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真要去啊?”骆锦函还是想劝骆锦衣,即使她对这秘境一知半解,却也知道其中有多危险。
骆锦衣这次却是下了决心,任她怎么说都不打算动摇。
骆锦函咬下嘴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依依不舍的递给骆锦衣。
骆锦衣奇怪的接过来,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她打开外面缠着的布,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一愣。
那是一副针,三十六根针石,从粗到细整齐的排列其上,每一根都是用灵石磨成,与普通的金针或银针相比,针灸的效果没有百倍也有十倍,而且当灵气注入之时,还能成为暗器,见血封喉也不夸张。
骆锦函的这副针石她是知道的,那是她成年的时候,缠着父亲缠了足足一年的功夫才要到手的,平日里她多宝贝,就是摸都不让人摸一下,如今居然拿给了她。
骆锦衣面色微微有些复杂的看向她:“你这是?”
“别误会,这可不是送给你的,我只是借你,等你回来再还我。”骆锦函生怕她真不还了。
骆锦衣被她这护食的样子逗笑了,故意道:“你放心,我拼了命也得回来还你。”
骆锦函撇撇嘴,低声道:“你还是护好自己吧。”
骆锦衣还想说什么,瞥见一边的沐怅和凌曲走了过来。
她以为沐怅是来送人的,毕竟沐怅身上还有伤,可是见他和那凌曲一同站到台下后,就皱起的眉头,想要过去问他为何伤还未愈就要进入秘境。
可是她人还没过去,前面就有了动静。
戚风源站在石台之下,看着底下的人,沉声道:“各家进入秘境的弟子,都请上石台。”
风应拍了拍苏袂的肩,“小心。”
苏袂点头,笑笑:“师兄放心,等我回来,还有件事要请教师兄。”
风应负责此次敛仙会的人员安置,若是阿沁真的来了,能够进入玄山门的人,他那里必然会有记录。
风应虽然好奇他要打听的事,却也知道现在不适合说这些,他点头,“我等你回来。”
戚风源话音落下,风起台上,四处人群之中飞起数十道人影,落到石台之上。
十八人,比往年少了足足一半,但夜比想象中的多了,戚风源松了口气。
“祭血启境!”洪如古钟的声音响起,传至风起台的每一处角落。
戚风源飞至半空,以左手为刃于右手手掌划过,一道腥红的鲜血喷洒而出。
他抬手朝石台上的阵法挥去,血如同雾一般洒向石台。
血雾落地的一霎,天上暗涌的灵气像是找到了出口,一道灵力的漩涡从天上直接冲到石台之上。
持续了不过半刻的时间,风云散去,一切都恢复了原有的风平浪静,只是石台之上那十八人都没了身影。
戚风源落到石台上,朝下面的众人宣布道:“在他们回来前,敛仙会暂停进行。”
台下自然有些不同意的,但是戚风源的地位摆在那里,就是有意见也不敢提。
有一句话没人敢提,若是他们回不来该如何是好,敛仙会办还是不办?
人刚刚才进去,这个时候说这话,确实不太妥当,只是大家心里都有那么一杆子秤,不得不去思考那十八人失败的后果。
人都进秘境了,比试也暂停了,人群渐渐散去,凌裳转身带着洇水天弟子就要离开的时候,戚风源在背后喊住了她,“凌宗主留步,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凌裳倒也不意外,之前是因为魔种之事迫在眉睫,所以就把妖族的事情拖后了,如何魔种的事暂时有了解决的办法,可以告一段落,接下来该处置的,就是妖族的事了。
凌裳让其它人包括烛影和摇红都先回去,她一人和戚风源离开。
望着两人一起离开的方向,骆逐皱眉纳闷,洇水天与玄山门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他们会有什么要说的?
他抬脚就要跟上去的时候,感觉自己衣袖被扯了下,他低头朝骆锦函看过去。
一向明媚肆意的小脸上布满了担忧,“大哥,姐会不会出事?”
骆逐心下叹了口气,安慰道:“不会的。”
凌曲被裹狭进天幕之上的旋涡之中后,就觉得浑身像是历了雷劫一样,全身一阵酥麻与剧痛后,就失去了力气同时也没了意识。
等她再有意识之后,耳边似乎是有人在开门的声音,随后脚步声从外渐渐靠近,最后停在了她右侧不远的某个地方。
她虽然看不见,也不能动,但是她能感觉到来人将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着一样,凌曲脑子里一根弦紧紧绷起,浑身竖起尖锐的刺,但是她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怎么回事?她不是进了秘境?这是哪里?沐怅他们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边上发出一声磕碰声,那人似乎把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然后脚步声远去,最后是一道“吱嘎”的关门声。
凌曲缓了口气,起码那人暂时没有对自己有恶意。
她这时候才有空去查看自己身体的情况。
灵力微微紊乱,但是还好没有大碍,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却仍然没有任何知觉。
身体动不了,凌曲的心思却是在飞转。
她肯定自己如今身处与秘境,自己变成这幅样子应该是和那灵力旋涡有关,她没有听长姐说起进入秘境时会遭遇危险,不是她不告诉自己,而是可能她也没有遇上过。
如今她不能都能,周围有别人在,起码不用担心自己被传至野外最后落入兽口的下场,只是那别人,到底是谁,那人会不会是同来的十八人中其中一个。
不知道过了多久,开门声,脚步声又重新响起,或许是和之前同一个人,也或许不是,只是这次这个人没有离开,反倒是在她边上坐了下来。
凌曲感觉到来人把她上半身扶了起来,然后,嘴巴里被塞进了一个勺子,里面是稀粥。
她靠在那人的怀里,感受到身后的柔软,才知道她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