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雨儿怎么会那么对他,不对,他交代叶南雨播报的明明是另一则新闻啊。
一种强烈的恐慌和不安涌上心头,贺知城一把推开一边的女人,不顾对方不满的神色,掏出手机拨打叶南雨的电话。
可无论他怎么打,电话都打不通,一个不可置信的事实摆在了贺知城面前,他居然被叶南雨拉黑了。
猛地想到家里面的保险柜,贺知城的心猛地跳一下,拔腿就想要出去,此时酒吧大门被拉开,几个身着蓝色警服的人走进来,停在他面前。
为首的男人严肃的黑眸如利刃,盯着他,沉声道:”贺先生,目前调查到您涉及严重的经济犯罪,请现在就和我们走一趟。“
贺知城轻声一笑,有些慌乱地回避他们视线:”你们是找错人了吧?我没有干这些事啊。“
男人依旧死死盯着他:“是不是,和我们回局里一趟就知道了。”
贺知城慌了,他不能去,要是他真的去了,就彻底倒台了,从小到大一直站在顶端的贺知城,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口腔里铁锈味弥漫开,贺知城双眸沾满血丝,咬牙推开警方,朝着门口的光亮跑去。
眼看大门近在咫尺,贺知城眼里浮现出喜悦之色,下一秒,一阵强势的力道扣向他的肩膀,剧烈的疼痛传到五脏六腑,他重重地跌在地上。
一个手铐拷在他手上,被警方押送着,迎接众人或惊讶或嫌弃的目光走出去,贺知城眼里的光芒渐渐暗淡,弯着腰,眼眶泛红,心里是一万个不甘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这个答案,贺知城用了他的往后余生去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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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天,贺知城被警方批捕的照片在网上大肆流传,一时间贺知城被打成了无恶不作的经济罪犯,他狼狈地从酒吧里被押解的照片登上各大新闻的头版。
各种风波喧嚣,贺知城未婚妻与他分手的消息,很快淹没在里面,掀不起一丝浪花。
茶香氤氲的茶室里,叶南雨坐在椅子上,静静托起一杯茶,轻抿一口。
同一杯茶,此刻已然是不同的感受,当时是迷茫,现在就变成释怀了。
她按照沈知意的要求,悄无声息地卷走了贺知城的很多财产,不出她所料,除了一些股份,他大部分的财产都保存在了那个保险柜,本以为要废很多时间,可能是运气好吧,她不过试了两个密码就打开了。
分成里沈知意拿了大头,百分之七十,仅剩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也已然是一笔巨款,足够她安稳度过下半生。
叶南雨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咬着唇,点开了沈知意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她以前是有多幼稚,就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她知道她不该再继续打扰,可于情于理,她都该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沈知意,之前的事情,很对不起。」
一点发送键,叶南雨立马移开视线,捻了捻手指,有些冰冷粘腻,这才发现自己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沈知意:对我好像也没什么影响,你自己把善后做了就好。」
点开回复,叶南雨失笑,笑着笑着,水意氤氲双眸,泪珠缓缓留下,喉咙沙哑干涩,万语千言堵在心里。
倒也是沈知意的风格呢,光是看到这条消息,她都能想到沈知意从容淡定回复的样子。
但是,也幸好,真的没有影响她。
接下来的时间,沈父沈母联系上了叶南雨。
叶南雨被他们管了那么久,早就有了经验,此刻看他们在手机对面大言不惭地指责她,只觉得好笑。
两个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好,实际上就是想榨干她的最后一分价值罢了,还谈什么亲情和培养。
叶南雨把他们的电话全都拉黑了,不管他们换了多少电话号码要钱,每个月除了定期打法律规定的抚养费,什么事都不管。
一直习惯叶南雨的顺从,此时被她抛弃,贺知城也倒台了,心心念念的豪门梦破灭,沈父沈母完全无法接受,慌得不行。
叶南雨不受控制,沈父沈母便想要去找沈知意,谁知才刚到公司大门,就被几个彪形大汉扔出来,还被威胁了一通。
如今谁都靠不上,沈父沈母悔得肠子都青了。
沈父气不打一处来,怒斥沈母:“你当时为什么要那么严厉的对待他们,现在好了,翅膀硬了,全都飞了。”
沈母觉得很冤枉,瞪大眼睛,当即骂回去:“你怎么不说你还打算让她们两个都当联姻的工具呢,算盘打得比谁都好,现在还怪到我头上了。”
俩人都觉得不是自己的错,互相埋怨对方,相互谩骂,彻底撕破了体面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