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下次不要这么激进,你不是黑社会,一次两次爷爷会容忍,但是迟早会有忍无可忍的那一天。”
谈曜成气得满口脏话,“老不死只在乎老三,让我赔了一名心腹什么都没得到。”
谈曜则嗤笑,“你就别不识好人心了,你以为那晚的事老爷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什么?知道就不会帮着老三把事情给圆了,现在那房对老三只怕更加死心塌地。本来可以一箭双雕的事,结果变成我一个人的损失,这口气我咽不下。”
谈曜则却不认同,“咽不下又如何?大哥,你别激怒爷爷。”
“九十几岁的人了,老糊涂一个,我把他放在眼里?再过几年就进棺材,老不死真能活。”
“大哥!”谈曜则似乎听不下去了,“你得改改这口无遮拦的臭毛病,也不要太白眼狼。爷爷如果不是帮你,此刻老三早就找上门。”
谈曜成有勇无谋,被谈曜则这么一说有点晕了。
“他怎么帮我了?”
谈曜则叹一口气,“用小谦代替嘉辰,就是堵了老三的口,让他把这件事就这么翻篇。爷爷年纪大了,希望兄友弟恭,但如果你真把老三逼到走投无路,你猜他会在你们之间选择谁?”
谈曜成一掌拍在桌面上,“你以为我会怕?”
谈曜则耐心用尽,“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书房里沉默一阵。
谈曜成突然转移话题,“那个楚意怎么回事?你真打算用她来对付老三?”
谈曜则语气懒散,“一个玩意而已,能成为棋子是她的荣幸。”
“我看你对老三媳妇有点意思,要不要大哥帮你?”
谈曜则戒备,“管好自己,别插手。”
男人谈起女人来百无禁忌,谈曜成笑得咸湿,“也是,看她那晚穿的礼服,那个波够水准,摸起来一定很爽。”
大概是受不了他污言秽语,谈曜则起身,随之,响起关门声。
书房里恢复安静。
谈津墨捏着手机的那只手青筋暴涨,下一秒,手机砸到了墙面,落在地毯上。
因为剧烈动作牵起的伤口一阵剧痛,他捂着肩膀,忍过这阵痛。
容聆听到动静推门进入,被他吓到,连忙上前查看,“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谈津墨抬头,撞进她紧张的眼神里。
极致的痛加上极致的怒,烧得他丧失了理智。
双手捧住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沾上这片玫瑰色唇瓣,不带任何情欲,只有发泄。
突如其来的吻让容聆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直到唇瓣上痛意传来,她才回神。
想要推开他,却又怕扯痛他伤口,只能躲开他滚烫气息。
这一躲让谈津墨恢复了理智。
他神情一顿,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放开她,“对不起。”
容聆下意识退后一步,感受到他身上不寻常的气息,她皱眉问,“你怎么了?”
他唇色发白,摇头,“没事。”
“我帮你看下伤口。”
“不用。”他拒绝,眼睛也不看她。
容聆猜不透他心思,但也第一次看到谈津墨发火,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发怵。
她捡起地上手机,放到他面前,又安安静静地走了出去。
带上门,想起那个莫名其妙带着怒意的吻,容聆深吸一口气,下楼。
遇到兰姨,她也听到那声巨响,“发生什么事了?”
她问容聆。
容聆摇头,走了两步,又想问一问兰姨,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她还是不要过多的干涉谈津墨的事情。
他不说,她就不问。
这才符合他们之间的关系。
-
谈津墨一下午都待在书房,容聆本想嘱咐他要休息,但想起他当时表情,还是没去。
晚餐也是让兰姨送到书房。
到了晚上十点,容聆洗完澡,正准备去提醒谈津墨休息,结果刚拉开房门就见他进来。
彼此都没料到对方的出现,均是一愣。
谈津墨先回神,“去哪?”
