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现在脑子一片混乱,突然腹部疼痛传来,才将他拉回到身处战火中这个事实。
林飞和白芳赶到时,李贺已经发现自己腹部有血渗了出来,林飞和白芳两人立即取出自己的灵石,放在李贺的腹部,接着催动灵石上面的灵力,助力李贺的内甲修复身体的创伤。
过了一会儿,李贺感觉腹部已经不再流血,便取出自己的灵石,用来简单修补战甲和内甲。
“怎样?没事了吧!”林飞问道。
“没有大碍了,我们这就去追上其他人!”李贺急切的说。
“不急,你试试看能否行动自如?”白芳说。
李贺起身走了两部,扭动一下,发觉隐隐的有些疼,原来对方长刀上的灵力是如此的强横,不仅透过李贺那致密的战甲,还差点切开他的肚子,现在一想不禁让人后怕。
“行走不大碍事,只是伤处还需要缓一阵,现在天色不早了,还是先跟其他人会合,之后我再疗伤”李贺说。
“这……”林飞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看就按李贺说的吧,雷鸣国的人也出动了,现在的坠星原比往常更加凶险,我们还是紧跟着大部队比较周全!”白芳想了想说。
“好吧,你可要悠着点!”林飞说。
“没事的,咱们走吧!”李贺说完,捡起地上的双刺,发现上面的尖头处有些许血迹。
“看来那个叫阿哲的也受了点小伤,你们后面碰到了,可千万小心!”李贺不无担忧的对着两人说。
“放心好了,我是不会任人宰割的!”林飞用狡黠语气说。
“李贺说的对,赤焰成员不容小觑,想活命就离他们远点儿!”白芳不客气的说完,转身就往风雪中走去。
李贺立即去寻回了自己的长剑,再跟着林飞、白芳两人一起往中部前哨方向去了。
三人来到中部前哨附近,见云垂国的大队人都在一个陨石坑中埋伏,便立即摸了上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地脉中的灵气开始逐渐恢复,众人在陨石坑中展开了隐匿灵力的阵法,接着便开始汲取灵力恢复,有的甚至开始引导地脉灵气灌入到携带的灵石中。
由于三座前哨均被他人占据,现在没有合适的攻城器械,众人只能先埋伏下来,等待更多的后援上来。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期间有人按耐不住,准备带人冲过去,被其他人给拉了回来,结果众人手臂上有讯息传来,让李贺这些人继续按兵不动。
等到午夜十分,地脉灵气充盈,众人只好安排人警戒,其他人趁机休整,半个时辰过后,去往北部前哨和南部前哨的人纷纷前来汇合,领头正是孟长风和袁庆法二人,却不知守备南部前哨的宋思源为何没有出现。
孟长风和袁庆法示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等郑将军和世子殿下回来再作定夺,众人这才安心潜伏下来。
李贺此时内心有许多疑问,也不知该不该找孟师兄打听一二,待他感受到战甲和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并汲取足够的地脉灵气,将其转为灵力储进战甲和灵脉后,李贺立即来到孟长风身边。
“孟将军,北部前哨那里敌人多不多,需不需要我再去探查一番?”李贺找了个由头问。
“李贺,你没事太好了,我已经前去看过,这次盛天国的大部分人都驻守在中部前哨,北部前哨那边的人很少,不过城塞都是易守难攻,现在我们还是合兵一处,专心拿回中部前哨!”孟长风说。
“那南边呢?”
“南边?暂时不用,我估计天亮时分,殿下就会过来带着我们一起进攻,你还是去休息吧!”孟长风说。
李贺抱拳一下,回到白芳和林飞身边,过了一会儿,樊梦芝也摸了过来。
“刚刚孟师兄说了,天一亮,我们就会进攻中部前哨,到时候殿下也会来”李贺说。
“看来又是一场硬仗,不知道又有多少……”白芳悠悠的说到一半,发觉樊梦芝在旁边,就立刻打住。
“我就看殿下仅仅在城楼上施展了两下神兵,不过他到底有什么功法,我很好奇呢!”林飞说。
“神兵有着排山倒海的威力,什么功法和它比起来,都是浮云一般,哪怕殿下就那一招,我也不会奇怪”李贺说。
“这位兄弟,世子殿下修习的是王族秘传的功法,除了神兵,那功法施展起来也是惊天动地呢!”旁边有炼气士听到几人聊起殿下的功法,突然插嘴道。
“哦?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见见!”林飞突然来了兴趣。
“别,兄弟,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殿下那功法一旦施展,后果就不可预料了!”那人说。
“敢问这位兄弟,这是何意?”李贺问道。
“这个……,我是宁愿殿下用神兵,也不愿……”有人在旁边碰了那人一下,那人一下子打住,让李贺、林飞一阵失望。
白芳一旁静静的听着,樊梦芝自来到几人身边,就专心的盘腿炼气,也不知听到几人的对话没有。
林飞还想拉着那人,让对方说下去,可那人说什么都不愿意再讲,李贺见林飞没辙,只好对着他摇摇头,接着起身往中部前哨望了过去,发现城里有灵石灯的点点辉光,心想盛天国是不打算轻易放弃了,李贺只好往四周看看,见孟长风和袁庆法二人在大坑的一处僻静地方,两人正小声谈论着什么。
隔着这段距离也听不清,李贺只好盘起腿来炼气。
“孟兄,你说老宋那里,到底还会不会有变故?”袁庆法小声的问。
“这次郑将军派自己的儿子出马,说服雷鸣国偷袭南部前哨并截断盛天国在那里的补给线就已经不错了,现在人家占了那里,老宋也不好立即抢回来不是?”孟长风说。
“可我还是担心老宋被雷鸣国的人给突袭了!”
