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则习以为常:
“这不挺好的吗?”
一个个还叼着烟斗,来回穿梭。
也不担心引起火灾。
杨光树也懒得说他们没安全意识。
说了也是白说,讨人嫌。
一把火烧了就烧了,让他们长长记性。
大不了等自己上位,加倍置办。
杨光树不知道用啥工具,其他社员可不是他小白。
在角落里,一人拿着一根钢钎就走。
杨光树有些懵逼:“用这玩意儿打洞?”
“废话,不用钢钎用啥?”
“没有洛阳铁锹?”
这次轮到社员们懵了:
“啥叫洛阳铁锹?”
杨光树不再解释,钢钎就钢钎,将就着用。
也扛着一根就走。
太重,干活肯定很吃力。
后面进来的,见没有钢钎,喊叫起来:
“大队长,咋没有钢钎了?”
大队长很是无语:“一人一根,哪有那么多?
两人一组,共用一根,自行组队。”
见一群老头也扛着钢钎,大队长赶忙分配工作:
“各位老哥子们,这活不用你们干。
留几人测量距离,其他人去后山烧炭。
窑洞垮塌,就再挖新窑洞。
没垮,就将就着用。
省点力气,大家也轻松。”
“那好,我们去烧炭。
这个我们在行,烧了几十年。
保证一点烟头都没有。”
一群老大爷,拿着锯子,扛着斧头就出发。
拎钢钎,一干就是一天。
这把老骨头,可扛不住。
钢钎分量可不轻。
一群年轻人,不用大队长吩咐,扛着钢钎就往家里跑。
杨光树看的莫名其妙:
“卧艹,不是说组队吗?
你们回家干啥?”
“挖洞啊,你家门口不栽电线杆?
光树哥,你先去帮我挖,我跟你组队。”
尽管知道杨光树比较懒,但大多数人还是愿意跟他组队。
累了就休息,自己也不会傻乎乎的从早干到晚。
杨光树本来还想随机匹配。
现在有的选择,肯定选个好欺负的。
打虎兄弟,是最佳拍档。
就从他们其中挑一个:“行,昌平,便宜你小子了,我先去帮你挖洞……”
瞅着不远处两手空空的刘老根,杨光树话锋一转:
“才怪。
自己回家玩泥巴去吧!”
给杨昌平气的:
“光树哥,你他娘的耍我很好玩?
我好心照顾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滚蛋,老子好手好脚的,还要你照顾?”
扛着钢钎,来到刘老根身边:
“老根哥,我俩一组,先去我家挖你没意见吧?”
“没有,没有,先帮你家。”
刘老根没想到杨光树会挑他。
按他之前想法,没人组队,就单干。
事与愿违,工具不够。
这就造成了尴尬局面。
本来就自卑,不敢哄抢。
只能排到最后。
好了,单干不成不说,还没人愿意跟他组队。
杨昌平恍然大悟:
“原来光树哥是要帮刘老根啊!
我还以为他耍我玩呢!”
众人都有点看不懂杨光树。
别人可是小地主,你对他那么好干嘛?
说起来,光树哥可是未来大队长,应该要三天两头批斗刘老根才对。
好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学习吃苦耐劳,省吃俭用精神。
刘老根:杨昌平,卧槽你娘。
老子都苦了一辈子了好不好?
从记事开始,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别说,现在大队社员,好多人都羡慕嫉妒刘老根。
有个地笼,不再缺吃喝。
大家也都想不明白,杨光树为啥要帮他。
害得好多人,想再欺负他,都不好意思下手。
怕杨光树骂人。
大队长见社员们先从自家开始挖洞,也没说啥。
反正都是挖,挖好,总要出大队。
要知道,高压线只到大平公社。
变压器也在大平公社。
电线杆子,要从小平大队移栽到大平公社。
刘老根跟在杨光树身后,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开口:
“光树,谢谢你。”
杨光树一愣,叫你干苦力也要谢?
“谢什么,你跟着我干活,肯定吃亏。
我谢你还差不多。”
跟刘老根一组,他肯定会抢着干活。
一群老头子,本来还想顺着马路开始测量,做标记。
大家都窝在大队,干脆先把大队电线杆洞解决再说。
一个大爷提着一桶石灰,另一个大爷,扛着一根竹竿。
没有皮尺,老人们有自己的方法。
标准五米的竹竿,测量又快不说,误差还小。
“光树,你家电线杆栽哪个位置?
我们给你做上标记,就从这里开始测量。”
“叔,就栽在院坝边。”
太远不行,太近,又危险。
还是院坝边上最安全。
“要不就栽在路口这里。”
大爷指着院坝路口说道。
“再过去两三米吧!”
“为啥?这位置挺好的啊!
电线可以顺着马路边上走。
你往边上几米,到时候就要砍不少树。
你也累,也麻烦不是。”
大爷也见过公社电线杆子,不能有树木竹子碰到电线。
“没事,人多力量大,一天就能搞定。”
砍掉晾干,刚好留着过冬。
自己比较懒,不想上山拾柴火。
两个老人不明白杨光树为啥一定要这么做。
省事不干,偏要没事找事做。
“光树,你能说原因吗?
你读过几年书,肯定比我们懂得多。”
两人都想听听,是不是有啥讲究。
“栽在路口,我怕开车碰到?”
“开车?单车?”
妈的,你家路都有四五米宽,你是得多瞎,才能撞电线杆。
杨光树还是实话实说:
“拖拉机,吉普车。”
两位老人不再言语,做完标记,测量离开。
大清早的,这小子就在说胡话。
酒蒙子,没个数,起床就醉。
他俩都当杨光树在胡言乱语。
你喜欢折腾,你就折腾。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见两位叔做派,杨光树叹息一声:
“老根哥,我说实话,他俩咋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
再无知,再愚蠢,刘老根也知道,买车哪有那么容易。
提着钢钎,就开始干活。
杨光树急忙从衣兜里拿出手套:
“带上这个,手不会起泡。”
刘老根瞅着手套:
“光树,这是啥玩意儿?”
“手套啊,干苦力专用。”
刘老根也没客气,地笼,衣服都接了,一双手套要是拒绝。
光树肯定觉得我在装。
……
陈浩与老六背着两把56式,揣着几颗手榴弹。
悄咪咪的离开陈家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