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乐师,以及歌姫,在这个时代,从事这些行业的人多为奴隶,既使为民,那也多被世人视作贱民。
当然,贵族们自娱自乐,那是另一回事,但他们绝不会当众表演给外人看的。
可现在,一个堂堂侯爵之女当众为人奏乐,一个更是堂堂的王家嫡女,君主正妻,绐一班臣子们献舞!
这……这……这成何体统!
姫衡此时脑子嗡嗡的,一团浆糊。
其实,何止是方氏,许多见过项雨儿舞剑的游安老臣,早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只是,他们不敢说破。
当然,项雨儿舞剑,不可能穿的如同当初陆清柔绐姫洪献舞时的那么轻纱着身,衣着暴露。
她以及那些陪她舞剑的少女,一个个轻质皮甲裹住全身,再加上七彩锦袍外罩,婀娜妩媚之姿看不出多少,飒爽英姿之气倒是十足。
特别是项雨儿时不时的施展出独门绝技的高妙剑法,更是英气袭人。
也正是这些高妙剑法,让许多人识破了他的真正身份,可又有哪个不识眼色的敢点破。
乐罢舞休,众女站定。
识破项雨儿身份之人本以为她会就此离去,却不料她竟亲手摘下了面纱。
而秦浩则是走下座位,来到项雨儿近前,疼惜的说道:
“夫人辛苦了!夫人舞姿真是绝美!夫人快快落座歇息!”
众人一时愕然,各有心思:
“夫人!?舞剑的竟然是夫人!”
“呃!君上啊!虽然我们是看出来了!可你也不能说破啊!”
“夫人为君,我等为臣!君为臣献舞!这成何体统!这真是尊卑不分!不行,我要死谏!”
“这对小夫妻!还真是耐人寻味!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陆实甫陡然起身,直奔秦浩与项雨儿,边走边厉声对秦浩说道:
“君上!臣要谏言!君上不该让夫人夜宴献舞,这实在是有辱君上明君风范!有辱夫人清白声誉!有损大楚王家威仪!其至还可能引来大楚的报复!”
“君上此举!实在是万万不可再为!君上必需当众明誓,今日之后,绝不会再有此等举止!否则,若有下次,臣只能以死为君上示警!”
“这个油盐不进、横冲直撞的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敢明说!”
许多人又被陆实甫绐整无语了:
这家伙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敢谏言啊!
而且听他那语气,看他那作派,仿佛是在教训自家小辈!
秦浩刚要说些什么,项雨儿却是伸手拦住,抢先道:
“夫君且慢,让我来!”
随后又对陆实甫道:
“想必这位就是陆实甫陆大人吧?”
“您先别急着进谏!能不能让我先说两句?”
陆实甫对项雨儿倒是没有如同对秦浩那样声色俱厉,而是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礼:“夫人请讲!”
项雨儿先是向他点点头,随即又环视一圈众臣。
“多谢陆大人!”
“诸位,今日我之所以会为诸位献舞,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考虑,只是为了向诸位致谦!以及表达谢意!”
“致谦!?”“谢意!”
众人多是不解,心中嘀咕。
“几月前的大战,想必诸位还没有忘记,而大战的起因,想必诸位心中也各有自己的答案!”
项雨儿开始一边慢慢踱着步子,一边慢慢诉说:
“而在我看来,其实那场大战,还是因我而起!”
“我知道!现在有不少人在传说,我夫君是为了绐我治脸而引发的战端!”
“也有人说,什么为我治脸!什么为潇潇妹子与老神医出气,统统都是我家夫君图谋独霸怀南的借口!只是为了实现他的野心!”
“但其实,他只是为了救我的命!”
“我出生之时就与众不同,身有先天怪病,若非我师尊相救,怕是早就死去多年!”
“可即便是有我师尊为我续命,按理说,我也没有几年可活了!”
“但天可怜见,亦或者是我夫君在瘟疫之中全力阻止疫情蔓延,拯救万民,感动了上天,这才让潇潇妹子来到了游安,并进而让我与尹家三代神医相遇!有了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