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芸想撒泼,可是一看到裴昂看过来的冷漠眼神,心里一起一伏,就像是从云端摔了下来那种感觉,她总觉得裴昂是真的不在乎她这肚子里的孩子,原来她以为自己有了孩子裴昂就会高兴,更看中她们娘俩,却没想到裴昂的心,冷硬到了这般地步。
裴韵笑了笑,不管裴昂心里是怎么想的,她都不在乎,所以他的决定对她来说,毫无影响,不过就是想虐一下赵金芸而已。
“母亲,你可千万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我要弄死一个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就像是闵家,闵玉琉…”裴韵看着赵金芸闻言细语的说,却让赵金芸颤抖不已。
裴韵笑着,她不过是把前世裴月儿说给她的话还给她们罢了,她都没怕过,这两人就抖成这样,当真是颠覆了她对她们的看法。
“我错了,韵儿妹妹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裴月儿看着她似乎是来真的,又想到闵玉琉的下场,吓的立马求饶。
“怎么?大姐姐也有向我求饶的时候,难道我不是那个没人要的野种吗?怎么我这野种也能让大姐姐低头认错了?”裴韵今天就是要把坏人的形象演得淋漓尽致,让她们也尝尝被人欺辱的滋味。
裴月儿握紧了拳头,心中悲愤不已,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而且还是被她最讨厌最恨最看不起的裴韵儿如此羞辱,这丑她一定要报回来,一定也要让裴韵儿像今天一样,给自己跪下求饶。
“对不起,皇后娘娘,我错了…”
赵金芸心疼的的看着裴月儿对着裴韵跪下,低头,心中恨意滔天。
裴昂蠕动了两下薄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求情的话,他也想让裴月儿长长记性,不要这样目中无人,眼里容不下比自己过的好的人。这姐妹俩的感情已是挽不回来,只希望从此以后她们不要在争锋相对,哪怕不能好好相处…
“裴大小姐目无尊卑,辱骂本宫,念在咱们是姐妹的份上,杖责二十大板,以此谨记。”
裴韵看着她冷笑道,转身离开。
“韵儿…”裴昂连忙追了上去了。
“娘,”裴月儿一屁股坐下,哭泣的看着赵金芸。
赵金芸扶着腰身在巴氏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又气又怒的看着她“月儿,你今天实在是太冲动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裴韵儿的房间?”
“我…”裴月儿被赵金芸问懵了,她是怎么来的裴韵儿的房间?脖子后面传来的痛觉让她灵光一闪,“我是被人打晕的,一定是裴韵儿,一定是这个贱人害得我。”
“住口,”赵金芸恨铁不成钢的低吼道,“你还一口一个小贱人,二十大板还不够吗?”
“她又听不到了,”裴月儿不以为意的说,想到待会的二十大板,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屁股疼的厉害,“娘,娘你想个办法,我不要被打板子。”
她这身娇体贵的,二十大板还不得把她给打残了吗?就算不残,留下印记了怎么办,裴韵儿这个贱人,竟然对她如此狠毒等到晋王登基,她当了皇后,一定要她好看。
赵金芸缓了口气看着裴月儿,“月儿,娘问你,你在这里也就罢了,晋王为什么也在这里?还做出那种事来?”
“王爷他…他当然是来救我的。”裴月儿一愣,没想到赵金芸会问她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凤寒尘为什么会出现在裴韵儿的房间,于是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在她心里,凤寒尘是爱她的,她身为未来的晋王妃,出了什么事,那么爱她的凤寒尘当然要第一时间知道赶来救她了。
“月儿,你长点心吧,别以为凤寒尘靠近你的目的单纯,”赵金芸闭上眼抿了抿唇说,然后又睁开眼,看着凌乱不堪的床上还带着污浊的痕迹,气的心肝都疼。
“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想想我怎么能不挨板子啊。”裴月儿烦躁的说道。
“我帮不了你,裴韵儿如今是皇后,她的话谁敢违背?你就忍着,完了我给你抹药。”赵金芸看了看她,叹了口气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有了儿子哪里还想到我这个闺女?”裴月儿愤怒的看着赵金芸不甘的大喊,气的赵金芸每一寸筋骨都疼的她龇牙咧嘴,裴月儿那副模样,她都不愿意去看,转身就走。
“你走你走,你就知道你的儿子,儿子有什么好?我看八成还是个赔钱货。”裴月儿看着赵金芸走了,气的瑟瑟发抖,拿起枕头就往门口丢。
赵金芸的脚步一顿,只觉得肚子疼的厉害,紧紧的抓住巴氏的手,连忙离开,她怕在看到裴月儿就忍不住想要把她掐死,她好不容易怀上了,却让自己的女儿这般诅咒,真是痛心难过。
巴氏摇了摇头,裴月儿注定成不了大气。
皇宫
锦瑟宫
“你可好长时间没来我这里了,”罗云绯涂了朱红豆蔻的手执着茶壶给坐在桌子前的凤倾尘倒着茶水轻笑道,“怎么?这么快就腻了?”
