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你怎么会和晋王在一起?”回到凤栖宫,秦泓疑惑地问道。
“我刚到凉亭里他就过来了,你们俩怎么那么晚来?”裴韵皱着眉头说,也是疑惑地看着两人反问。
“我们中了晋王的计了,”秦泓恍然大悟,冷冷的说道,“我们一从喜宴上下来,就准备跟着寻着你过去,结果有个侍卫过来把我们引偏了。”
裴韵听此更是觉得凤寒尘意图不轨,他靠近自己定是又像上一世那样盯上了自己的有利可图。
但是,她绝不会像上一世那样,重蹈覆辙…
“韵儿,他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欺负你?我远远的就看到他拉着你不让你走。”秦源着急的问道。
“我如今是他的皇嫂,他能对我怎么样?无非就是觉得从我身上有利可图,想加以利用罢了。”裴韵冷笑,凤寒尘还以为如今的自己有那样吸引她的魅力吗?在她眼里,他早就跟垃圾没什么两样。
“韵儿,你如今风头正盛,左相一派不是想除你而后快,就是想把你拉入阵营,你的境地,不管怎么看都十分危险。”秦泓皱着眉头说,
“放心吧,他们如今还不是我的对手,”裴韵心中温暖,笑着说道,从遇到舅父他们起,在这个时空待了两世的她心里异常的感到温暖和感动。
是的,没错,她不负娘亲的寄托,终于把逃生十年的秦家人都找到了,可是…却始终没有机会见到那无比疼爱秦晴和裴韵儿的外公,裴韵时常在想,或许老天是可怜裴韵儿两世死于非命,所以把她的外公送去陪裴韵儿了吧。
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当初她女扮男装,以侏儒军师的身份随着军队去边疆征战,京城离边疆路途遥远,一路上都是因为开凿河道而走走停停,往返故乡的灾民,所谓民怕官,那些灾民见到他们的军队,早就远远的躲开了,有少数人自告奋勇的加入了军队,其中,秦家人就是这少数人当中的一部分,她作为军师自然是要替裴凌度审查这些半途入队的灾民,然而在查看到秦源的时候,她惊呆了,秦源地长相酷似秦晴,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她的大舅舅秦傲也认出了她来,可是因为心里没底,都没有彼此相认,为了进一步确认,裴韵除了秦家女眷还有曾经在遭受灭门之灾中断了一条胳膊的三舅舅,全都招进了军队里,其中还包括跟她同年,却大她三个月的秦源。
在军营里,他们彼此观察了两天,于是她还是沉不住气约了他们偏偏见面,然而,结局是欢喜,又带着悲伤的。
秦家人根本就不知道秦晴的处境,在遭受灭门之后,他们不敢贸然上京去找她们,生怕也给秦晴她们惹去杀身之祸,于是便东躲西藏,一过就是十年之久。
最令人难过的是,他们带着年迈的外公跋山涉水,吃不饱穿不暖,又不敢往有人的地方去,生怕杀手混迹人群,认出他们来,所以终日在山中过。却还是逃不过杀手的追捕,在一次逃亡中,外公不慎跌落山崖,等秦傲他们找到他的尸体时,他的尸身早就已经不完整了,经过一天一夜,山中的豺狼虎豹早就把外公当成了食物…
可怜她的外公一生打拼的商界被别人夺了去,就连死,也没能留个全尸…
裴韵握紧拳头,这一切都是那幕后凶手造成的,一旦她查出来,绝不会让她好过,至少…也要她尝尝他外公痛苦死去的过程…
“小韵儿?”秦源在发呆的裴韵眼前晃了晃五指。
“嗯?你说什么?”裴韵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秦源问,她静了静心,她知道,害秦家人的凶手一定在京城,而且是谁她早就已经有了怀疑对象,所以查起来并不难,可是每次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有杀了那些人的冲动。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秦源看着裴韵疑惑地问道,在他印象里,裴韵可从来没有发过呆。
“没什么,只是…想着如何把那个迫害秦家的罪魁祸首找出来。”秦韵叹了口气说,自从三年前找到秦家人以后,每每想到外公,她心里都很不好受…
“慢慢来,不着急,”秦泓的秦源被她这么一说,呼吸窒了一下,秦泓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我们等了不止十年,何必在乎这一朝一夕的时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帮助陛下一统大业。”
裴韵笑了笑,一统大业,不过就是东黎江山而已,若要天下统一,在三五年的短期内是不可能的。第一,她看得出来凤倾尘并没有那样的打算和想法,第二,她也不想无故招惹是非,如今四国签署了和平协议,除非三国不仁,东黎便绝对没有理由攻打他们,第三,她太累了,如今只想帮凤倾尘稳固江山,然后在找出迫害秦家的罪魁祸首,从此,她就想为自己而活着…
“一统大业哪有这么容易,到时候还不是苦的小韵儿妹妹。”秦源倒是不乐意的撇了撇嘴说,“小韵儿,我爹他们可说了,等你完成了你的承诺,我们就一起去找你娘,咱们一家子团圆。”
