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管理局的设备出现了一些故障,司夏夏无法进入小说世界,局里就给他们这些做系统的放了假。
奶茶店里,司夏夏约了同事一起喝奶茶吃甜点以消磨这无趣的假期。
同事捧着奶茶和她吐槽着:“现在的小说世界越来越不稳定了,动不动就毁灭。我好不容易熟悉了一个宿主,转眼就跟着她的世界一起去死了。”
“啊?”
司夏夏露出担心的神情,“那你还好吧?”
“放心,做我们这行就得习惯离别。而且这都是她咎由自取,只是可惜了一个世界那么多人呢。”
“这次也怪我们,挑错了宿主。在我们这本书里,几乎所有人都喜欢男主,好不容易挑了个有自知之明、清心寡欲的,结果人家居然是个喜欢女主的恋爱脑!这可是女频言情,又不是百合!你看这任务不就失败了。”
“对了,你那个阴差阳错绑定的宿主怎么样?”
提到温梨,司夏夏就蔫了,“就我跟你说的,她和主角一起逃了,现在两人一狗浪迹天涯呢。”
“那任务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呀。而且我和你说过我这个宿主完全不受控制。我现在都不敢在她面前提任务两个字。我每次上线都只敢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提醒她。”
“像这样,宿主~记得任务~”
司夏夏微微低头耸肩,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小得可以,同事被她极具“偷感”的模样逗得大笑。
笑完,她提醒道:“那你也不能不管呀,那个世界活着的,可不止她一个人。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职责。”
司夏夏纠结道:“我没忘,我就是不希望她受伤,我希望她过得开心点。但是她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
“为什么?他们两个都很厉害,又很相爱,在一起怎么还会有不开心呢?”
司夏夏陷入沉思,皱着眉解释:“因为……因为她是那种肆意妄为,无拘无束的人,是那种不接受别人的观点很有自己想法和主见的人。她现在应该是最自由、最勇敢的人才对。”
“可我感觉她好像被什么东西所束缚了?她好像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幸福……她变得软弱了,都有点不像她了……”
听司夏夏这么说着,同事很是好奇地问:“怎么会这样?有什么东西束缚住她了吗?她会一辈子这样?”
是什么东西束缚了她?
有吗?
同事跟她细细分析道:“这个人我听你说了很久,人物分析讨论的时候我也参与了。以我的了解,温梨这个人物是属于比较自私的一种人,这个自私更多的是偏向于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你看她儿时对于江家案,她是既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又不相信外面的流言,因为无论她信那种她都会受伤。所以她选择都不信。 ”
“直到她母亲死后,她才开始逼着自己去相信,导致后来她的生命都避不开这个江家。她看似自由自在,实则是被母亲束缚住的,确切说是被她对母亲的爱,被他们之间的感情束缚住的。”
司夏夏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子,激动道:“所以她现在是被她和沈应肆的感情束缚住了!对吧!你怎么那么聪明呀!”
同事得意,“我怎么说也是前辈。”
司夏夏又问:“那你觉得她会一直这样吗?”
同事想了一会,摇摇头,“不知道。”
……
又是一年冬日,温梨现在住在洞穴里,这洞又大又宽敞,被人布置得温馨漂亮,处处都彰显着主人的精心。
雪岭的冬日要比任何一个地方都冷,但同时也没几个人会住在这里。他们所住的洞穴被施了法,变得十分温暖,特别适合冬眠。
洞口,美人身着复杂、繁琐的层层白衣,简单又别致的发饰,身后垂落的长发被一条红色发带轻轻缠绕,现在的她看起来温和、娇贵。
温梨抱着二爷,一双清透的眼睛望着外面漫天的大雪,面上不喜不悲。
温梨最讨厌的便是冬日,但和沈应肆一起过冬,她对冬日的厌烦也就少了那么一点点。
身后沈应肆拿着披风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最后叹了口气,向着她慢慢走来,接着为她披上披风。
“阿梨,我们出去走走?”
温梨看着外面单调的白,摇摇头,“不了,出去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他们现在是逃犯。
“别怕,他们一时半会到不了这,冬日一过我们也就离开了。”
最终温梨还是妥协了,他们久违地来到了家以外的地方。
雪岭的雪很厚,很软,他们修为高也不怕冷。
站在雪地上,沈应肆突然抓起一把雪朝温梨扔来。
温梨惊讶地瞪过去,随后嘴角弯起,假装生气地喊了声:“沈羡之!”
接着也蹲下身捧起一把雪扔向他,二爷站在她这边,用脑袋发动着攻击。
他们一起去雪地上打雪仗,堆雪人,在平坦的雪地上画着画,他们都笑得很开心。
温梨第一次对冬天产生了那么一点喜欢。
堆雪人的时候,沈应肆说,等过年他们一起去热闹点的集市,等再暖一点,他们就回曾经种下果林的家去看看,再久一点他们回京城玩去偷城外果林里的果子……
小狗样貌的雪人,不太好捏,沈应肆负责狗头,温梨负责狗尾,还没来得及把头和尾巴做好,温梨朝沈应肆身后望去,远远就看见了几个人影。
估计是上山前来巡查的官兵。
沈应肆不动声色地挡住,温梨主动牵住他的手,道:“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二爷还没堆完呢?”
“下次吧。”
就这样沈应肆抱起二爷,牵着温梨回去了。
其实想要出去的人是温梨,想要回去的人是沈应肆。
温梨不断迁就,沈应肆不断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