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头和于海愣愣地站在门口。
等关门的声音一响才回过神,抓过她丢到台子上的那包东西一看——是一小包新鲜的米。
并不算多,但足够他们给于馨儿熬几顿浓浓的大米粥,大米粥浓稠易消化,再放上一些鱼罐头……正适合给流产后的于馨儿补充营养!
但这米不能要!
他们已经足够劳烦她了,怎么还能这么贪心呢?!
于海拿起米打开房门就要追——门外早已没了人影,他紧追到楼下,四处查看,却什么也找不到。
“唉……”于海回到五楼跟老于头摇了摇头,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收下吧,我们已欠她许多了。”
于海默默点头,把大米和罐头好生放好,接着从他们带来的包裹里分出两碗旧米要给胡兰送去。
他们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跟热心的胡姐打好交道也是彼此有益。
另外一边。
楚奚带着林逸去了一趟小区的地下车库,上面天气热,人们除了能往地层跑,另外的选择就是去往地下停车库——虽然闷是闷了一点,但温度相比于上面却是舒适一些,地下车库里藏了不少人。
夜晚来临时,车库里的人都从车库中出来了,有的回家,有的到处搜寻吃的。
海市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一线城市的人口密集程度相比于其他地区高很多——除了各地的公共设备比较完善,相对应的管理也比较严苛,这也是为什么在之前的小区里并没有看到什么太过恶性的案件,相对其他地区而言犯罪行为似乎少了很多。除此之外,楚奚想在这里使用空间的话要格外注意时间和地点,避免在没有察觉到的地方被看到。
楚奚本来想去地下车库里撬辆车出去掩人耳目,外面的车早已被太阳晒到报废——但车库人多,又鱼龙混杂,他们两个人刚到车库附近就目睹了几次争抢闹事,车库里面的混乱程度可见一斑。
她想了想作罢,带着林逸从小区内离开,两人步行前往小区附近的地铁站,小区的停车库没有官方组织还算正常,但地铁站里……应该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
地铁站距离小区并不算近,今晚气温几乎高达70多度,但好在时不时有风拂过,令人在燥热中勉强感受到一点喘气的时间。
自从感受到长期待在外面能更好的建立耐受以后,楚奚就很少肉体回到空间了,现在这种天气温度对于她而言连汗都没出,倒是林逸满头大汗,背着包呼哧呼哧喘气……
楚奚从背包里掏出一瓶水递给他,里面掺了灵泉水,可以迅速补充体能,她对林逸说:“以后我们在路上的时间还多,除了枪法,我从今天起开始教你体术,至少能确保你在遇到人的时候不会被动挨打。”
林逸急忙点头:“姐姐,哥哥和我都很想学。”
楚奚笑了笑,他们已经来到了小区附近的地铁站——庆桥站。
庆桥站位于海市偏远地区,再往偏远处还有2站,平时的客流量也并不多,但总归是给到附近人们一个稍微便利的出行条件。
此时,庆桥站里的地铁隧道里挤进去了不少人。
酷热刚开始的时候地下安全基地还没有开放,海市的部分地区就开放了地铁站,但一开始的地铁站内也只是大厅和过道提供休息,直到天气逐渐变得更加严酷,一部分人转移到了安全基地,但更多的人还是留在了地铁站内。
大约在半年左右的时间内,地铁站里休息的人迅速扩张到几乎人挤人的程度,仅剩的地铁工作人员不得不开放闸门。
自此,各地区的地铁隧道逐渐都对人们进行了开放,除了一些人在地铁隧道里休息,其他大部分人想要寻找同伴,也都会选择在地铁隧道内赶路——地铁隧道内的温度虽然算不上很低,但至少不用被杀伤力越来越强的紫外线照死。
但黑暗里既然有互通的法子,那自然就会滋生罪恶。
楚奚对着眼前伸出手索要过路费的人眯起了双眼。
“快点,想从这个站出去,没有我们青帮点头是不行的,现在这天大家伙都不容易,我们也不多收,你们一大一小两个人……就上交一斤吃的就行,两瓶清水也可以!”剃着光头满头青茬的男人张着一口黄牙大声呵斥,“后面的不要急,排队,排队!别说我不告诉你,你想去安全区,要是从外面走,至少要走好几天,但你要从咱们隧道里走,哥哥保证你们两天就能到!”
他说得口干舌燥,掏出胸口前的水抿了一口,珍惜的舔了舔瓶口,确认没有洒出一滴水,接着不耐地抬头看向楚奚:“我说你到底交不交得起过路费?交不起就滚,下一个……”
楚奚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小瓶透明液体,看上去不到只有不到200ml。
那男人打眼一看就要竖起眉毛,但楚奚轻轻拧开瓶盖,在男人鼻子下一晃。
清亮厚重的醇香钻入他的鼻腔,微醺的果味和淡淡的麦芽气息瞬间冲散了沉闷,酒味仿佛带着一丝凉意,顺着鼻腔滑下,瞬间驱散了暑气,让他精神一震!
好酒!而且是没有被晒坏的酒!
男人眼前一亮,但不等他再凑近,楚奚就拧紧了瓶盖,把东西收回口袋里。
男人上下打量着楚奚和林逸,眼前的两个人把自己包的很严实,一丝皮肤都没露出来,但鼻尖氤氲着的酒香气勾的男人咽了咽口水,他清了清嗓子,指着楚奚和林逸说道:“你在这磨磨唧唧个屁拖延老子的时间……跟老子过来!快点!”
他又压低了声音,“兄弟,借一步说话。”
楚奚微微点头,在旁边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带着林逸依言跟上了他的脚步。
几人并没有走远,只走了十几米便停了下来。
光头男人搓了搓手,伸出手想拍楚奚的肩膀,被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也不生气,呲牙乐道:“兄弟,怎么称呼?”
楚奚压低了声音:“称呼就不必了,问你几个问题,这酒就归你了。”
光头男人闻言更乐了,女人啊!不过女不女人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把酒给他就行。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