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尘山谷的阳光一直都不怎么好,就算太阳再大,对于这里来说,也是无济于事
过了许久宫紫商才开口询问说:“你都不问问我,找你出来是要做什么!”
她说着话,眼神却看着水里捕猎的白鹭,宫晴雪说:“你若想说自然会说,若你不想说,只想找人陪的话,我也可以!”
宫紫商转头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中带着泪,靠在她的肩上:“还是小雪好!对了我想问你一些事!”
宫晴雪很好奇问:“什么事?”
宫紫商犹豫良久道:“我想问的是,你知不知道,宫远徵最近在做什么?”
宫晴雪轻笑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一直都水火不容,居然会问起他来,怎么他是又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
宫紫商怪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好奇!纯属好奇他整日在做什么!”
宫晴雪说:“你也知道,他身边就没什么朋友,整日除了跟在哥哥身边,就是将自己泡在炼药房里,与草药做伴,毒虫为伍,这些日子也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的毒药解药研究也暂停了不少,现在指不定又在炼药房继续泡着了!”
“哎,对了,你的研究进行的怎么样了?”
一提起这个,宫紫商就一脸不悦,她始终搞不明白,自己失败的点在哪里,即使有那个小黑的帮忙,还是一直在失败
她将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她身上,叹息道:“我有时候都在怀疑,我那个研究是不是真的可行,所有人都不看好我,我还要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宫晴雪毫不犹豫回答她:“当然要继续,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这样才能让他们刮目相看不是!”
宫紫商始终感觉闻到一股药味,从刚才开始靠近宫晴雪时,就感觉她身上的味道更浓郁、
她双指轻挑了挑她脖子上的丝巾,一些红疹映入她的眼帘,又撩开她的衣袖看了眼,震惊关心道:“我说怎么闻见你身上一股药味,本来还以为是从徵宫带出来的,原来是起了红疹,擦了药,你这是怎么回事?中了毒还是什么?”
宫晴雪抬起手臂闻了闻:“味道很大吗?那也没办法,我不小心吃错了东西,有些过敏,擦了药,也喝了药,身上味道自然也就大了些,但明日应该就会好的!”
宫紫商自责的看着她,早知道的话就不带她来湖边吹风了,现在在过敏期间,万一引起其他病症那可怎么行
她拉着她的手往回走说:“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的,这样的话,我就不带你出来散心了,宫远徵也是,这么大的事居然闷着也不说!”
宫晴雪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跟在她身后道:“其实已经没什么了,过敏而已,擦了药已经好了很多,不用这么担心!”
宫紫商却说:“无论如何,还是要小心为好!”
很快她便将她送回了徵宫门口,但她却没有进去,只是千叮万嘱让她务必小心一些,不要再乱吃东西
她说完就离开了,心里想问的事最终也没问出口,宫晴雪想请教的问题,最终也没有向她请教
黄昏降临,宫晴雪同宫远徵坐在房间里,一旁放着茶水点心,还有水果
过了良久宫远徵才又问:“宫紫商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为何不能与我说!”
宫晴雪还是那句话:“我都说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女孩子之间的事你怎么总是问个不停!”
宫远徵说:“我这是在关心你,她和宫子羽是一头的!而且那个云为衫,绝对有问题!”
宫晴雪身子前倾,双手靠在桌案边缘:“云为衫?我觉得你好关注她呀!你怎么…唔…”
宫远徵从盘子里扯下一个葡萄就塞进她的嘴里,堵住她的嘴说:“你到底有没有在好好听我说话,我说她有问题,宫门还有无锋,说不定就是她!”
宫晴雪拿下嘴里的葡萄,一点一点将皮剥开好奇又问:“远徵哥哥这是有了新的证据?”
宫远徵说:“我若是有证据,早就带人去抓她了,又何必在这儿干等着!”
宫晴雪歪头看了他一眼,低着头继续剥着葡萄皮,突然感觉他生气的样子居然有一丝可爱,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笑容道:“说的也是!”
