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伊感受到了后背陡然升起的寒意,嘀咕道:“筱,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花眠看了眼斯图亚特,默不作声。
走近,斯图亚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花眠坐进去后,男人立马将门关上,自己站在了车门前,看向杰伊:“你怎么在这儿?”
杰伊莫名:“小舅舅,我在这个学校念书啊,还没毕业。”
斯图亚特眸光冰冷淡漠:“是吗?”
“那你转学。”
杰伊:“???”
斯图亚特咳了一声:“你回去吧。”
“哦......”杰伊莫名觉得该走人,本来还想去舅舅家做客的,现在看来,并不是什么好时间。
斯图亚特开车,飞快驶离原地。
车内安静许久后,斯图亚特忽然打破沉默,以一个刁钻古怪的问题。
斯图亚特说:“筱筱,你认为,年龄是爱的问题吗?”
花眠缓慢反应了一会,迟钝到斯图亚特又要从风衣兜里拿出翻译器重复一遍,才反应过来男人在说什么。
当即,柳眉轻蹙:“不是,人是爱的问题。”
斯图亚特闭嘴了。
这是在说,他不是她喜欢的人......
虽然觉得万分受伤,斯图亚特只当没听见,倒了出去。
但是,接下来几天,斯图亚特变得格外古怪,具体表现在开始防范花眠身边出现的各种男人。
尤其是小外甥最被针对。
不到一年的时间,顺利毕业后,花眠便打算回国去。
现在贸然行动,原主的父母定是要担心的。
花眠这般想着,便接到了跨国打来的视频电话。
电话那头,是两个看着格外显年轻的中年男女,两人挨在一起,挤在这一方小小的屏幕内。
“筱筱,前几天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我和你爸爸都要担心死了啦!”
美妇说着拍了拍胸口:“那天看新闻,莫纳金不是发生恐怖袭击,听说好几个人都死了,你们学校不是在莫纳金吗!那地方离你近不近啊?危险的啦!”
旁边的男人附和着点头:“哎哟,筱筱你药有没有吃啦!国外就是乱哦!听说每个人都拿枪,还有好多黑色势力哦,太危险啦!”
原主一直有在吃药,心衰的原因,药物的作用其实并不大,不过缓解一些痛苦,提高点精力。
花眠乖巧点了点头。
两人立即红了眸子:“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一去就是这么些年。”
“我和你爸爸过两天过来看你好不啦!”
孟父立即点头:“等我们熬!”
花眠下意识摇头,看了眼对面沙发上坐着的斯图亚特。
原主父母过来,岂不是要露馅。
况且,斯图亚特就是孟父口中的黑色势力,危险至极,且还是头目......
“不行啦!我们要过来看看你的啊!”
花眠找不到理由拒绝,支支吾吾说着太远了,路上不方便之类的话。
然后,对面的男人扬起手里的翻译器,上面一窜话语,将他们方才的对话全部翻译成了威登话。
花眠:“......”
斯图亚特眨了眨眼,蹙着眉问:“为什么?你不想你父母看见我?”
电话收音。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
老两口沉默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飞快变换。
过了一会,孟父悄悄用手肘碰了碰孟母,孟母犹豫着开口:“筱筱,你谈外国佬啦?”
花眠:“......”
这句外国佬怕是翻译器都翻译不出来。
果然,斯图亚特看见翻译器里的乱码,看向花眠。
花眠毫不犹疑摇了摇头:“没有。”
斯图亚特格外警惕。
就要起身凑近。
一颗脑袋忽然凑过来,花眠吓得连忙抬手将斯图亚特的头按住,胡乱说了句:“别......”
斯图亚特坐回去,严肃地说:“我感到伤心,筱筱。”
花眠:“......”
也不知道原主父母信没信,两人干笑两声说:“筱筱搬家了?这背景好像都变了......”
孟父更是若有所指:“外国佬不好,还是原来的房子好喏。”
花眠:“......”
孟母连连附和点头。
挂了电话后。
对面坐着的男人正襟危坐,板正了后背,拧着眉严肃开口:“筱筱,我们需要认真谈一谈。”
花眠抿了抿唇,以为斯图亚特是要说方才见孟父孟母的事情,她与斯图亚特本来就沟通困难,现在更是不是如何说。
等待斯图亚特问话的时候,男人忽然指着手里的翻译器上的句子严肃万分地问:“药,什么药?”
“你生病了?”
斯图亚特调查过,但心衰的病没在国外治疗过,因此很少有人知道,更是无从调查起。
花眠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猝不及防愣了愣。
抬眸,扫见了斯图亚特眼底的认真。
“我,有心脏病,心衰,医生说很难生存,所以在吃药。”花眠缓慢开口,尽量说得浅显易懂一些。
“所以......”花眠放轻了声音,“你不要跟着我了......”
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伴侣,一般人都是很难接受的。
斯图亚特忽然起身,面色黑沉,站在原地盯了花眠许久后,说:“等我。
然后走了出去,开车离开了。
花眠坐在原地,静默许久,轻轻叹息一声。
他们的结局,本该就不是好的......
斯图亚特是傍晚回来的,面上看不出什么。
第二天,花眠有课,但是被告知了斯图亚特给她请假了。
男人等着门外,载着她往一个陌生的地方开。
开了一个小时后,他们停在了一栋建筑地下停车场。
一路从负层电梯上了顶楼。
电梯打开,门边等待了一群黑色西装的持枪壮汉。
偶有眼熟的,是那天在岛上见过的人。
一路往里走。
花眠确认了,这里是医院......
花眠的手被紧紧捏着,男人引着她去做检查,手都不曾放开过。
捏的力度虽然极力克制,却也透露一二情绪。
半天折腾下来,毫无意外,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国外的医疗再好,似乎也改变不了事实。
白大褂医生在一众壮汉前,面不改色,说出来的话,几乎让斯图亚特就要掏枪。
花眠叹息一声。
斯图亚特止住动作。
过来良久,医生开口:“有家医疗机构,或许就有一线希望。”
“不过,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