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袂还没回,杭丞就开口表示他这是异想天开。
“那女人敢有这份底气同我们对着干,靠的不就是她身后那几个有百年修为的老家伙?别看他们各个看起来年纪轻轻,安静跟在后面默不作声,但是每个人的实力都足以把我们所有人都解决了。”
“也不知道琴山是怎么招揽的他们,百年修为虽然说修炼不到顶尖,但也是应该小有所成了,怎么会甘心更在那女人身后,受她使唤。”
杭丞如今是看见聂霜就觉得眼睛疼,如今更是提都不想提,直接用那女人来替代。
“说起来,你们可曾听说过琴山有那么几号人物?特别是领头的那个。”苏袂看向队尾的方向示意。
凌曲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叫做郜书的男修偏瘦很高,面色微白,气质疏离,就这么站在一边与另外三人一起很容易就让人忽略他们的存在。
“琴山,嫡传弟子不少,但也不多,除了聂霜以外,都已入过秘境,十年前那三十人中便有两位聂霜最小的师兄。”
杭丞看向郜书四人直直的护在聂霜身周,颇有些看不起他们,“他们哪里像嫡传弟子,就是连普通弟子也不会做出这么一副奴仆的样子来。”
苏袂说:“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是,想要突破,或许还得从他们入手。”
休息了半晌,苏袂朝聂霜一行人走去。
“怎么,还你来当说客了?”聂霜看到苏袂,明眼可见的不欢迎。
苏袂温声浅笑道:“聂姑娘的意思杭兄已经带到,苏某自然不会强人所难,这次是有事想请姑娘帮一个忙。”
聂霜有些意外,“什么忙?”
“杭兄如今正在布阵卜算,可惜,我们修为太弱,离窥破还差几分,所以,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借一位前辈出手。”苏袂这话彻底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虽然他修为低,但是出身却好,唤几个奴仆为前辈也已经足够让人惊异。
聂霜虽然诧异于他的态度,不过苏袂这低姿态确实让她很是满意与自得,再说她也不是真的和自己过不去,打算彻底耗死在这里,如此,她也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转身朝身后道:“郜书,你的修为最深,你和苏公子去吧。”
“是!”郜书抱手应是。
“多谢聂姑娘!”
靠着几句话的功夫,苏袂就将人带了出来。
然而他却没有把人带到杭丞所在,而是带着人在分叉的过道口,转了个弯,确定没人听到看到,才停下了步伐。
“你想做什么?”身后郜书手上已经握到了身侧的佩剑上。
苏袂回身就见他一副警惕的模样,岸然一笑,“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郜公子大可不必如此防备。”
郜书仍旧防备的看着他,没有开口,即使他的修为高于苏袂,但是他如同兽类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无害。
苏袂就像是没有感受到他的敌意,仍旧是那副友善的模样,“我将公子请到这里,也是实属奈何之举,如今我们被困于此,原本是该齐心协力脱困,但是聂姑娘与我们似乎有所误会,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请郜公子商讨一二。”
“我只是区区一个奴仆,你找错人了。”郜书冷冷的一口拒绝了他的意图。
“奴仆也好,嫡传弟子也罢,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改命。”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不想因为一个人,而把我们的命都搭在这里。”苏袂微勾嘴角,“我并无伤害聂姑娘的意思,这假死药也只有半个时辰的功夫,事后郜公子也大可以把责任都归咎于我。”
郜书目光沉沉直视于苏袂。
苏袂也没有再多说,只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
琴山的人交给苏袂,杭丞布阵,其他人比起聂霜来说,显得格外好说话。
封檀会看人眼色,虽然他也有所隐忧,但是他自己一人势单力薄,反对根本没用,还不如乖乖的跟着几位走。
对于罗鸢尾而言,如今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经过在结界里发生的事情之后,她自然是相信他们的。
骆锦衣更不用说,这药是从她这里出手的,对于它的作用她再了解不过。
凌曲同各人都商量过了之后,大家也都同意这个办法,毕竟进秘境试炼,没有一点豁出去的本事,谁也不会来。
“怎么样,布置好了吗?”凌曲回来,见杭丞还在摆弄地上的符纸。
杭丞把最后一张符纸归置好,站起身,“阵已经备好了,在我们服用假死药之前启动,这里就会变成只能出不能进的结界,到时候你把你的玲珑囊放在这些符纸上,那些小东西只要踏上符纸,寒醉符就会立即生效。”
“寒醉符?”凌曲看向地上那一堆随意堆放的黄符纸,上面朱红色的符号她都没有见过,“这是什么符?还有一股酒香。”
“哦,那是我自己研究的,这一张符能抵得上十坛烈酒的效果,普通的符咒困不住觅金兽,只能用这些了。”杭丞摆摆手,“也就是些不起眼的小东西远远没有你之前出手的那颗间水珠来的珍贵。那可是已经灭绝万年的龙族之物。”
说起来还带着丝羡慕。
凌曲倒是对这些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从袖中取出那颗碧蓝色的珠子,递给他,“你若是喜欢,就送你了。”
杭丞倒是摆手,“不了,万事讲究机缘,我和这小东西可没缘分。”
“看你总是把机缘放在嘴边,确实想必不会缺这些。”凌曲也不强求,闻言便收回了间水珠。
杭丞可惜的看着间水珠消失,反驳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抢夺他人机缘,那可是违背天道,不是一般福泽深厚受天道眷顾的人,那是会遭天谴的。”
说完叹了一声,“最难受的不过如此,看着好东西就在你眼前,却偏偏不能拿。”
凌曲见他这憋屈的样子,看的好笑,“听起来,确实挺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