“你放心好了,我们这边没有将盛天国打退到飞升祭坛,料想雷鸣国也不会贸然袭击他们的”
“也对,这么些年来,我们对盛天国一直都不信任,对于雷鸣国,虽然也不信任,但每到这种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做出了有利于我们双方的选择”袁庆法感慨道。
“是啊,我记得前辈们说过,雷鸣国危难之时,我们也间接帮过他们,所谓此消彼长,昨日一战你我也见了,雷鸣国的护国大将军还是很有见地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二十一年间,盛天国对我们云垂国如此仇视,还不是因为雷鸣国从中作梗么?”
“战场情况瞬息万变,当年谁也没有料到会有那样的剧变,这次我只盼殿下来了,不仅能够挽狂澜于既倒,还能开创新局面!”孟长风目光望着中部前哨方向说。
“我还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袁庆法突然说。
孟长风左右望了望说:“但说无妨!”。
“将家国安危系于他人,这只是权宜之计,说句不好听的,如今那盛天国的兵士个个像是猛兽一般,若真想取胜,则行事须更甚于……”袁庆法目光锐利的望着前哨方向说。
“袁将军,够了!这话你我之间说说就成,如何行事只需奉王庭号令就成!”孟长风突然制止袁庆法继续说下去。
“罢了,只盼不像二十一年前那样就好”。
“过往之事,岂会轻易复现?”孟长风说完,就回身来到众人中间,自顾自的炼起气来。
其实两人最后所说,正是二十一年前那一战,雷鸣国事先伏击了盛天国殿下龙英卓,让其负伤,最后云垂国将其击杀并短暂夺取了神兵,可后来盛天国立刻就有人追了上来,将神兵抢回,云垂国功亏一篑,还与盛天国变得势同水火,这其中雷鸣国有没有故意放水,所有人心里都有分寸。
自那以后,盛天国不停的展开报复,甚至不惜派人来墨宇城暗杀会武胜出的炼气士,弄的云垂国人时刻提防,而雷鸣国则在此间大肆练兵,扩充实力,这一招祸水西引,着实让晗光城的人心怀不满。
众人好容易熬到辰时,见后方突然来了大队来增援,殿下被两翼的贴身护卫簇拥在其中,郑祖敏也跟在一旁,李贺看了一眼发现方倾晖也在其中,想必他伤势不重,这才连夜恢复并前来助阵。而此时的众人看了这个阵势也立刻明白,这是一早就要发动攻袭了。
接着便有护卫从乘坐的自走车上取下食物和补给灵石,众人领到后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而后几位将军和殿下做了简单的部署,云垂国的众多炼气士立刻按指令行动起来,考虑到这一战可能需要强攻,后面的自走车上还装了不少蛟龙箭,李贺、樊梦芝两人被孟长风唤到一边,接着莫善文也迈开步伐从后方人群中来到他们二人一旁。
李贺见莫善文神清气爽的,想到这次一战,熟识的人中已经有几人殒命,现在能和这些有过命交情的人在一起,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李贺趁机望向莫善文,莫善文也微微侧脸过来,朝李贺微微点头,樊梦芝的心思丝毫不在这里,只将目光维持在中部前哨。
由于昨夜两位偏将军已经安排其他斥候前去查探,因而今日,李贺与其他人一样,作为后阵炼气士,参与两翼合围,听到这个安排,樊梦芝轻轻的哼了一声,李贺则如同大赦。
辰时一过,云垂国这边立即展开阵型,一步步往中部前哨逼近,待到达天雷火的射程后,云垂国这边立即让前阵架好巨盾,而后阵的兵士则开始架设天雷火,经过一阵对轰,掌控射程和落点后,云垂国的兵士继续前行,到达蛟龙箭的射程后,又故技重施一番。
一个时辰以后,盛天国的人依旧闭门不出,而部分云垂国的人则有些急不可耐的想冲锋了,无奈军令已下,谁都不敢违抗。
云垂国的将军很清楚,在晗光城断掉中部前哨的地脉灵气后,整个城的阵法已经大大削弱,无法长时间抵御天雷火的洗礼,时间一久,盛天国必然只有出城迎战或者仓皇逃离两种选择。
