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幽静房间里,望着防护门外的院长。我屏住呼吸,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笑着打趣道。
“院长说的有道理!”
虽然我平生谎言无数,但这是我这辈子说的最违心的一句话。
可能是因为我马屁拍的好,也可能是因为见我稳定了情绪。
他温柔的笑道。
“想不想出来透透气啊?”
“谢谢院长,我可以出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啊!不过不能乱跑哦!”
我努力的点头微笑道。
“好的,我肯定不乱跑。”
随着大门的打开,我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楼道里安静的可怕,还有一股乙醚的味道。
我对这里特别好奇,左顾右盼的,想看清那些门后面藏着怎么样的人类。
墙上贴着各种规章制度,以及注意事项,处处都在提醒我说。
“你他妈是精神病,需要特殊关照。”
路过一个大厅,透过窗户上的玻璃,我看到里面有几个目光呆滞的人。
有人碰着腮在思考人生,有人围着里面的圆桌打转。
走到楼梯口,院长突然停住了脚步,又是那种熟悉笑容,又是那种温柔的语气。
“就到这里吧!你可以去看看电视,或者在里面走走,邵医生会陪着你的。”
望着楼道里被焊死的栅栏,我彻底绝望了,本来还想着怎么偷偷溜出去呢!
那两道被焊的死死的栅栏,让我心里哇凉哇凉的。
我心里一直在骂,也一直在想。
“到底是我有病还是你们有病,还是大家都他妈有病。”
院长离开后,我再也没有心情闲逛了,我也不敢接触那些病人,害怕自己被他妈带歪了。
只能无奈的对身边的医生笑道。
“邵医生,麻烦你把我送回去吧!我想静静。”
我努力祈祷着。
“千万不要问我静静是谁,不然我可能真的忍不住。”
好在他没有问我静静是谁。真的不想说话,也真的不想再演了。
我遵从那些奇奇怪怪的规定,又回到了那个孤独安静的屋里。
夜晚熄灯后,整个楼道都安静了下来,吓得我根本不敢入睡。
突然间我听到了一声声似人似狗的尖叫声,吓得我心头一颤。
隔着门能听见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个暴躁的家伙,正在挣扎尖叫。
一阵嘈杂的打斗声后,楼道里又渐渐安静了下来,我又一次在恐惧中崩溃。
想父亲,想母亲,想小彩,想爱我的每一个人,希望他们能快点来,带我逃离这个地方。
煎熬了一夜后,我终于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父母和小彩出门在门前时,我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可心里的怒火还是压不住。
对着铁门外大声怒斥道。
“谁的主意?”
望着他们哭红的眼,我心里还是愤愤不平,拍打铁门叫嚣道。
“是谁?谁把我弄进来的,说话啊?”
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一旁的医生。他虽然还是温柔和善,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
为了早点逃出这个鬼地方,我立刻收起了自己的脾气。温柔的笑道。
“爸!妈!小彩,你们跟他们说说,给我放了吧!我真的没事,求你们了。”
父亲温柔的笑道。
“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感觉你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太不正常了。”
“爸!对不起啊!你把我放了吧!我出去后一定好好做人。”
我努力收敛着自己的脾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苦苦哀求下让他们有些动容。
父亲冷着脸,对着一旁的院长问道。
“你是不是弄错了啊?”
“陈董,这个事情还要观察一段时间,病人是病了,但不是傻子,这有可能是他的伪装。”
院长看穿了我的伪装,我的心在滴血,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
一边恨,一边努力的善良,还要始终保持微笑。
让我一度搞不清,是自己得了神经病,还是院长得了神经病。
院长用他的职业表情笑道。
“在观察一下,我也希望没事。”
“好吧!明天我再来看他。”
听到父亲的话,只感觉心里很冷,崩溃已经不足以形容你内心的绝望了。
小彩成了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我希望她还能像以前一样了解我。笑着对她招呼道。
“小彩,我真的没事。你信我好不好啊?等我出去了,在带你去竹林里挖竹笋。”
她不怀好意的笑着,好像已经看懂了我内心的崩溃,可并没有打算放过我。
“你连你妹妹都骗,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在骗我啊?”
“我改,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行不行啊?”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你老实带着吧!”
“我没有疯,真的没有。”
“我知道啊!在观察一下吗?”
“报复我?”
“嗯!”
“那你走吧!都走吧!以后都不要来,让我死这儿算了。”
见我已经彻底绝望了,小彩趴在门上小声嘀咕道。
“我知道你没事,我回去好好跟他们沟通一下。”
“好好好,一定好好说,说清楚,我谢谢您。”
父母和小彩他们走后,我又被放了出来,那个跟我仇深似海的邵医生,把我带到了一个活动中心。
本来我会特别压抑,无聊致死,没想到这里的个个都多才多艺,说话还好听。
这些大聪明虽然与人不同,但他们自知之明非凡,非常清楚自己的与众不同。
有稚嫩的少年少女,也有风烛残年的老人。唱着歌,跳着舞,舞动着欢快的小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