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觉得心里委屈……
寻北北在心里无声地流泪,但还是乖乖地挂在荼神树上修炼了。
并且不出人意料地……睡着了。
不过老实说,自从她飞升散仙后,便没做过什么梦了,特别是往事梦,那种能够再次牵动人心的梦。
可惜这场梦有些『乱』,待她醒来时,已经忘个七七八八了。
只依稀记得……那个曾在开灵寺传授她修仙之法的老主持,连在梦里都待她如此宽容仁慈。
“真是个好梦啊……”
寻北北望着天边的艳阳,不禁微叹了一声,然后精神大振地坐了起来,决心不再偷懒浪费时间了。
就在她摆好了姿势,准备修炼时,一大批队伍便风风火火地朝这边走来,为首的人,竟然是清元这个老不正经的!
那阵仗,差点没把她给吓得跌下树来!
“不是。”
寻北北有些笑不出来,“我说清元,你这是作甚?跟我家钟离鸟提亲呢?”
清元一听,当即给了她一记白眼,好没气地说:“什么有的没的,别瞎扯淡了,赶紧下来,这些都是给你的。”
“我的?”
寻北北慢吞吞地从树上滑下来,走到那些瓶瓶罐罐面前,一脸好奇地歪头道:“不是吧……你这聘礼也太寒酸了吧,怎么全是补品丹『药』啊?依照这么个吃法,不用明年,现在我就能驾鹤西去也!”
这话刚说完,脑袋便招来了一记猛敲!
“哎呦!”
寻北北吃痛地捂着脑袋,还未开口质问,便听见清元气呼呼地说:“你放心,老夫还不管月老的闲事!至于你家那只鸟……呵呵,它能有人……哦不,有鸟敢要那才怪了!”
钟离鸟,世间仅此一只,还是十分高贵的神鸟。
且不说它看不看得上,旁的鸟一见到它便俯首称臣怕的要死,更别提求偶了!
“那你这般动静,是要作甚?”
说完,寻北北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些瓶瓶罐罐一个个掀开来看,刚掀到第三个的时候,便被清元拦住了。
“是给你的,不过呢……”
清元瞥了一眼树下的男子,意味深长地说:“是天帝赠给你养病用的,而且天帝还说了,修炼最忌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你尽管慢慢来,慢慢来……”
听完这话,寻北北颇为无语地撇了撇嘴。
这句话,分明是你说的吧?
而那个顶着天帝的名义,带了一群仙童前来送『药』的老神仙,此时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杵在那儿,生怕旁人不知晓似的。
再看看风荼……
寻北北瞄了那人一眼,果然瞥见风荼略显不悦地蹙了一下眉头。
啧啧。
这是有多希望我早点走啊?
一阵唏嘘之后,她便将眼前的丹『药』尽数收入乾坤袋中,然后笑眯眯地拱了拱手道:“代我向天帝道声谢,来日伤势痊愈,定然亲自登门致谢。”
“客气客气。”
清元也不假思索地与她寒暄了几句,全是做给外人看的。
尔后,清元便带着小仙童们浩浩『荡』『荡』地离开,一时有些拥挤的荼神殿也总算是清静了下来。
不然啊……某大神怕是要发疯咯。
寻北北长叹了一声,正要转身爬树,继续修炼,便听见一旁的墨衣男子淡声说:“是『药』三分毒。”
意思就是……不吃?
寻北北怔了又怔,下意识回过头看他,却发现他已然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棋局上,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想什么呢。
寻北北自嘲了一声,『摸』了『摸』沉甸甸的乾坤袋,略微失落地跳上荼神树,正要运气聚灵,却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算了,没心情,不炼了。
她干脆合上眼眸,往树干上一躺,便继续呼呼大睡了。
殊不知,就在她均匀的呼吸声渐起时,一双墨瞳便不由自主地睨了过来,似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
说起她寻北北此生最佩服的神仙,那非清元莫属了。
黑的能被他说成白的,死的能被他说成活的,世间再没有像他这般口才非凡,无端生事的神仙了!
这不,自从他带着小仙童们在仙界这么一来一去地晃悠,四处宣扬,她寻北北便已然成为仙界的大红人了。
如今仙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寻北北在荼神殿日日与风荼同枕共眠,恩爱非常?
寻北北气得心肝疼,抄起一颗石子就掷了过去!
“我让你胡说!”我特么还想活着走出荼神殿呢!
清元灵活一闪,然后悠哉悠哉地摇晃着手中的折扇,似狐狸一般眯眼笑道:“别告诉老夫,你不想如传闻中那般……”
“想啊!”
寻北北热切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怒道:“有可能吗!?”
他这么随意搅和,真真是气死人了!
清元听完,却是不以为然地说道:“怎么就没可能了?且不说旁的,只要有老夫与天帝为你撑腰,这仙界你就算是横着走,也没人敢多说些什么。”
“横着走?”
寻北北很不客气地嗤笑道:“我没被唾沫星子淹死就不错了,横着走这个死法实在是太美好了。”
她在仙界的名声本就不算太好,怕她的人更想看自己栽跟头,与自己交好的人又是些权势滔天,却时时要顾全大局的。
她寻北北就算再愚钝,也该明白,若是哪天仙界真因为她的缘故出了什么事,不论是间接还是直接,第一个被推出去接受万人唾弃的,一定是她!
她只是想安安分分,尽量低调地养老而已……
寻北北有些头疼地扶额,也不知是怎么阴差阳错地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她当即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他,道:“喂,你们该不会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吧?”
此话一出,清元心头顿时‘咯噔’了一声,连忙挤出一个自认为十分真诚又万分无辜的笑容。
“怎,怎么会呢……我这可是一心一意地为你着想!”
“是吗?”
寻北北『摸』了『摸』下巴,还未开口继续说些什么,不远处那个坐在树下的墨衣男子便丢了一个冷眼过来。
经过几日的相处,她早就『摸』透了风荼每个眼神的含义。
这不,催她修炼来着。
寻北北拍了拍沾了草根的裙摆,与清元道了一声‘不奉陪了’便兴致冲冲地朝不远处的男子跑去。
谁知刚落脚,一个恶趣味的想法便从心底油然而生。
“大神?”
她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听清元说……最近外面疯传咱俩的绯闻,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