罗云绯的房间,一如她的名字一般,红的耀眼红的妖艳,就连从茶壶里倒出来的茶水,也是淡淡的红色,却别有一番风味。
凤倾尘看了一眼她,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对你打开心扉,完全接受你?”
“你问我?”罗云绯一愣,看着凤倾尘差点笑出声来,“如果要让一个人爱上你,就要加倍的对他好,如果还是觉得不够,那就再加倍,直到他感动为止。”
“那如果她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呢?”凤倾尘看着她问。
“铁石心肠?”罗云绯走到窗前,看着窗前的凤凰花失了神,“那就等,等一辈子,等到他软了心肠,化了寒冰…”
“我已经遣散了后宫,你为什么还不离开?”凤倾尘的目光暗了暗,他跟罗云绯的境遇何其相似?
“离开了皇宫,我又能去哪里呢?”她靠在窗上笑着问,妩媚艳丽的脸上满是落寞的神色,“我说过我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他一天不来,我就不会离开皇宫,怎么?为了讨好你心爱的女人,要赶我走了吗?。”
“为什么不去找他?如果他一辈子都不回来,岂不是浪费了你的青春?”凤倾尘看着她说,他与罗云绯同病相怜,不过自己的情况比她好些,可是或许也不远了。
“青春?”罗云绯嗤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已经二十五了,哪里还有什么青春?我的感情已经浪费在了他身上,不收回点报酬,岂不是太亏?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不用我去找他…”
凤倾尘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从他地了解,那个人会回京城的几率怕是渺小如尘埃。但是如果他也有这样的自信,他也不介意等裴韵一辈子,偏偏她对自己避如蛇蝎。
“我真想剖开她的胸膛,看看她的心长在哪里,她的心怎么这么可逆性,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爱?我愿意为她抛弃江山荣华富贵,为什么还是不相信我…”凤倾尘苦笑道。都是因为前世,都是因为凤寒尘,他以为自己可以化解凤寒尘留在她记忆里的痛苦不堪,却不想把她逼上了绝路,他感觉自己就和她站在悬崖的边缘,不管生与死,不论是都在一起,他都不会放开她,要么就粉身碎骨。
“痴情最是你,为了爱,不会像他一样,何不用点小把戏。?”罗云绯看着他笑道,令凤倾尘立马来了精神,“什么小把戏?”
“只怕是对你来说,这把戏代驾也太贵重,也不妨告诉你,你自己做决定。传闻死亡谷有一种花名叫罂粟,食用这种花的人,犹如中毒一般,再也戒不掉,没有时,更是痛不欲生,哪怕顷家荡产,也要尝上一口。”罗云绯轻笑,曾经她就看到过有人因为这罂粟痛不欲生的模样。
凤倾尘一愣,没想到她竟给自己想,了这么个馊主意,罂粟,他突然有些心动,如果真如罗云绯而言,为了裴韵吃点苦头他都愿意。
“我劝你还是不要轻易做决定,这罂粟的毒性不是你能想象的,”罗云绯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为什么,同是兄弟为何就差了那么远?她多希望他能有凤倾尘一半的温柔和痴情,偏偏一切都是水月镜花。“沾上了,可就逃不掉了。”
凤倾尘摇了摇头,不到关键时刻,他绝不会剑走偏锋,虽然他肯为了裴韵牺牲一切,可是他更想要陪着她,陪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她就好。
“或许她只是害怕而已…”害怕自己如同凤寒尘一样。
“如果他当年肯为我像你这么做,我们也就不会到如今这样的田地,”罗云绯羡慕裴韵极了,她不说裴韵的是非,只是单纯的羡慕,每个不爱的人,害怕爱的人,都一定有自己的故事,她一个局外人,不愿去说那么多,平白惹人不喜。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凤倾尘有点心疼这个本该成为他嫂子的女人,愧疚的说道。
“不干你的事,是他心甘情愿的,毕竟你是他最喜欢的弟弟…”罗云绯笑着摇了摇头,“他一定没有后悔过,如今看了你治理的天下朝廷,定然会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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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我了…差点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