若是以他的性格,有了确凿的证据,现在云为衫恐怕已经在地牢里开始受刑了吧
宫远徵起身去到她身旁坐下,就在她剥好葡萄的那一刻,拉着她的手,一口将其吞咽下肚,甜滋滋的汁水爆满口腔,他擦了擦嘴角,眼神直直的望着她不放道:“还挺甜的!”
宫晴雪蹙眉看着指尖上残留的汁水,感觉粘腻腻的,他好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在她要擦在他身上之前,拉住了她的手,握在手心,又放在自己的腿上:“徵宫最近在挑选新的管事,之前的账目交给你了吗?”
宫晴雪点了点头:“贾管事走了之后,账目就交了上来,除去他进错的药材,其余的几乎没什么问题!库里的药材我也找人核对过了,除了少了一些党参,灵芝,冬虫夏草之外,也没什么少的了!”
宫远徵轻声问:“那你是怎么处理的?”
宫晴雪小心翼翼说:“我就小施惩戒了一番,之前……跟在贾管事身边的小厮,被我赶出了宫门,这事我没问你,就做了主,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宫远徵看着那只握在手心里,纤细白嫩的手,指腹不断在手背轻轻摩擦,扬唇宠溺笑道:“怎么会呢!这些年你一直忙里偷闲帮我管理徵宫账目,我开心还来不及呢!现在你怎么也算是徵宫的半个女主人了,要不…你别去万象阁了,我也不找管事了,你就留在徵宫,一直留着……好不好”
他眼神里透露着不明意味的笑容,像是在期盼些什么,让她不敢去看,害怕去看,生怕这一看就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她撇过头把手从他手心里抽离出来拿了出来,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说:“那可不行,你还是……找个管事吧,我从旁协助就好,万象阁里做事……挺好的,空闲时还能去看看我的绣庄!”
宫远徵见她拒绝,也不再强求,大手抚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好,那就还和以前一样,对了你那绣庄经营得怎么样了?”
宫晴雪得意笑着说:“收益还算不错,除去人工开支,进货成本已经开始盈利了,不过我们没有分利,绣娘说布庄小了些,就在城外又租了一个!”
宫远徵疑惑:“为何要选在城外,城内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了吗?”
宫晴雪曾对此也问过绣娘,但绣娘说是城内太过吵闹,城外的房子又大又僻静,晾晒布料什么的都都很方便,旁边就是奔流不息的河流
宫晴雪信她,也就没有顾忌太多,她只是和宫远徵说:“城外安静嘛!”
宫远徵会无条件信任她,所以对此也没有太多过问,想着她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他因为不信任外面那些人,还派人观察了她们好长一段时间,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她们成日里不是织布,染布,刺绣,就是在店里洽谈业务,要么就是休息聊天
也没什么异常的举动,每次宫晴雪去了,她们也都是打打闹闹,说说话之后又离开
宫远徵也是在选婚前夕才将人调走,只要她是安全的,做什么都由着她去吧,不过就是赚些零花,无伤大雅
夜晚总是安静的,黑暗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陷阱,后山入口前,一个女子鬼鬼祟祟守在外面
金繁和宫紫商配合着引开门口守卫,云为衫趁着间隙流进后山,只是她有些高估了自己,甬道里的岔路四通八达,但却只有一条路是对的,其余的几乎都充满了陷阱
且不说她在里面是否会迷路,就光说里面的瘴毒,也是有她受的了
过了良久,宫晴雪起身往外走,宫远徵将其拦住问:“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宫晴雪看了眼外面的月色,轻笑一声道:“这么晚了,当然是去休息了,难不成,我还要在这儿陪着你坐一夜?”
宫远徵悄声道:“做一夜,你这不是要我命嘛!”
宫晴雪就看见他的嘴在一张一合,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歪着头,忍不住好奇问:“你说什么?”
宫远徵笑笑说:“没什么,早些休息,有事叫我!”
说罢便拉着她来到隔壁的房间,还好心的帮她将门关上,留下宫晴雪一脸懵的站在原地,左右两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