“我知道,”裴韵闭上眼深呼吸道,“凤寒尘和赵当归老奸巨猾,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想要推到他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什么事都要慢慢来,至于帮着凤倾尘一统天下…他没有这个野心,我也就乐的自在了。”
“韵儿,你放心,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管艰难险阻。”秦泓眼底闪过一丝宠溺,上前揉了揉裴韵的脑袋说。
“那是当然,我们是亲人嘛,要不…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就改叫秦韵吧。”裴韵笑了笑,打趣的说。
秦泓眼中晦暗不明,扯了扯嘴角,“那也不错,裴家,自从十三年前对姑姑做出那番寒心的行为,就不值得你为他们做任何事,最好也不要这个姓也罢,裴昂根本就不值得拥有你这样出色的女儿。”
裴韵没有答话,直径走到凤位上坐下,霸气与尊贵浑然天成,“虽然三国已经递了求和书,但还是不得不防备,特别是西周和北宫,如今北宫皇帝病危,皇室正在内斗,大皇子二皇子还有三皇子等为了皇位互不相让,但如果新皇一登基,不管是哪一个皇子,或许就会借此机会,以洗刷国耻为理由攻打东黎。西周也不是善茬,周炔为人阴险奸诈,好大喜功,自大自负,若不是三年时间太久,南西北三国对阵东黎僵持不下,不然也不会就如此结束,
而且这三年我们的战术几乎都被他们知道了,虽然办法总是有,但是将士们征战多年已是劳累,重新操练还需时间和精力,就是铁打的也经不起这番折腾了。”
“那…你有什么想法了吗?”秦泓沉吟了一下问道,他知道裴韵聪明,很多地方都是他们比不上的,在军营里的一切大事几乎都是裴韵做主,所以惯性的问道。
裴韵说的没错,虽然三年里几乎都是大胜仗,可是将士们在边疆不仅有很多不适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好不容易家人团圆,可是紧接着又要告知他们到军营操练或者是去打仗,估计谁都不愿意。
“如今江湖上有一个名为胡狸阁的大派,里面的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而且胡狸阁三年便天下皆知,行善除恶,引起了不小的影响。”裴韵点了点头,看着秦泓和秦源说道。“而且胡狸阁纪律严明…”
“如果把这些江湖中人放到战场上,可谓是以一敌百,”秦泓有些激动的说。
裴韵摇了摇头,淡笑不语,这下子,秦泓和秦源都迷惑了,裴韵既然说起了胡狸阁,不是让他们去打仗有是干什么?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习惯了自由,是不可能入军营受人管制,所以你是想趁着各国还没基本稳定下来,派他们去…去捣乱?”秦泓恍然大悟,看着裴韵说。
“没错,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裴韵勾起嘴角,“不止捣乱,还要收割民心,胡狸阁这三年来虽然名声不错,但局限于东黎,在其他三国虽有名声,但对于三国的人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如果他们进入北宫和西周,不仅给皇室添乱,又借此收割民心,官府还对他们无可奈何。”
“可是…韵儿,你也知道胡狸阁的人是江湖人,喜欢自由,又怎么会替朝廷做事呢?”秦源皱起好看的眉头问道。
“如果我说,胡狸阁是我创建的呢?”裴韵看着他微笑道,眼中的智慧光芒让秦泓内心生出一种自卑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怕最艰苦最困难的时候,他秦泓也是最高傲,最自负的人,可是每每遇到裴韵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他没有嫉妒没有不甘,仿佛就是特意用自己去衬托她,他也愿意,谁让她…是他们的妹妹呢。
“啊?”秦源惊叫一声,把守在门外的侍卫都引了进来,他顿时尴尬不已,摸着自己鼻子不好意思的笑。
“韵儿,胡狸阁…真是你创建的?”秦泓压抑住内心的不可思议,看着裴韵问道。
“我何时骗过你们了?”裴韵耸了耸肩说。
“哇哇哇,韵儿妹妹你简直太厉害了,”秦源激动地跳到她面前崇拜的说道,“你简直无所不能,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裴韵汗哒哒,“如此一来,北宫和西周就没有时间来攻打东黎了。”
“那南秦呢?”秦泓看着裴韵问道,只对北宫和西周防患于未然,却只字未提南秦,裴韵她…
裴韵想起那个温柔体贴地男子,轻轻一笑,就当自己还他个人情好了,“南秦不足为据…”
“南秦是四国之中最小的国家,人口也是最少,单打独斗必然不是东黎的对手。”秦泓点了点头说,“可若是他们在连起手来…”
