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舟那原本清丽绝俗的脸庞之上,此刻竟赫然横亘着三道狰狞可怖的伤口,鲜血淋漓,触目惊心。每一道伤口都像是一柄利刃,无情地割开了琳琅的心口,让她痛不欲生、悲痛欲绝。
想当初她离开之时,向晚舟还是那般完好无损,可如今她不过是外出短短数日,再次归来时,却惊见向晚舟已然被毁去了容颜。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砸在了琳琅那颗脆弱的心上。
琳琅心痛得难以自持,以至于她那张娇美的面庞因为极度的悲伤和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额头上青筋暴突,如一条条蚯蚓般蜿蜒爬行。她怒不可遏、风驰电掣般地冲向向晚舟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琳琅一眼便瞧见了放在桌上的向晚舟的佩剑。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抓起长剑,转身快步走到向晚舟面前,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着,厉声喝问道:“你快告诉我,究竟是谁下此毒手伤了你?到底是谁?”
向晚舟望着眼前情绪几近失控的琳琅,心中满是疼惜与无奈。她连忙开口解释道:“琳琅,莫要冲动,这伤口……是我自己划上去的。听我说,先把剑放下,冷静一点好不好?”
然而此时的琳琅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向晚舟的任何话语。她嘶声力竭地尖叫着:“你叫我如何能够冷静?这三道深深的伤口虽然留在你的身上,但每一刀都是割在我的心头啊!小姐,我实在是痛心疾首,你为何会这般愚蠢,竟然狠心伤害自己?难道您不清楚吗?你这样作践自己,无异于是拿刀捅我的心窝子啊!”
说罢,晶莹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琳琅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汹涌而出,顺着她那苍白的脸颊滚滚滑落。
向晚舟凝视着泪流满面的琳琅,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她缓缓伸出手来,轻轻握住琳琅持剑的手腕,柔声安慰道:“琳琅,求求你不要如此伤心了好吗?我之所以这样做,实乃迫不得已之举啊!”
“什么叫万不得已?难道非要等到生死关头才肯为自己着想吗?你为何不能自私一点呢?为何不能多替自己考虑一下啊?”琳琅怒目圆睁,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划破空气一般,对着眼前的人厉声吼道。
向晚舟望着几近癫狂、状若疯魔的琳琅,心中满是无奈和愧疚。她轻声说道:“琳琅,求求你冷静下来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伤害自己了,求你别这么激动,可以吗?”
然而此时的琳琅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只见她双眼布满血丝,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咬牙切齿地喊着:“我没法平静!我一定要杀了那个江预!他连你都保护不好,还有脸说喜欢你?简直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向晚舟眼见琳琅如此悲愤交加,深知继续任由她这样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朝着琳琅走去。就在快要接近琳琅的时候,突然出手如电,猛地一掌击打在琳琅的后颈处。琳琅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向晚舟赶紧伸手扶住即将倒下的琳琅,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轻轻地放到了床上。一旁的张勇看到这一幕,急忙走上前来询问道:“夫人,琳琅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向晚舟转头看向张勇,安慰道:“放心吧,张勇。她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没什么大碍。等她醒来之后就会恢复正常的。”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琳琅她呀,实在是太在乎我的安危了。每次只要看到我受一点点伤,她都会像今天这样失控发狂。”
张勇听了向晚舟的解释,不禁感叹道:“琳琅可真是一个重情重义、至情至性的好姑娘啊!夫人您能有这样的姐妹陪伴左右,也是一种福气。那既然这里没什么事了,属下就先行告退了。”说完,张勇向着向晚舟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向晚舟满脸恳切地挽留道:“张勇,你瞧现在还是大雨,此刻出行多有不便。不如就在此用过晚食再行离去吧?今日我特意邀请诸位学子一同吃饭,还预备亲自下厨制作美味可口的烤鸭!”说着,她微笑着指向院子里晾着的的鸭子。
张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些鸭子毛色鲜亮、体型壮实,不禁心头一动,随即爽快地应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啦!正好留下来给您搭把手,也好学学这烤鸭的手艺!”
上次从向晚舟这里美餐一顿回去的朱骉,他便迫不及待地与江澈等人分享起他前往向晚舟那里吃饭的经历。
只见他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地描述着:“你们知道吗?向晚舟那双手简直像是被厨神亲吻过一般!她做出来的菜肴啊,真可谓是人间至味,美味到无法用言语形容!”接着,朱骉又绘声绘色地将每一道菜式及其独特的味道详细地讲述给众人听。
江游和顾理原本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书,但随着朱骉的叙述,他们肚子里的馋虫仿佛瞬间被唤醒,开始在腹中肆意蠕动起来。这股馋意犹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不断冲击着他们的心神,使得他们再也难以集中精力阅读手中的书籍。
朱骉看到江澈他们完全被自己的话语所吸引,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然后,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停顿片刻后才缓缓说道:“而且啊,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向晚舟打算再次邀请我们一起去她家吃饭呢!”
“哎呀呀!”江游一听这话,顿时兴奋得跳了起来,急切地催促道,“朱骉,你快赶紧去问问向先生到底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呀!”