在坠星原上,占领他国前哨,虽然可以作为据点屯兵,以待大会战,可那是在兵锋所向披靡的情势下才能有更大的战略意义,而今的盛天国已经失了一阵,再退守于此,缺乏地脉灵气阵法护佑,里面的人少不了被天雷火轰的七荤八素,不过云垂国的人在外面也不好受,只是这种情况下,不让前哨里面的人占有优势就很难得了,因而万兴贤和郑光祖才特意安排,围而不攻。
终于快到午时,飞升祭坛方向又有三枚明亮的黄色焰火升起,过了两炷香的时间,中部前哨的大门终于打开了,盛天国的人立刻列阵奔袭云垂国的阵地而来。
此战盛天国依旧是赤焰打头阵,在失去了昨日那一猛将后,按理说赤焰成员还剩下八人,虽说各自多少有些负伤,但今日出现在云垂国众人面前的,却只有六人,李贺远远的望去,见中间应该是为首的一人扛着一柄巨锤,背后似乎还背负着一把长枪,那人伸手指了指云垂国阵地的中心位置,其他五人中,有一人手持一把锏,另有一人手持长刀,看来这就是昨日交锋的“阿青”和“阿哲”,有一人拿着双剑,应该是之前与李贺交手的,可以操控飞刃的那人,持巨锤的人旁边,还有一人手持一把巨剑,应该就是一早埋伏李贺的人了,最后有一人手持一双短刀,身形与那叫阿青的女子差不多。
孟长风将自己的长剑祭出,袁庆法也跟着拿出长枪,两人带着前阵炼气士冲了过去,后阵的炼气士立即跟上,在保持一定的距离下,两边人开始用灵气相互攻击,一时间杀声震天。
那持巨锤之人不愧为赤焰中发号施令之人,虽然兵器巨大,挥动起来缓慢,但群战中出招时机掐的好,几乎没有一锤子落空,那锤子附着的灵力本就大了李贺这般普通兵器不少,被其击中之人,其中招部位的战甲立即碎裂,随即被其后的灵力炸开,露出里面的内甲来。
炼气士的战甲碎裂后,一般不会脱落,而一旦脱落并露出里面的内甲,那处境就十分不妙了,只要被别人再刺入要害,难保会立即殒命,即便只是受伤,也很难三两日就痊愈。
那持巨剑之人今日更是万夫莫敌,不仅招招致命,而且凶狠异常,被其斩伤之人,如果不立即躲开,就会身首异处,更有甚者,被其捅伤倒地,接着手脚就会被砍掉。
那人嚣张了一阵,方倾晖也持一柄巨剑与之斗在一起,两人起初旗鼓相当,然而方倾晖昨日吃了苦头,今日是有备而来,双拳上的护甲比此前加厚了许多,两人缠斗一阵,依旧僵持不下,李贺与其他人见状,纷纷用剑气开始偷袭,不料那叫阿青的女子在一旁用手臂上的盾给挡住了不少,樊梦芝在一旁见缝插针般的放出箭来,而莫善文也不甘示弱,将手中的枪投了出去。
过了一阵,方倾晖似乎是找到机会,生生用左手拳头接住了对方的一记劈砍,接着他的拳套开始伸展出多余的部分来,一下牢牢钳制住对方的巨剑,对方抽手时竟然无法挣脱。
樊梦芝此刻瞧准机会,换上蛟龙箭的箭头,凝聚全身灵力放出一箭,对着那持巨剑之人就是一下。
本来双方交战后,为避免误伤,蛟龙箭只会对着阵地周围,击杀那些落单之人,一般的拼杀中是不大可能有蛟龙箭射来的。
那一箭如闪电般射向那持巨剑之人,箭头没入其右肩,随后一阵剧烈的爆炸,将那人的上半身的战甲都掀开了一半,露出里面的带血的内甲,而那人的面甲和头盔右边都跟着被炸的碎裂。
这一箭没入那人之时,连方倾晖都立刻展开了自己的护甲,这才避免被误伤,接着方倾晖挥剑便斩,那人将巨剑换到左手,硬是半跪着接住了这一下。
方倾晖拼尽全力往下压,那人受伤后难以招架,右肩已经被方倾晖的剑嵌进去半寸,鲜血立即从他身上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那持巨锤之人见成员危急,立刻赶来相助,一记重锤朝方倾晖头上落下。
方倾晖无奈,只好猛踹那持巨剑之人一脚,接着身形后退,闪开了这一击。
樊梦芝在旁边看见了,拿出补给灵石,嵌入自己手臂之上,又取出一枚蛟龙箭的箭头,将全身的灵力统统注入,接着一箭飞出,朝那持巨锤之人射去。
这一箭威力与前一枝相当,其灵力之充盈,已经引得箭枝过处,如同之前一样,周遭的空气都噼里啪啦作响。
如此距离,眼见这一箭又要干掉对方一员猛将,谁知那叫阿青的女子似乎已经感受到灵力波动,提前冲到那发号施令的赤焰成员前面,展开左手臂上的盾,硬是挡下了这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