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风影的任务以敌方一死一逃为结局,完成得相对圆满。
时间回到几天前。
被问及是否追击的时候,千代虽然迟疑了片刻,却还是坚定地点了头。如果她的孙子只是离开砂隐,并未对砂隐造成任何破坏的话,她或许还能卖一卖自己的老脸。可是...蝎不止参与了针对五代风影的袭击,甚至还暗中谋害了三代风影的性命。
三代突然失踪后,那段时间的砂隐风雨飘摇,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人们惶惶不可终日,付出了巨大代价才终于稳住了局势。
作为奶奶,千代费尽心血研究转生之术,只希望以此衰朽之身圆了孙子父母双全的旧梦。作为砂隐忍者,她却又无权原谅蝎的肆意妄为。不管蝎有何苦衷,已造就的悲剧不能被遗忘,为守护砂隐牺牲的数千英魂不允许她这么做。
于是,千代主动请缨,与失去主身,实力大减的赤砂之蝎进行了一场傀儡师的交锋,最终以“父”与“母”毁去了蝎的查克拉核心,亲手结束了孙子的生命。
一切尘埃落定,千代跌坐在土堆里任由小樱施术治疗,整个人难得的失魂落魄。鸣人却走上前去,与还在说风凉话的将死之人对峙。
“你还会心痛吗?”
“这个身体是不会感到疼痛的。”蝎看上去面无表情,连语气都没多少起伏,就像个被钉在架子上的人偶。
“胡说,你分明心痛过,尤其是‘爸爸’和‘妈妈’刺向你的时候。”在鸣人面前,就没几个人能扯谎成功,“人和人偶的本质区别不是血肉之躯,而是属于人的灵魂。就算你再想否定,你也依旧是个拥有灵魂的人。”
蝎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嘴角流出了血,看上去撑不了太久了,却还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呵,这是忍者该说的话吗?”
“为什么不能,你真的觉得自己是人偶吗?”鸣人的目光并没有面对穷凶极恶之人的憎恶,甚至称得上悲悯。
“......我就是个还没有完全变成人偶的人类...吧。虽然拥有不朽的傀儡之身,却是个拥有肉身核心的不完全的傀儡。既非人类,也非人偶。”
蝎所说的自己,像极了大多数被命运裹挟的忍者们。他们或许拥有独立的灵魂和自我,却始终被看不见的线操控,最终成了既像傀儡又不是傀儡的东西。蝎到底为什么要袭击三代风影,这个问题的答案将永远埋葬在忍者的血腥历史中,而他的末路也只会成为任务报告上的一段文字,最终被历史遗忘。
这样浑浑噩噩的离去并不是鸣人想要的,都到最后了,他突然想任性一把。
“虽然不知道我们想的到底是不是一件事,不过,我要向你保证......我会斩断连接傀儡的线。”鸣人竟然笑了起来,极为真诚地祝福道:“祝愿你,在新的时代降生。”
将死之人瞪大了双眸,连已经心怀死志的千代也抬起了头。但凡能听懂那段暗示性极强的话语,都会为这个少年轻率的许诺震动。鸣人的背影或许还不够伟岸,可是直面“光”的蝎却看到了那双眸中的火焰,那是从未在他身上点燃的火,却在迟来了一辈子的最后将他焚烧。
鸣人是认真的。他在认真地渴望用那团火燃尽忍者血腥的篇章,为后人带来新的时代。
蝎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他的生命已所剩无几,但是想要做点什么的念头却挥之不去。可惜,光出现的太晚了,他剩余的一点柴薪,瞬间就烧尽了。
“我马上就没法动弹了,在这之前,我就做一件无所谓的事,作为打败我的奖励吧。”蝎万分嘴硬地说道:“草忍村的天地桥,十二天后的中午,大蛇丸的部下中有我安插的探子,我和他说好在那里碰......”
红发傀儡低下了头,彻底没了声息。
虽然大蛇丸那的情况他很清楚,这场碰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早早设下的陷阱,只不过针对的是“晓”而不是木叶,但是......
鸣人低下头,轻声道:“谢谢你。安息吧。”
由于救援及时,我爱罗的伤势没多久就在纲手的全力救治下好转,人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也不知道这一战打通了守鹤的哪根神经,这家伙居然主动分享了自己的查克拉,让人柱力的自愈能力发挥到了极致。我爱罗只躺了大半天就能下地了,几乎立刻想要辞行赶回去,结果被火影摁住了。
“你是打算在路上被‘晓’再次截杀吗?”
纲手阻拦我爱罗的理由很单纯,可不像顾问团那样全是黑心的点子,甚至连让砂隐赎人的话术都说出来了,气得刚救完人,本来就精神不佳的纲手一拳捶爆了桌子,也不知道崩开的碎屑有没有扎到这帮老东西。
“砂隐需要我。”年轻的风影寸步不让,他的理由也很单纯,完全是在为砂隐的安全考虑。至于他自己的安全?这个可以往后排排。
纲手仿佛看到了第二个鸣人,那小子对于认定的事也是这般倔强。只是迄今为止,纲手也没有完全看穿鸣人的想法,而我爱罗就好懂多了。不过,相似就意味着足够让她头疼,幸好在劝说即将转向物理时,鸣人的影分身过来了。
“哦?已经能下地了?”鸣人有些意外地感慨了一句,便公事公办地汇报了一下砂隐的情况。
救援小队全员生还,连伤都没怎么受,而敌人则一死一逃,顺便得到了一则有关大蛇丸的情报。
“总而言之,砂隐的情况很稳定,不用担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