“秦将军多虑了,有韵儿在,三国花了三年时间,雄兵百万也没拿得下我东黎,他们又怎敢轻举妄动?”凤倾尘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说道,一身清冽的酒气格外好闻。
“参见陛下!”秦泓和秦源见他,立马掀起袍子单膝跪下,抱拳说道。
“快快请起,韵儿的哥哥们,朕可担不起,以后只有自己人时,不必这么多礼节。”凤倾尘忙虚扶了两人一把,随即笑道,朝裴韵走去。
“你怎么来了?宴会还没有结束吧?”裴韵看着他疑惑地问道,一个宴会女主人走了也就罢了,男主人也走了,也太没有礼貌了,更何况今日还是庆功宴,跟随她一起打仗的将士可都还在宴会上。
“大概是觉得朕在哪里碍他们自由,所以都催着朕回来入洞房。”凤倾尘坏坏的勾了勾嘴角,靠近他耳边低声说道。
秦泓眸光一暗,垂下了眼眸。
裴韵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原本白皙的漂亮耳朵变成了诱人的粉红色。
“陛下,娘娘,臣等先告退了。”秦泓作揖说道,心里极为不舒服,就像是…
最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去…
“嗯,还望表哥玩的尽兴,”凤倾尘点了点头,也没客气的留他们。
秦泓和秦源离开了,裴韵立马站起来走向了梳妆台,凤倾尘见此,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你跟着我干什么?”裴韵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
“我有东西要给你。”凤倾尘笑道,与她擦身而过走向了床边,然后弯腰在床底下摸了一下,床头边上立马弹出来一个小门。
喜床不仅面积大,就连床柱也很粗,要安一个柜子很容易,不过,那床脚柱之前一点缝隙都没有,根本看不出来有这么一道机关。凤倾尘蹲下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雕花的琉璃瓶,里面紫红色的液体让裴韵欣喜,连忙跑过去。
“这是三年前我给你的葡萄酒?”
“我放了三年,一口没舍得喝,就等你回来一起品尝。”凤倾尘双手托拿着琉璃瓶,柔情的看着她说。
“…快打开喝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裴韵躲开他的目光,看着他手中的葡萄酒说。
啵一声,琉璃瓶的木塞被打开了,裴韵凑过去,一股浓郁的葡萄香味散发出来,让人口齿生津,裴韵真是没想到,凤倾尘竟然如此能忍,真的把这葡萄酒放了三年。
凤倾尘拿起高颈的琉璃瓶往月光杯里倒,然后拿起递给裴韵一杯,坏笑着看着她,“交杯酒。”
裴韵白了一眼他,独自品尝起来,放了三年的葡萄酒浓郁而清冽,一入口中,那属于葡萄酒的芳香仿佛渗透了五脏六腑。裴韵笑了笑,如今市场上的葡萄酒,哪怕都是出自她手,却也敌不过这杯三年陈酿的葡萄酒,只因为市场上买的葡萄酒时间段,只能当饮料一样喝,或是女子聚会的时候喝。
凤倾尘苦笑,低头品尝了一口手中的葡萄酒,只觉得口齿生香,妙不可言。
“好酒…”
——
裴府
“大夫,我家夫人怎么样了?”巴氏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赵金芸小心翼翼的问道。
大夫睁开双眼,看着赵金芸叹了一口气,“夫人,恭喜你,你有喜了。”
“什么?”赵金芸裴月儿同时惊呼道,不可思议的看着大夫。
“大夫,你没把错吧?”赵金芸惊讶的做起来看着大夫问。
“定时没错,而且还是双生子,”大夫点了点头说,“夫人福大,受了如此重的伤还能保住孩子,真是福大啊。”
赵金芸摸着肚子,惊得目瞪口呆,她有孩子了,还是双胞胎?赵金芸只觉得头晕眼花,只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夫人如今年纪大了,能保得住已经是万幸了,夫人以后千万不要动气,更要小心,千万不要磕着碰着,若是在出现意外,孩子就保不住了。”大夫叹了口气说,他怎么看不出来赵金芸是被打成这样的。
他心里竟然有些痛快…
赵金芸母女俩平时在裴府时,可谓是一人独大,没人不害怕她们娘俩,这会子遭了央。报应不爽啊…
“多谢大夫了,还请大夫开点药给我们家夫人调理调理身子,”巴氏连连点头,后怕的说道。
“娘,你怀孕了?”裴月儿有些嫉妒的看着赵金芸的肚子说道。
“以后,这才是你的亲弟弟。”赵金芸回过神来,勾起嘴角冷笑道,裴昂,你竟然敢如此对我,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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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得我写什么都不知道了,555…说好的万更,我也是醉了,好久没这么早起床上过班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