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明明是在古代,花眠像是进入了高考期一般,每天都要按时按点去上学,不仅如此,还要上早自习!
因为慕容玄拓的早朝时间是在卯时,即是早上五六点!
比高考早自习还早的时间。
早朝一般持续一个时辰左右。
慕容玄拓要求他下早朝后,必须在修政殿里看到她。
也就是说,花眠要在八点前到。
因为今日迟了,慕容玄拓像是极为勉强地表示放过她。
花眠:“.......”
第二日被忍冬从床上捞起来的时候,花眠自暴自弃地想,当真还不如帝国大厦炸了就死了的好!
睡眼惺忪地去了修政殿,写了没一会就支着下巴开始打瞌睡。
上下眼皮像是在打架一般,没一会便睡着了。
脑袋轻轻磕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声音,余光一直在这边的慕容玄拓立马走了下来。
高大的身形就蹲在了缩小版案桌前,看着花眠面上沾上的墨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傻子。”
笑骂了一句,随后,慕容玄拓抬手指了指殿内的暖炉,李元德往里面添置了一些炭火。
其实现在还不是用炭火的时间,但是因为花眠落了水,后来她来殿中后殿内就会烧炭火。
花眠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只有李元德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啧啧称奇。
毕竟,他跟着陛下这么多年从未见陛下这般关心过谁,还如此熟稔细致,像是做了无数遍一般。
更何况,陛下身为强壮的习武之人,自然火气大,却宁愿自己热着,也要........
哎!李元德暗自叹息一声。
慕容玄拓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俯身盯着花眠眼睛鼻子嘴巴的看了好一会,才挽了挽袖袍,弯腰将人抱进了修政殿的临时寝殿内。
是在前殿后面,也就是慕容玄拓后背一墙之隔的地方,连通着,拐角走几步就能到。
慕容玄拓鲜少会在这里休憩。
花眠睡懵了,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房间内燃着宫灯,四周环境十分陌生,整个屋内像是开着暖气一般,暖洋洋的。
她回头,猝不及防被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慕容玄拓双手环胸,倚靠在墙边站着,姿态懒散,薄唇轻启:“再不醒,孤都要传御医了。”
花眠:“......”
“再加一遍。”
花眠:“.......”
出了大殿,忍冬候在殿外格外着急。
花眠冲她摇了摇头,十分抱歉:“不好意思.......”
睡着了......
后宫清规三百条每条字数其实不多,花眠几天下来,罚抄遍数加加减减,抄得娴熟了,一天能抄完两遍。
她每天来修政殿真的像是上学一般。
不仅如此,还要和慕容玄拓一起用膳,早膳,午膳,晚膳。
还有.......喝药。
熬药不在承泽宫,搬到了修政殿旁边的小厨房内。
依旧是满满一大碗,现在被慕容玄拓盯着,花眠一点小动作都会被男人察觉。
花眠刚动一下,慕容玄拓便冷声开口:“喝光。”
“.......”
下面都是一些药尘,真的要喝光?
慕容玄拓凤眸轻佻,威胁道:“不喝,孤就将你杖杀了去。”
花眠:“.......”
这几天,每天两副药下去,花眠嘴里就一天到晚都是苦的。
混合着水,花眠将最后一点药也喝了下去,真是喝水都喝饱了。
“过来,孤给你个东西。”忍冬进来熟稔地将东西收拾出去,慕容玄拓忽然开口。
他背靠在椅背上,矜贵的下巴微抬,雍容懒散。
花眠沉默看了一眼慕容玄拓放在案桌上握成拳头的手,没动。
慕容玄拓声音放缓,带了丝笑意:“不骗你,过来自己拿。”
花眠依然不动。
慕容玄拓眉梢轻佻,薄唇微张:“抗旨?”
花眠:“........”
话已至此,花眠只能闷声上前,慕容玄拓这才缓缓摊开了手心。
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安静地躺在男人宽大的手掌里,慕容玄拓指尖轻轻将油纸挑开,露出里面莹润裹着白色糖霜的小颗糖果。
“蜜饯,膳房做的,尝尝。”
油纸包裹的蜜饯颗颗分明,不多,大致只有十几颗。
花眠看了眼慕容玄拓,在对方注视下伸手从里面拿了一颗。
“尝尝。”
花眠放进嘴里,莹白的指尖因为触碰过蜜饯而沾染上糖霜,入口,是十分清甜的味道,瞬间驱散了口中方才药汤的苦味,甜味萦绕在舌尖。
“还苦吗?”慕容玄拓声音微沉,目光自花眠指尖划过,随后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花眠觉得怪异万分,良久才缓慢地摇了摇头。
慕容玄拓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孤还没尝过就拿来你先吃了。”
“.......”
花眠静默不动。
慕容玄拓轻咳一声道:“孤尝尝。”
话落却久久没动作。
两人一站一坐,这般僵持良久。
慕容玄拓微微叹息一声,明示道:“你拿给孤尝尝。”
花眠:“.......”他自己没有手吗........
“嗯?”
慕容玄拓将手里的油纸包裹的蜜饯往前伸了伸,花眠闷声良久,才缓慢地拿起一颗又递了回去。
慕容玄拓用另一只手接过放进嘴里,轻笑一声:“尚可。”
大抵看出花眠已经十分不高兴了,于是没再过多戏弄,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今天能抄完吗?”
花眠果然思绪收了回来,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当然,这前提是今天不再增加次数。
慕容玄拓大抵看出来了,笑道:“放心,不加了。”
花眠松了口气,至少明天不用来了。
抄完第二天,花眠难得睡了个懒觉,一醒来,忍冬进来说李元德公公已经候在殿外了。
花眠:“.......”
她出去,李元德恭敬请了安,说陛下在修政殿等她。
后宫清规是不用抄了,换成了背书。
美名其曰,贵妃娘娘身为如今后宫执掌凤印的人,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以后就跟在陛下身边学习,免得日后在外人面前丢了脸。
花眠:“.......”
在修政殿看杂书,花眠还是能接受了。
在承泽宫看和在修政殿看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花眠这般宽慰自己。
然而,一进殿内。
大越帝王手轻轻一抬:“贵妃,过来给孤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