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聂霜,就是一边照看沐怅的骆锦衣还有罗鸢尾都朝它多看了两眼。
杭丞倒像是没有看到几个女人的视线,把东西递到凌曲眼前,“凌姑娘,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有损我英明的形象,你就替我收着吧,就当是我借花献佛了。”
凌曲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怀疑的看向他。
倒是边上的苏袂浅笑劝她,“杭兄一片好意,凌姑娘就收下吧。”
凌曲朝那称兄道弟的两人看了眼,接过那盏灯,“多谢。”
杭丞收回手,整了整衣袖,笑的开心道:“不用谢,不用谢。”
聂霜见自己看中的东西被两人推来送去,心里早就憋屈着一把火,可偏偏又因为之前闹得不太和谐,她拉不下脸去问杭丞讨要,如今又被他送给了凌曲,只觉得眼前的人都看的碍眼,当下大声道:“还走不走了?”
“走,走,走。”
凌曲拿着玲珑琉璃盏,和苏袂两人走在前方,后面跟着骆锦衣还有封檀扶着沐怅,而后是琴山一行,最后是罗鸢尾与杭丞殿后。
凌曲侧目低声问苏袂,“你和杭丞之前在打什么主意?”
苏袂眼神微闪,浅笑道:“什么什么主意?”
凌曲将手上的琉璃灯微微上抬示意。
苏袂的嘴角幅度放大,“我只是帮他一把而已,你没见那聂大小姐如今还憋着气呢。”
凌曲第一次知道这两个大男人竟然如此幼稚,“一个姑娘家而已,你们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气她。”
苏袂仍是一幅正人君子模样,淡笑温声道:“也不单单是为了气她,杭丞的眼光不错,花灯配美人,这灯在他手上,确实是埋没了。”
凌曲的脚步不可见的一顿,随后侧目朝他望去,只见他坚毅俊郎的侧脸,目视前方,神情与嘴角的笑与往日并无异,刚才的话似是只是随口一提。
此后,两人再无多话,可是各自心里怎么想,怕是只有自己知道。
在黑暗的过道里走了不知道多久,他们还没出去,入目之处也都是无尽的过道。
“到底还要走多久,我走不动了。”聂霜停下了脚,气息微乱,脾气也上来了。
一行人都停下的脚步。
队伍后面的罗鸢尾这回没有厌烦聂霜的大小姐脾气,也看向身边的杭丞,“杭公子,我们已经走了快三个时辰了,这入口究竟在何处?”
杭丞此刻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过道,神色也不轻松,他走到队伍的前方,找到苏袂,道:“这里不太对劲。”
苏袂和凌曲也早就发现了这里的蹊跷。
苏袂点头,他抬手将手中的衾颜在石墙上微微磕了磕,“我们在这里迷失了方向,一直在绕圈子走,这里已经是第三遍走过了。”
杭丞皱眉,“怎么会这样?”
凌曲看向石头上苏袂留下的三道,若有所思:“或许试炼从这里就开始了。”
“先休息片刻再说吧。”她看了看后面,不只是聂霜,骆锦衣和封檀两个人拖了一个大男人也累了。
如今大家没有办法,就是不停也只能在原地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众人原地停下,各自从身上取出水或是食物,坐下休息。
凌曲拿着水,走到骆锦衣边上,递给她,“怎么样?”
骆锦衣接过来,朝仍旧闭着双眼的人看去,不掩其眼中的担忧,摇头,“若说是力竭,不该到现在还没有醒,我稍后为他施针试试,看能不能把他唤醒。”
凌曲点头,“多谢。”
骆锦衣手上动作一顿,冷冷道:“我救人只是因为我想救,与洇水天无关,不需要你来道谢。”
说完她拿出身上的一黑色绣着金色芙蓉城花纹的针包,打开后,石针自小到大整齐的排列其上,就是最细的那根石针上所雕刻的纹路也清晰可见。
动手,开始给沐怅施针。
骆锦衣的态度一向如此,凌曲也知道芙蓉城的人对洇水天一向没好脸色,对她说这话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只道:“他一日是洇水天的弟子,我就该替他道谢。”
骆锦衣嗤笑一声,难道她以为,因为沐怅,她会改变对整个洇水天的看法和态度吗?
凌曲自然是没有这种想法,她对骆锦衣也没有要讨好的的意思。
见她专心替沐怅施针也就回去,看他们进展如何。
回去,杭丞恰好收回手里的卜星盘。
凌曲问他:“怎么样?”
杭丞摇头,没说话。
苏袂替他回答:“这地下有力量刻意干扰了灵力所分布在规则,仅凭测算,没有多大的用。”
此刻就算是杭丞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本事被困住了大半。
只不过气馁也是片刻的,随后又恢复了往日八卦,“怎么,那位骆姑娘似乎对你颇有成见啊。”
她那哪是对凌曲有意见,那是对整个洇水天都要意见。
凌曲瞥了他一眼,“她的成见是对谁,你难道不知道?”
“我确实是不知道,毕竟她对你的那位师弟,可是天差地别关怀有加。”
骆锦衣虽然没有明确表露,但是这一路上的照顾以及对洇水天呵和沐怅截然相反的态度,这其中的小心思,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
苏袂浅笑道:“骆姑娘一片痴心,杭兄还是莫要打趣了。”虽说是拦下了,但他这话也是将骆锦衣的心思直接指明了出来。
凌曲微微蹙眉,这般说人家一个姑娘家的少女情丝,到底还是有些不妥,便打断了他们,另起了一话头,“如今卜星一途已断,我们该如何离开这里?可还有其它办法?”
苏袂听出她刻意躲开的意图,以为她是介意她那师弟和骆锦衣的情愫,看她的眼神不由有些其它的深意。手指不由自主的在衾颜的剑鞘上点了点。
杭丞没意识到这些,认真思考起如今的困境,“洇水天凌宗主二十年前便进过秘境,玄山门守着这秘境千百年,你们进来,两家长辈就没有什么嘱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