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蓉正式对接花眠的工作,将从前的一应代言全都整理了下,到期的全都不再续约,她是十分乐于带花眠的,如此,她说话反倒好使了一些。
径直掌控了管理老板的开关键。
新电影剧组即将开机,主演却迟迟不愿到片场的消息被严蓉告诉了花眠,传说中乐忠于电影事业的人,如今只乐忠于粘着小女友。
顾泊松在家里也从不拿剧本出来看,花眠还以为他没有拍戏的计划,听严蓉说过后开始赶人。
“我知道,我有自己的想法,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嘛。”顾泊松怎么也不肯走。
“谁和你说的?肯定是严蓉!”
“她就是个告状精!”
失策失策,顾泊松懊恼万分,剧组哪有在家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好啊?他又不是大傻子!
“我去了,你肯定不会来探班,你看看人家那谁的老婆,生怕她老公被别人拐走了,你呢,就一点不担心!”
花眠不搭理。
过了一会,顾泊松又绕回来,语气诱哄:“这里有一个现场学习影帝演技的机会,来不来?我的房间也可以常驻,近距离学习?”
花眠看了他一眼,无言。
顾泊松轻咳一声:“我听宋导说电影里还有一个客串的角色,你正好合适。”
花眠头也不抬:“我不去。”
“……”顾泊松郁闷!烦躁!
“一去就是几个月,哪有人刚在一起就异地恋的?”
“你真残忍!”
花眠被念叨烦了,伸手捂住顾泊松的嘴:“别说话。”
却见男人眼里郁闷的情绪顷刻消散了,转而眸光都亮了好几度,花眠下意识要收回手,手心一阵滚烫,被舔了一下。
“!!!”
这下是又气又恼了。
顾泊松沉黑的眸子一瞬间缀满璀璨的星光一般:“这么着可堵不住我的嘴。”
花眠根本不想问他要怎么着才能堵住他的嘴,因为答案可能并不是她想听到的。
“我不想知道。”
她转身欲走,被顾泊松拉入怀中,沙发的位置狭窄,顾泊松怀里更是拥挤。
他俯身在花眠唇瓣上亲了一下:“免费告诉你。”
“这样,想要我安静多久就能安静多久。”
顾泊松没安静下来,花眠反倒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偶尔露出一个音调,也散断不成字。
他凑近时也目不转睛看着,生怕遗漏了什么,鼓躁的心脏合成伴奏,血液沸腾,目光也逐渐暗色含藏凶狠与占有。
“呼吸呀。”顾泊松嗓音沙哑。
花眠不适应地用手推拒了下,顾泊松停下动作,眼睛泛着红:“等会。”
平息了片刻呼吸,花眠被缓缓放开,顾泊松顿住,偏开头去,背影僵硬,侧着脸摸索着小桌上的纸巾,回转头来目光格外的幽怨。
内火躁动,近来更是格外的严重了。
花眠从顾泊松脸上移开目光,上火还偏要亲,不是活该是什么?
距离进组的期限只有短短数日,顾泊松是越发的黏糊人,仿佛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一般,每日便是亦步亦趋跟着,逮到机会就像亲近一下。
花眠从网上下载了清心经,每天开着平板在那里循环播放,引得顾泊松发笑,自然不敢明面上笑出来。
刚开始顾泊松还有闲情逸致装一下,逗弄一下小女友,看到花眠渐渐信服开始悄悄研究时,满心愉悦,只觉得惹人心动得紧。
只是没过两日就彻底装不下去了,一把将人捞入怀里。
“有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如出一辙的话术,花眠反应过来,什么清心经,什么静心决那是一点用都没有。
最后被连哄带骗,吞吃入腹。
临到进组前,顾泊松还是请了两天假,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转幕后或者直接退圈转行了,目光从花眠身上移开片刻,他便觉得心慌不已。
严蓉亲自来接人,顾泊松万分不情愿地进组,坐进保姆车里,面色已经沉冷得似要滴墨了,垂眸望着手机界面,大清早离开得早,花眠还在睡,顾泊松根本不敢发消息。
盯着界面里的照片,心底一片寥落。
严蓉难以形容自己的感受,若是一年前,她大概绝对想不到顾泊松也有这样一天,数次得见,还是会忍不住觉得不可思议的惊奇。
“东富娱乐撤掉博文,被查抄了账目,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公司高层跑路,可能也坚持不了多少年了。”严蓉分散顾泊松注意力道,“东富娱乐的一些黑色交易爆出来,关于潇潇的舆论也平息了。”
顾泊松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关心其他。
影帝总归是实力在那里,进组后拍摄进度飞快,顾泊松几乎很少ng,每一条情绪恰到好处,远远超出了剧组预设的拍摄计划,因此,拍摄时间反倒充裕了起来。
上午拍摄完毕后,下午并没有排顾泊松的戏,这是与剧组早早排好的档期。
宋导端着盒饭坐在顾泊松化妆室里,翘着腿看向更衣室:“许潇潇晚上在邻省的演出?这里开车过去要几个小时,咱们顾大影帝饭都不吃了?”
顾泊松换好衣服从里间出来,将角色定制的西装递给一旁的助理:“我乐意。”
宋导扒拉盒饭里的肉丝,与顾泊松合作多次,对于他这副上赶着的模样那真是见一次,新奇一次,犹记得他询问对方不参加剧本围读的原因,顾泊松回了他一句‘要追老婆’。
宋导几乎以为顾泊松是在开玩笑,直到一次在休息室里听见男人拿着电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语气软得不可思议,撒娇让电话里的人来探班。
开拍快两个月没见来探班的人,显然是请求失败了。
“这么稀罕人小姑娘,怎么不公开?”宋导随口一问。
惹来顾泊松怨恨的目光,宋导一顿,片刻后了然:“哦~”
顾泊松咬牙:“......”
顾泊松进组后,一下戏,打给花眠的电话几乎就没有间断的时间,花眠一开始还能挂断,后来烦不胜烦后,和严蓉商议,花眠去了话剧面试演员。
如此情况才稍微好了些。
一个多月里都在排练,到这之前,已经在不同的城市巡演两次了。
话剧是磨炼台词功底和演技的最好途径,来此一遭,走过别人的人生,或许是另一种体验。
几个小时的车程顾泊松并不觉得辛苦,密切的思念缠绕却是难捱。
“我觉得我该退休了。”顾泊松神色莫辨地望着窗外倒退的城市景色。
严蓉开着车,毫不意外顾泊松会说出这句话,或早或晚的事情,大概只有早没有晚。
“工作室已经在吸纳新成员了。”
演出场馆外竖着一个方形广告招牌,是话剧《夜莺之死》的ui宣传,华丽的血色,铺就一场死亡的盛开。
顾泊松戴好墨镜口罩,傍晚间,场馆外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比起之前的两次,要多出了许多观众拿着观演票,小场馆这次大抵是座无空席了。
没有宣传,玫瑰也悄然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