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赌徒心理
肖星瑜正在顶级VIp包厢里看着裴云这一桌,马上询问在身边的伺候的齐松龄:
“像这样的赌注,在这里算不算大?”
“算不上,一晚上输几亿的不在少数。”齐松龄忙回答道。
“都是正常输吗?还是……?”
齐松龄明白肖星瑜话中的意思,回答道:
“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正常输,赌场赚的是佣金,不会有意出千,但有的职业赌徒想来薅羊毛,那就会刻意针对了。光是坐镇赌馆的千术高手都有三个,平常都没三人什么事,一旦来了高手,就该他们出面了。”
肖星瑜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我朋友这一桌,现在其实是公平的。”
“对,由荷官发牌,要出千也只能是在荷官这。客户就算千术再好,也不可能玩出千来,因为每张牌出发牌器的时候,发牌器会能过耳麦告诉荷官点数,所以,每个玩家手里是什么牌,在荷官这里其实都是明牌,一旦玩家手里的牌面与荷官得到的信息不相符,那肯定就是出千了,赌场会立即介入。所以,在这种台上,玩家不可能出千。”
“但荷官能,对吗?”
“准确来说是赌场能。可以控制发牌器,让玩家拿到想要的牌。但赌场一般不会做这种事。不然,没有人愿意来玩了。”
“有意思,那看看他这把运气如何。”
台桌旁,裴云已经紧张起来。
可不,桌面上的赌注是1280万。
要是他抓一个牛牛,通杀,那三倍赔率就是3840万,一把牌就可以让他不用再考虑后半生了。
但要是他通赔,那最少也要赔1280万,其中要是对方多几个翻倍牛,那输也会输三四千万。
从第一张牌开始,裴云就紧张的搓起手掌。
赖雪也跟着紧张起来。
五张牌发完,开始了拼刺刀的环节。
桌旁八个玩家都手握着五张牌,屏着呼吸,一张张搓牌,仿佛个个都是赌神一样,能把牌变成自己想要的。
而其实都没有这种本事,过程却是无比刺激。
这种紧张、兴奋或失落的即时感,正是赌博让人成瘾的魅力。
裴云搓完五张牌后,脸色一下子垮的像一泄千里,都想跳起来骂人了。
只因为,前四张牌都是花牌,结果最后一张牌来了一张抽千万的A,也就是牛一。
要是这A再是一张花牌,那就是五花牛,赔率四倍,3840万绝大概率能拿到手。
但偏偏来了张牌面中最小的A,最小的牛。
高楼大厦一下子倾塌,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他仍是抱着一丝希望看向其他玩家,清楚一个道理,并非要自己的牌有多好,重点是能吃重赔轻,那还是可以赢。
比如押了500万那玩家,要是连个牛都凑不出来,那吃了对方这500万,再怎么也不会输到哪里去。
玩家开始按顺序亮牌,第一家K大,第二家牛8,第三家……
到了押500的玩家了。
对方缓慢把牌亮在了桌子上。
看到他这动作,裴云立即浓郁的不祥预感。
因为越是这么沉着,越代表着有着绝对的胜算。
果不其然,对方居然亮出了一手顺子牛。
四倍赚率。
500万便是2000万!
我滴天啦!
裴云脑袋直接炸的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懵了。
后面几家的牌,他甚至都没有再关注。
荷官开始清算。
裴云的2350万,不止一下子输的精光,赖雪还贴上了680万,才平清台面。
也就是说,一把便输掉了三千多万。
赖雪把先前赚的180万贴了进去,老本也亏掉了500万。
这就是赌,一下子便可以输的倾家荡产。
好在这是齐松龄送的筹码,如果真是裴云的钱兑现来的筹码,那裴云所有身家都在这一把输了。
不仅没能得到荣华富贵,还在一刻间回到了解放前。
最重要的是,这还是公平玩法,并没有人出千,要是其中牵涉到了出千,可想而知裴云不可能赢得了,那就只会是活活待宰的羔羊。
此刻,裴云已经输红眼了,心里各种不甘,如大多数的赌徒一样,输了就想赢回来。
马上对赖雪说道:
“赖姐,把你的筹码借我玩一玩,我就不信我这么背。”
赖雪真把手中筹码盘放到了他面前:
“行,你玩,让你玩个尽兴。”
“谢谢赖姐。”
1500万,也就八把,再次被裴云输的精光。
道理再简单不过,越是输,越想赢回来,但可不是想赢回来,就能赢回来的。
一旦心态失去了控制,便会像钻进一个无底的深渊一样,就比如,赢了一把,觉得自己手气来了,猛猛下注,结果下一把掉进更深的深渊里。
这怎么可能爬得上来?
根本爬不上来的,没有绝对的心理素质,根本就玩不了这游戏,只有输赢都能控制住度,收放自如,才有可能赢的一点。
不然,赢一百次,也有可能一次全部栽进去。
这真不是夸张!
只有远离这些东西,才是最好最安全的。
千万不要认为自己能控制住,就去尝试,那更大的可能会掉进一个无底洞,把整个人生都毁了。
肖星瑜便在VIp室里目睹了整个过程,心生感慨。
尤其是看到裴云发白的脸色,更是感同身受。
他询问齐松龄道:
“是不是赌徒都像我朋友这样?”
“可以这么说,除非职业赌徒,其他赌徒都是如此,甚至,有时候职业赌徒都控制不住心态,所以,来这能赚走钱的,少之又少,有些赢钱后,哪怕忍了几个月,最后还是会回到这里。”
“最后赚的只有赌场,对吧?”
“是。除去一些开销费用,赌场在佣金中能赚取到的盈利,大概在3%左右,重头戏其实是资产抵押和借贷,利息高的多,但又是没有关系支撑,做不下来的,以后真要指望肖兄弟多多支持。”
齐松龄说到了重点,资产抵押和借贷,这确实需要强硬的后台才能保障下去,最能赚钱的这一部分,最能出事的也是这一部分。
肖星瑜直接问道:
“所以,现在熊季光是资产抵押了,还是借贷了?”
“两者兼有,他的几个公司已经到了我们手里,还向我们借贷了三千多万。现在他手上只留下一家最赚钱的公司。”
顿了顿,齐松龄说道:
“我们估算过,这家公司的市值大概在六千万左右,熊季光不愿意吐出这块肥肉,但借了我们三千多万,高额利息他背不起,拖上几个月半年,他一样要乖乖交出来。”
“你就不怕他豁出去搞个鱼死网破吗?”
齐松龄笑了笑,说道:“最不怕的反是这点,来这的人,谁不知道关系硬才能开得起这样的场子,拼关系,他都输了,凭哪点拼?就算他真捅出了一个窟窿,有的是办法把窟窿掩盖过去。”
“再者,本身他就是涉赌,难得能拿回输掉的钱?不仅拿不到,还会要罚款蹲牢房,他根本讨不到好处,唯一的希望就是指望运气好,把输的钱赢回来。”
没毛病!
所谓的鱼死网破,大概就是鱼死了,网并没有破。
输到倾家荡产的时候,谁还会愿意搭理你呢?
说句不好听的,亲戚都不愿意理你了,甚至连老婆儿女都视为毒瘤。
这个时候,还想凭关系摆平吗?哪还有什么关系啊。
就是一条死鱼了。
熊季光也到了这一步,好赌的他,今晚必定会来,必定想着把失去的再捞回来。
这不,齐松龄马上收到了信息,熊季光父子联袂来了。
可以的,父子上阵,看来是要誓死作最后一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