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除此之外,你是否还需要助兴的药物,若是他不情愿?”
黄苏宜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放心,我早就备下了。”
宋熹之闻言,这才放下了心:“那就好,一切都准备妥帖了。”
贺景砚听着屋里传来的声音,仍旧是站在原地,他微微垂了垂头,眼神暗沉,就像是一阵暴风雨即将来临,让院子里的丫鬟小厮忍不住缩瑟了一下,死死埋着头。
只听见吱呀一声,大门缓缓打开。
宋熹之的声音一顿,顺着门外的方向望去,看见的就是贺景砚那张隐匿在黑暗中而晦暗不明的脸。
分明没能看见他的表情,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颀长的身子一半在黑暗里,便叫人的心脏忍不住大跳起来。
宋熹之眼皮一跳,没能想到贺景砚今日这样早就回来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门口站了多久,又是听到了多少。
黄苏宜此刻瞧见了门外的人,也是不安的扭头看了宋熹之一眼。
宋熹之犹豫了一下,又是站起身,扯了扯嘴角,想要向他解释:“这位便是婆母的远房侄女,叫苏宜。”
“贺景砚,她……”
宋熹之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男人抬着床腿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他的身量实在是太高了,以至于宋熹之要抬起头来看他。
看他嘴角扯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压根没有看宋熹之一眼,而是径直的转向了黄苏宜的方向。
贺景砚挥一挥手,声音沉沉:
“更深露重,这位小姐在此久留不便。青铜,给这位陌生的小姐安排一处住所,安排在黄氏的院子里。明日送她离府。”
黄苏宜自从看见了贺景砚之后,脸色就不太好,如今又是听见贺景砚说这话,便着急的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
宋熹之也是第一次看见贺景砚是这个样子,她深吸了一口气,急忙对着贺景砚解释:“莫要麻烦,我已经吩咐人收拾好了屋子,就在咱们院子里……”
宋熹之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贺景砚干脆利落的打断了她的话:“青铜,送客。”
青铜听着卧房里的动静,咬紧了牙关,犹豫了半晌才硬着头皮进了内卧,又是望向了黄苏宜的方向。
黄苏宜此刻也是有些头皮发麻,可她一想到自己的来意,那双脚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
她看了宋熹之一眼,又是犹豫着想要解释:“大公子,其实……”
贺景砚只是掀了眼皮,她的声音便在瞬间戛然而止。
宋熹之握住了黄苏宜的手,阻止了青铜的动作,一面又是解释:“贺景砚,你先听我说,她不能去黄氏的院子里,因为她……”
贺景砚如墨的眸子盯着她,声音倒是平缓了些:“不让她去黄氏的院子,难道要留下她跟我们一起吗?”
宋熹之一怔。
她握着黄苏宜的手僵在原地迟迟没动,黄苏宜眼瞧着他风雨欲来的气势,觉得情况不对,便轻轻拍了拍宋熹之的手。
“我们的计划改日再说。不过我明日不能走,你先把你的事情解决了。”
她急匆匆的说完这话,便提着裙摆先跟青铜走了。
耳畔传来吱呀一声的关门声,宋熹之闭了闭眼眸,忍住胸膛的怒火,望着眼前的男人。
可她还没有说说话,便看见男人微微抬了抬眉骨,慢条斯理的向她走近:
“你们的计划?宋熹之,你可真行。”
“你的计划是给我下药,让把她送上我的床榻吗?”
宋熹之一听这话,胸膛又是涌现出了一股无名的怒火,一瞬间什么都不想解释了,她只想要质问,问他哪里来的脸。
于是她这真就这样问了:“你在气什么?”
“我们马上要和离了,看着您贺大公子子嗣稀薄,我于心不安,便给安定侯府安排了一个传宗接代的女人,你年幼的时候救过她,两情相悦,我有什么问题吗?”
贺景砚听见这话,简直是要被气笑了,他微微敛眉,遮掩住了眼底情绪,又是往前走了一步。
一步。
又一步。
直到他走到了宋熹之的身前,坚硬的胸膛直直抵着宋熹之的胸脯。
宋熹之又是往后退了一步,可身下却猛地一软,直直的跌倒到了软榻上。
于是男人也趁机压了下来,让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隙。
宋熹之甚至能从他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还听见男人喑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低声质问:
“两情相悦?所以你真的没有心吗?”
宋熹之感受着他灼热的体温,仍旧是硬着头皮讥讽:“你不喜欢我,又是答应了我的和离,我应该怀揣着怎么样的心思对待你?”
“贺大公子年少的风流债,我又怎么能知晓?我不过是做好了一个妻子的本分。”
贺景砚的眼眸突然晦暗了一下,他看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又是忍不住垂头咬了下去。
几乎是狂风暴雨般的撕扯,大脑因为缺氧也在一瞬间变得空白。
让宋熹之几乎都是要背过气去。
宋熹之猛地抵住了男人的胸膛,等男人终于松开了她,她才能气喘吁吁的呼吸时。
感受着男人粗粝的指腹在自己的嘴角摩挲,让她浑身开始发抖,耳畔便听见男人低低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哀伤:
“你分明知道我的心思,你分明知道我不是他。”
他哪里知道贺景砚年少时到底救过多少少女的性命?
从前的是宋熹之,现在又来了一个黄苏宜……
他又哪里知道有多少少女对贺景砚芳心暗许,一辈子非他不嫁?
黄苏宜是,那宋熹之呢……?
他只是害怕,嫉妒,又是有些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