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风源看着自己近年来最满意的徒弟,很是欣慰,这不仅是他最得意的徒弟,更是整个玄山门近些年来招收的最有希望历劫成仙的弟子,从他短短五年的时间,就已经不弱于自小长在自己膝下的幸移和风应可见一斑。
“你入我玄山门已有五载,于修炼一途你天赋异禀,虽然如今比不上你的两位师兄,但是修习速度早早超过了他们,胜过他们不过是时日而已。但是修仙一途,乃是逆天改命之作为,不仅要修身,更是要修心。”
戚风源说到这,朝苏袂看过去,见他仍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很满意,“所以此次巡练你务必要做好准备,实战与练功打坐是不同的,人心难测,小心为上。”
戚风源说的这些,苏袂比起任何人都来的清楚明白,“是,苏袂明白。”
戚风源问:“此次你打算先去哪里?”
苏袂抬头,“朔方涧。”
苏袂第一次下山巡练,在玄山门弟子中传开,不少于他有过交集的师兄师姐都来给他传授经验,不少师弟师妹都积极主动的想和他一起组队巡练,足以可见苏袂这五年在玄山门的人缘。
告别了眼泪汪汪的戚棠雪,苏袂带着同去的师弟们御剑往朔方涧的方向赶去。
戚棠雪看着空中划过的几道剑影,苏袂佩剑衾颜划过的痕迹格外显眼,喃喃道:“我也好想和师兄一起下山啊。”
可是她虽然是掌门戚风源的女儿,但是因为她出生先天不足,所以近几年才开始修炼,以她的修为下山巡练,只能是给妖邪塞牙缝,原本她对于修炼不上心,周边的师兄们也足以护她安全,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太弱了。
戚棠雪握拳,鼓了鼓腮,“我要好好修炼,下次和师兄一起下山。”下定决心,转头就往自己的院子跑,打算现在就开始闭关修炼。
被留下的幸移和风应面面相觑,两个人心底满满是女大不中留的酸涩,往日里他们哄着劝着,都苏袂一句话没说管用,唉。
朔方涧,是在玄山门西北方向的一座偏僻的小城,不是很繁华却也很少闹出些是非,城里的百姓过的也不算富足但都能满足温饱。
而凌曲之所以传信让苏袂来这里巡练,则是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看似宁静的朔方涧里藏着一样事关整个修仙道存亡动荡的一样东西,妖界结界的钥匙。
朔方涧城主叫闫西,不是什么多厉害有魄力的人,也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但是为人兢兢业业倒也堪堪能守护这一方安宁,但是近些年,城主府内部却是打破了平静。
“吱嘎~”门从里面打开,城主府下人看着外面那一红一黑一男一女,警惕的看着他们,“两位是何人?”
那红衣女子抱手,“请转告闫城主,洇水天凌曲,沐伥拜见。”
洇水天,毕竟是城主府的下人,对这些修仙门派还是略知一二,洇水天的大名也听到过。
下人赶紧道:“两位请稍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来了这么多高人,但是他却是升起了希望,他们少爷却总算是有救了。
不一会他又跑出来,跟着出来了还有管家。
管家朝两人鞠躬,表示歉意,“实在是对不住两位仙师,请进,我家老爷已经在府里恭候。”
路上,管家道:“原本应该是我们老爷亲自来迎,只是府里有客人实在走不开。”
沐伥倒是不在意这些,只是好奇,“府中还有其他修士在?”
管家说:“是啊,玄山门的几位仙师与两位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玄山门苏袂。”
“洇水天凌曲。”
“洇水天沐怅。”
凌曲并没有意外在这里见到苏袂,但是洇水天凌曲却与玄山门苏袂从来都是素不相识。
几人自报了家门,也算是认识,互相也有了底。
城主闫西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几岁,大概是为了让自己看着沉稳些,留了不长的胡子,眉目中带着愁绪,脸色泛着白,精神萎靡,看着老了不少。
“多谢几位仙师能来府上帮忙驱鬼除祟,在下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城主不必忧心,既然我们来了,自然会全力以赴的,只是不知府上究竟发生了何事?”苏袂温和的声音,仿佛生来就有安抚人心的魔力。
凌曲也道:“城主直说就是。”
苏袂像是才注意到,朝凌曲看过去,眼底淡淡的留着探究。
凌曲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按她当年的伪装,加上已经过去了五年,苏袂应该认不出她来才对。
沐怅往前站了一步,恰好挡住了苏袂的目光,微微低头轻声问:“师姐,不如我们先坐下,让城主慢慢说。”
“对对对,各位仙师请坐。”
大家落座后,闫城主才说起府里发生的事。
“事情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闫西作为朔方涧的城主,年纪不大,性子说好听点就是温和老实,说难听点就是没有出息为人优柔寡断,年轻的时候没有公子哥儿的娇纵跋扈,当上城主后也没有那些上位者的风花雪月,后院也只有一位城主夫人严氏,严氏的父亲是一位散修,途径朔方渊时,与闫西相识相爱,后嫁与他又生了一个儿子,夫妻和美,父慈子孝,日子过的倒也和美。
只是从三年前开始,他们唯一的儿子闫若却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在下和内子常常见到若儿一个人在屋子里自言自语,他还说有个红衣姐姐一直在陪他玩,可我们根本没有人见过什么红衣姐姐,问过仆妇,也没有什么人接近过若儿,可是他就仿佛是中了邪一样,渐渐的不仅常常一个人待着,还越来越孤僻,我们找了不少游方的修士也没有任何用处。”
苏袂问:“除了令公子性情变化以外,可有和其他异状?或是府上或是城中发生过妖邪作祟的事?”
闫西摇头,“当时没有,就因为除了若儿以外那妖物并没有做出什么为非作歹之事,所以....”他低头似是有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