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扯那些没必要的废话,我知道你是谁。顾潇潇,老老实实说你又跑到大裕来想干什么?”
被人给点明了身份,顾潇潇小脸一白。
“你到底是谁?”
“是我审你,还是你审我?再不老实的话,我可不客气了。”
红袖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学着主子以往的行为缓缓把利刃搁在对方的脖颈上,立刻一抹鲜红便冒了出来。
“啊,疼~”
销魂蚀骨般的一声痛呼,别说男人能不能招得住了,就是身为女子又自觉狼心如铁的红袖,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手底下这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她突然诡异的从心里冒出一点不太合适的,心疼?!
不是,我也是个女的呀,我心疼另一个女的干啥?
她懵逼的咂摸了好几下嘴皮子,说话都不咋利索。
“哭,哭什么?我又没怎么你…”
“好疼~”
一双从来只对男人含情的美目,此刻柔弱的含着欲落不落的眼泪,生生是把雌鹰一般坚强的红袖,给看的心里直突突。
坐在屏风后面的江晚仔细观察了一番,算是大致弄懂了这万人迷女主的手段能耐。
一不扛打,没有任何武力值。
二不扛吓,脑容量明显也不多。
看样子唯一的一项顶格技能,竟然是媚术?
江晚无语了一分钟,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退下吧,去院子里守着谁都不许放进来,我来审她。”
“是。”
红袖羞愧的捂着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十分汗颜的退了出去。
江晚走到顾潇潇面前,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翻过来仔细检查又摸了一遍根骨,这才能确认这个女主比自家老二还废!
“起来坐着回话。”
顾潇潇怯生生地坐了下来,眼睛偷偷打量着江晚。
这是谁?
怎么会这么美?
“你是谁啊?”
声音轻浅婉转又夹缠着勾人的怯音,衬上那双含情美目,真真是无一处不动人。只不过低垂的眼眸里,全都是蠢蠢欲动的贪婪。
“你是不是大裕第一美人,江晗?”
坐在上首的江晚,闻言轻哼了一声。
“就这点媚术能拿的出手了吗?我自己这张脸在镜子里从小看到大,你觉得我能被你的脸给迷住?”
顾潇潇愣了一下,再次认真的看了看对方,即使不愿意承认也必须得承认,这张脸确实比自己的脸更美!
她的眼中闪过志在必得。
“你在说什么,奴家听不明白。什么叫媚术啊?奴家只是个家破人亡的可怜弱女子罢了,哪里懂得其他。
江晗妹妹,念在咱们同是女子的份上,你饶我一回可好?”
“哦,你不懂啊?”
江晚并没有急着反驳对方喊错的名字,只不过她嘴角那抹凉薄的笑又扯了出来。
“那我们不妨说说段绍言和段绍轩,再说说冷易和季蕴之,当然了还有仓玞和李进忠,”
看着对方骤变的脸色,那抹笑容依旧如刀刃一般让人心底发凉。
“或者说,本宫该唤他沈妄丘?”
顾潇潇猛的一下抬起头,嘴唇颤抖了好多下,却固执的在咬牙死撑。
“用不着做出这种表情,我既然会在你面前说出来,自然是掌握了证据的。
该说不说,你还真是挺像你亲生母亲的性子。据听闻藏玊公主当初,便是以她自己的金枝玉叶之躯当筹码,才能帮她弟弟争到皇位。
而你现在,是在替你哥哥争么?”
说实在话,要不是先前吴欢冒死送出来这个消息,江晚是绝对想不起来诈这一出的。
毕竟李进忠十岁左右就跟随在李砚修身边,后来更是自愿净身入宫继续伺候,直到李砚修死了之后李呈修接着用他,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如果不是吴欢在清河伯府中探听到了一丝风声,那自己这边真是哪天被人坑死了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
“你,你自称本宫,你不是江晗,你是江晚?!”
“很显然你答的对,但是没有奖励。”
江晚状似惬意的靠坐在椅子里,看着下首那人。
“让本宫来捋一捋逻辑线,你拿的该是复国公主的剧本,这肯定是没跑的。
而沈望丘的亲生父亲是前朝镇国公世子沈岙,也就是藏玊公主的最后一任驸马,对吧?
不过沈家被昏君,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给一锅端了。你亲生母亲用尽所有办法才侥幸护下了儿子,把人给送到了广平府去。
这个事情她肯定在临终之前告诉了你,所以你才会明里护着那个叫顾岽的弟弟,实际上助的却是这个同母异父的哥哥。
顾潇潇,本宫推测的可对?”
“你胡说,没有一点是对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复国公主,镇国公府的我完全都听不明白。
我就是大黎冥王殿下的侧妃而已,我叫许笙笙,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江晚,我知道你是大裕的皇后,你非常的得宠。但是你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关押我这个别国王妃,你是想挑起两国的战火吗?”
如此色厉内荏的大声辩驳,让江晚稀奇的看了一眼她漂亮的脑袋。
“哟,原来长脑子了?我还以为你除了那点子媚术,其他什么都不行呢。”
左手敲了敲椅子,漫不经心的嘟囔了两句。
“既然沈妄丘跟你没什么关系,那想必本宫把他千刀万剐了,你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疼喽?
倒也行吧,你先在这里等着,我抽空出去吩咐一声。”
不给对方反应的功夫,江晚站起来走到门边,对站在院子里的红袖吩咐道。
“去跟皇上说一声,李进忠确实就是沈望丘无疑,刑讯可以开始了。
冥王侧妃说不认识他,那就没有任何留着的价值。千刀万剐剥皮抽筋的刑法都可以随便上,能审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也好。”
“是!”
红袖扭头就走,而屋里听清楚了吩咐的顾潇潇,则瞬间瘫软在椅子里。她强撑着,不让自己抖的太过厉害。
也许这都是这女的在诈自己呢?
也许她们根本就没有抓住人呢?
也许…
“啊!!”
一道凄厉至极的惨叫,划破了她心中所有的侥幸。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