容聆本想说是去提醒他休息,但见他已经回房,就直接说,“要不我去孩子们房间睡?我怕晚上碰到你伤口。”
“我想洗澡。”
他打断她。
容龄眉头拧起,“伤口不能碰水。”
“你不是嫌弃我脏?不然也不会借口怕碰到我伤口要去其他房间睡。”
容聆,“……”
她是真的怕碰到伤口,并非他想的那样。
可看他那眼神,压根就不会信她。
只好妥协,“那用浴缸吧,我去放水,你等一会儿。”
谈津墨同意了,等他走进浴室时,里面已经升起氤氲水汽。
容聆要走,他拦住她,下巴朝自己努了努,这是要她帮忙脱衣。
容聆只好上前解他衬衫扣子。
一米九身高自带压力,两人离得近,湿气缠绕着他灼热呼吸,容聆觉得自己都快流汗。
脑中不停地出现下午那个吻。
一紧张,连纽扣都和她作对。
好不容易解开所有扣子,她深呼吸,绕到他身后褪下衬衫。
背对着他,眼睛依然不知道往哪里放,她低声道,“裤子你可以自己脱。”
说完她转身就走,然而随着金属卡扣一响,裤子落地,谈津墨声音又响起,“帮我擦背。”
容聆僵住,她正想拒绝,他却像是只到她打算,“你不会是想要拒绝我这个受伤的人的这点小小要求吧?”
容聆闭了闭眼,自我安慰,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只好守住底线,“你转身。”
身后一阵动静。
“好了。”
容聆缓缓转身,看到背影,刚松下一口气,可当看到那宽肩窄腰,肌肉紧实,清水下,是隐隐露出的挺翘臀线。
她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之前擦身都是撩着衣服半遮半掩,哪比得上此刻视觉冲击?
她第一次觉得男人细腰也如此好看。
但她不敢乱看,急忙收了视线。
大概是没察觉到动静,男人转过脸,一双深眸沾着水汽看过来,容聆的心陡然烫了一下。
“还是说我要转过来?”
他作势要转过身,容聆吓得立刻摆手,“不用。”
谈津墨勾了勾唇,又转过身,背对着她。
没有他那双漆黑眼睛盯着,容聆觉得呼吸都顺畅了。
她走到浴缸旁,现实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纱布裹得很好,没有沾湿。
她拿起澡巾,仔细擦拭。
其实住院三天,她每天都给他擦身体,根本擦不出什么,但对于每天都两次澡的人来说三天不洗确实难受。
她小心翼翼擦完背,又帮他洗了头,都擦干后她起身,“好了。”
谈津墨点头。
容聆,“不要时间太久,也不要碰后面。”
交代完她就出去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谈津墨裹好浴巾走了出来。
浴巾系的松松垮垮,低得不能再低。
容聆只当没注意,让他坐下后重新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等弄好后,她起身,
“你休息吧,我去看看孩子们,等会回来。”
未等他回话,容聆拎着药箱离开。
直到半夜,谈津墨熟睡,她才回了房。
一颗心浮浮沉沉,弄不清,辨不明。
翌日两小只幼儿园要参观政府工作大楼,容聆送他们去学校又去了一趟药房后回老宅。
兰姨正要端茶上楼,见她回来,表情挺尴尬。
容聆看了她一眼,“有客人?”
兰姨支支吾吾。
容聆立刻就猜到,不仅是有客人,还是位女客人。
她把茶水递给容聆,“是有客人,阿聆你帮我拿上楼。”
容聆端茶上楼,书房门微开,两道身影一坐一站,在光影里无比和谐。
只听楚意嗓音轻柔,“二少不知道三少不中意我,但他同样不知道三少中意的另有其人。”
谈津墨转过身,居高临下俯视她。
容聆站在门外,听着楚意的话,心中一跳,可下一刻,那种要跳出嗓子眼儿的愉悦被骤然打断。
脚下像生了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楚意咬唇有些不甘,“在m国那三个月,我在你公寓见过她。所有人都以为你对我念念不忘,其实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当初一直未婚,是因为她是吗?如今那位不在港城了,在哪呢?是跟着您父亲生活吗?”
谈津墨微微眯眼,“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