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荼不由皱起了眉头,正欲开口询问,便看见少女大摇大摆地走到荼神树下,然后身手敏捷地跳了上去,直接搁那儿不动了。
“至于我呢……”
寻北北拍了拍久违的大树,颇为认真地托着下巴想:“这一来一回的,实在是太麻烦了,索『性』就直接住这儿好了,大神你不会介意的吧?”
谁知还未等他严词拒绝,少女便自顾自地说:“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介意的,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说完,她又觉得少了点什么,便连忙补充道:“对了对了,大神你可得多准备一张榻子,你是不知道,你半夜盯着我一动不动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就算是神仙,也能被他吓成厉鬼!
可想而知,那天夜里她究竟有多难熬,此刻的抗议便有多强烈!
兴许是知道自己拒绝无用,风荼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便起身离开。
至于去干什么……
自然是为她多准备一张床榻了,免得夜里又要听见她的哀嚎声,不得安宁了。
……
此时,太极宫内。
清元正与天帝说着石奚的事情,仙童便前来禀报,说是北海太子求见。
“他?”
清元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令天帝微微侧目道:“怎么,你去北海那一趟不太顺利?”
不太顺利?
清元当即摆摆手道:“没有的事。”
要说不顺利,恐怕风荼那家伙才是颇有心得吧?
想想那个北海太子与风荼正面交锋的样子,清元便忍不住期待起接下来的变数了,连忙让仙童将人领进来。
仙童领命退下后,没过多久,一个蓝衣男子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然后中规中矩地拱手道:“颛容,见过天帝。”
“嗯……”
天帝点了点头,道:“你千里迢迢来到天宫,究竟所为何事?”
仔细算起来,这还是北海太子第一次造访天宫。
一说起正事,颛容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许多,再次拱手道:“回天帝,颛容此次是代替家父前来商议要事的。此事十万火急,颛容不敢有所耽搁,请示过家父后,便直接前来禀报了。”
“哦?”
天帝微微拧起眉头,神『色』庄严地说:“说来听听。”
按理说,北海的管辖之地虽大,但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严重到必须与他们来禀报的事情。
此次究竟有何变故,竟要惊动天宫?
只听见颛容说:“北海虽纳百川,但却与东泽相邻,所以颛容时常便会带人前往东泽险地查探。但就在一年以前,东泽忽然发生了异动,父王命我多加留意,哪成想……这一留意便是整整一年。”
期间,东泽与平时并无差异,虽时有暴『乱』,但还算正常。
可怪异的是……
颛容脸『色』凝重地说:“东泽的荒兽身上,竟有一丝残留的魔气,虽然数量不多,但足以扰『乱』东泽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安宁。”
若是这些荒兽暴『乱』起来,或是被魔族所控制,那仙界必然受难!
“竟有此事?”
天帝与清元面面相觑了一下,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可思议。
从古至今,东泽的万兽都是由英魂压制管束,为了以防万一,仙界才会派人多加留意。
只是留意的程度,都没有北海严苛,所以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也是北海。
“所以颛容斗胆……请天帝派人彻查此事,以免夜长梦多,又生变故。”
此话倒也在理。
天帝点了点头,扭头问清元:“你觉得应该派谁去?”
派谁?
清元当即嗤笑道:“这还用说?当然是那些成天就知道瞎吹牛,闲的没事干的老家伙了。”
不让他们去,放着是会生锈的。
“不过嘛……”
清元的话锋一转,忽然摇头道:“此事暂且先放一放。别忘了,过几天便是血月之日,到那时……万兽都会处于随时狂暴的状态,还是有多远便躲多远吧!”
东泽之所以只有英魂镇守,是因为荒兽无法伤害到魂体,而这些英魂都是由西柩那些仙人的元神变化而来的。
不仅保留了生前的记忆,还保有原来的仙力和仙术,对付起荒兽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可惜啊……
一旦选择成为英魂,就永生不得离开东泽,永生都为镇守东泽而战!
清元想,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寿限到了,大概也会选择成为英魂,为保仙界永世太平而‘活着’,直到战死的那一刻,归于天地,成全天道规则。
“那就等血月之日后,再行决断吧!”
说完,天帝又将目光放在颛容身上,微微颔首道:“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颛容拱手寒暄了几句后,便转身离开太极宫。
本想直接回北海的,却忽然想起了某个爱笑的白衣少女,肃然的神『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罢了,去瞧一瞧吧。”
听说她住在南峻的『药』石山上,也不知此番突然造访,会不会惊扰到她?
就在他心中甚是期待的时候,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太子殿下,请留步。”
说完,南妱便漫步走上前来,微微一笑道:“不知太子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紫衣女子的落落大方,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但真正让颛容放松警惕的,并不是她身上亲和的气息,而是……
“你是……阿婞的朋友?”
十万年前,他时常听颛婞提起过这位紫衣女子,本以为二人是因为『性』情相投,所以才能玩到一处,没想到两者竟是天差地别。
一个内敛端庄,一个随『性』暴躁。
虽然后者更让人头疼,但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妹妹,不管也不行。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南妱的内敛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而端庄更是谈不上了。
若是有心多加留意几次,便会发现南妱的端庄与他想象中的端庄并不一样。
“正是。”
南妱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他要前往的方向,问:“太子殿下可是要去『药』石山?”
颛容微微颔首道:“不错。”
但是碍于二人只有点头之交,他并没有多加解释。
谁知南妱听完,竟一脸遗憾地说:“真是不凑巧,『药』石山的那位……您今日恐怕是见不到了。”
那惋惜又有些顾忌的模样,让颛容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