”
思虑再三,经过长久的犹豫和反复纠结,库赞还是决定放弃抓捕迪西特。
“该死,我竟然因为海贼的实力强大而感到几分庆幸!”
做出决定之后,库赞右拳对着脑袋狠狠打了一拳,在心里暗骂自己的软弱。
库赞明白,自己能够做出放弃这个选择的原因,还是因为无论如何也无法成功斩杀或活捉迪西特。
无论如何也难以完成,因此放弃起来没啥心理负担。
“可,要是面对那些同样境遇曲折,但实力弱小的海贼,我又该如何判断是抓捕还是放过。”
库赞紧紧抓住头发,眼中闪过几分迷茫与痛苦。
在这个时刻,库赞第一次感受到事实的曲折和正义的迷茫。
“应该怎样选择,到底怎样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