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江澈他们逐渐发现,虽然朱骉平日里的言行举止常常令人感到厌烦,但其真实的内心世界却有着一定的涵养。因此,大家对他的反感也随之渐渐减轻,不再像最初那样讨厌他了。
不过,朱骉对于学业可就没有这么上心了。每次上课时,他要么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要么就绞尽脑汁编造各种理由来逃避学习。一会儿谎称自己头疼肚子疼,一会儿又假称家中某位亲人不幸离世,急需他回去奔丧……总之,为了能够不上课,他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绞尽脑汁地想各种理由来逃避上学,但渐渐地发现自己已经把能想到的借口都用尽了。
那些曾经用过的借口,如生病、家里有事等等,如今再用也难以令人信服。就在他感到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涌上心头——他决定要上演一场苦肉计。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精心策划,他终于找到了实施苦肉计的方法。今天早上,当大家还在睡梦中时,他悄悄地起床,来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然后闭上眼睛,咬咬牙,心一横,朝着自己的手臂轻轻地划了一道口子。瞬间,鲜血从伤口处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袖。
他强忍着疼痛,来到江澈们的学舍,故意弄出一些声响,将正在熟睡中的江澈他们惊醒江澈他们听到声音后,急忙检查了他们伤势,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朱骉看着顾理,“顾理,今日不能去学堂了,望你帮我跟先生说一声。”
顾理听了,恍觉起来,“为了不去学堂,你就自己弄伤自己?”
江澈和江游听了顾理的话,纷纷看向顾理。
朱骉假装痛苦的说道:“先生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怎么会自己伤自己。好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们记得帮我告诉先生一声。”
朱骉走后,江游走到顾理身边,“朱骉当真是自己弄伤了自己?”
顾理点点头,然后转身开始梳洗。江澈听了,也摇了摇头,“为了不去学堂,真是煞费苦心啊!”说完,梳洗去了。
江游走到他书案边,捞起自己的衣袖,拿着一把小刀,朝着自己的手臂,准备割伤自己。可是他太怕疼了,他反复试了好几次,还是对自己下不了狠手。
此时,江澈悄悄走到江游身后,夺了江游手里的刀,问道:“我最擅长割肉了,要不要来帮帮你?”说着刀口已经压到了江游的手臂之上。
江游吓得赶紧说道:“疼、疼、疼、疼,江澈你赶紧松开!”
江澈拿开小刀,敲了一下江游的头,“有那个心,没有那个胆。我劝你以后还是规行矩步的为好!”
江游瞪着江澈,喉咙里“哼”的一声,就钻进了被窝。
此时的顾理,并没有去管江游,早已拿起书埋头苦读了起来。江澈也拿起书,强迫自己诵读着程先生要求反复诵读的名家经典话语。
不多时,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雨势渐歇,天边明亮了起来。而在宁静的静观小筑内,阵阵浓郁的烤鸭香气扑鼻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与此同时,书院里的莘莘学子们结束了一天的课业学习,纷纷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学堂。
江月和同伴们来到学舍,迅速将随身物品放置妥当之后,礼貌地与严女官打过招呼,便迫不及待地朝着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静观小筑飞奔而去。
一路上,王思嘉兴奋不已地说道:“今天我可不会像上次那般矜持作态了。我定要尽情享受美食,敞开肚皮大吃特吃一番,否则等会儿好菜都被别人抢光了!”
一旁的沈令嘉听闻此言,忍俊不禁地打趣道:“思嘉呀,你还是稍微收敛些比较好哦。要是你们一个个都如饿虎扑食般狼吞虎咽,那我和慧中又怎能好好地大饱口福呢?”说罢,几人相视一笑,脚下的步子愈发加快了几分。
朱骉早就悄悄来到静观小筑附近打探好。此时,他来到江澈他们的屋子,说向晚舟已经准备好了美味的菜肴,让他们赶紧去。
因为对向晚舟特殊的情感,去了只是怕会让自己难堪,所以江澈不打算去。顾理不喜欢热闹,决定待在学舍里看书。
江游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看着自己绝世的容貌,满意极了。然后将镜子放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衫,然后看着他江澈和顾理,“哼,真是书呆子。朱骉,我们走。”
朱骉跟在江游的身后,“他们不去算了,爷们赶紧走吧,江月、沈令嘉她们都已经去了!”
顾理听到沈令嘉也去了,刚拿起书的手立即顿了一下?
江游停了下来,看着朱骉,“此话当真!”
朱骉笑眯眯的回答道:“当然了,又有美食,又有漂亮的女孩子!”
江游那些扇子敲了一下朱骉,“你最好不要色眯眯的样子,要是把女孩子们吓走了我废了你。”
朱骉哎呀一声,然后更加笑眯眯的说道:“女孩子们可喜欢我了!”
江游听了,一把扯着朱骉的耳朵,“我天下第一美男在此,怕是她们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朱骉奋力甩开江游,“不带你这样欺负人!”说完,朱骉就自己走了。
江游又赶紧追上朱骉,“胖子,胖子,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顾理看着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游他们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