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戚风源又是一抬手,从圆台为中心,一直到四周的人群,中间的空地升起几道透明的结界,分隔成了十块独立的空间。
“这木牌上的号码是每个人的编号,各自决定挑战对象,两两成对进入到结界之中,将木牌印至结界之上,大门则会关闭,直至分出胜负,才会打开。木牌后那十个格子会在每场比试结束后,印上结果。每人只能挑战与被挑战共十场。”
沐怅手里的是二十,息越手里的是二十九。
众人都对今年的比试规则更改有些莫名,但是参加了昨晚的宴会的人,大多都心里有些数,为了保存进入秘境的修士实力,戚掌门也是用心良苦了。
戚风源看着地下窃窃私语的众人,抬手,一道浑厚的钟声自中峰山顶传下,传到风起台的每个角落,每个人耳中。
在场的修士心底微微一震,钟声似乎直接荡到了每个人的识海。
戚风源一抬手,“开始!”结界中十道大门开启。
戚风源飞身落到观景台之上,落座,朝边上的凌裳微微颔首。
凌裳回以一笑。
“今年,洇水天派出的,是凌宗主的妹妹吧。”
凌裳不知道戚风源怎么会知道这些小事,觉得有些意外,“是。”
戚风源和善的一笑:“听苏袂说起了,在朔方涧,凌姑娘帮了他不少忙。”
苏袂?凌裳挑眉,想到昨日见到的人,倒也不觉得意外,怪不得人家愿意把秘境的内情告诉凌曲,没有听凌曲提起当时的情况,她也当客套话听了,“锦上添花罢了。”
这时候,下面那十个结界之中已经有人进去了。
一个手拿扇子,模样普通,打扮的像是个书生的男子,抬手将木牌掷向结界之中,一道光闪过,木牌牢牢的贴在一道看不见的墙壁上,远远看过去,就像是浮在空中。
他不急着进去,转过身,抱手朝众人道:“各位,不知是否有人愿意与我比试比试?”
边上大家似乎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我来!”人群里,走出一个肌肉虬髯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柄双斧,与昨日那御鬼城城主的弟弟莫顾比起来,莫顾简直可以说的上是斯文儒雅。
男人拱手抱拳:“在下散修李入,请指教。”
拿扇子的男子抱手微微弯腰:“琴山舒岳。”
两人踏进结界那一刻,男人手里的木牌飞到另一块木牌纸上,光芒一闪,结界的出口被彻底的关上。
里面的人没有多少寒暄就直接动起手来。两人差了足足有一个头,看这差距,外面人都替那书生模样的人捏把汗。
除了这一间,其他结界都没有动静,外面的众人似乎都没有多少愿意当出头的,都想在外面看看各人的实力,十次机会,自然得挑弱的动手。
就在所有人等着看几场比试再做选择的时候,那被凌曲刚刚拿来比较的莫顾先动了,将自己的木牌扔到结界之上,人踏进结界后,直接坐到地上,打坐冥思,等着人进来。
这架势也怪唬人的。
“凌姑娘,你不打算再看看?”息越见凌曲就要走,赶紧开口。
“师姐才不耐烦看这些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韩奚已经回来了。
“你是哪位?”息越看着这边上突然冒出来的人。
韩奚白了他一眼,“你什么玄山门这么没有礼貌吗?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家的名号?”
息越倒也不介意她的态度,仍是一副笑脸,规规矩矩抱手道:“在下玄山门息越,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韩奚也不是故意刁难他,自然见好就收,“我叫韩奚,是洇水天弟子。”
息越见她一身红衣,心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洇水天的弟子。
凌曲进了结界,沐怅却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外面看着她,没有丝毫担心,她的本事他知道。
这时候另一边,最先开始的那双斧男人与扇子书生的战斗已经结束,出其不意却又意料之中,那书生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而那使双斧的强壮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哪里伤到了,捂着胸口在哀嚎。
一五大三粗的汉子,柔弱的哀嚎,这反差极大的场面还是让在场的人有些难以适应。
两人战斗结束,结界的门也缓缓打开,两块木牌回到两人受伤,扇子书生木牌后第一格里多了个胜字,双斧男人木牌后则是多了一个负字。
两人一出来,就有人纷纷发起了挑战。
无一不是刚才看了战斗后,摸清了两人的路数,自己有信心能够打败两人的。
双斧男人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怂了,而那书生胜了一局之后,自信更盛更是认为自己不会输,当即两人又各自结伴进到结界之中,开始下一场的比试。
那边比试开展的如火如荼,另一边莫顾的结界中也来了第一个对手,或许是看隔壁那大汉只是个绣花枕头,也把莫顾看成了那一流的。
凌曲没注意那里比试的进展,因为她的结界里也来了人,是一个青衣长袍的男修,手持一把长剑,很是客气的朝凌曲抱手:“在下散修柳翰。”
“洇水天,凌曲。”
柳翰微微抬手,微笑中自带了一丝自信,“凌姑娘,请。”
那她就不客气了。
凌曲的红绸一下子从袖中窜出,朝他袭去,柳翰剑还未出鞘直接抬剑,挡了上去。
虽然是散修,但是他来参与敛仙会,也是做过功课的,哪家使的哪家武器还是听说过的。
在他看来洇水天一群女子,定然是没有说的那样厉害的,以水袖为武器,大多是些华而不实的功夫。
只是他剑刚刚触到红绸,红绸就像是活了一样缠上了他的剑鞘,牢牢的牵扯住他的动作,逼得他只能用剑相抗。
柳翰右手抽出剑,抬手没有朝缠在剑鞘的红绸砍去,反而直截了当就朝凌曲人横刺而去。
凌曲一手的红绸被他牵绊,拿剑刺出的速度太快,根本避无可避。
外面观看的人,已经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了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