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就在王行之沉思之际,旁边猛然传来阵阵咳嗽声。
王行之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身旁还有着两位皇城司的探子。
他垂头看去,发现金刚两人此时十分萎靡,虽然不至于就这么死去,但也是有气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对于两人,王行之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他之所以先吸纳两人的内力,就是因为他对大宋的皇城司十分忌惮,又不了解,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并且,两人从进入大堂后,就表现得极为不正常,金刚愤愤咒骂,吸引注意力,另一人却是不发一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最后,若不是萧远山突然将另一人的肩胛骨拍碎,让其跪倒在地,恐怕他们也会忽略另一人的存在。
所以,在萧远山三人离开后,王行之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果断关上房门,将两人的内力吸食个干净。
这样一来,金刚两人便成了废人,即使有再多的想法,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就像现在这样,两人身上的穴道即使全部被冲击开,也是无济于事,只能在地上愤恨的瞪着王行之。
王行之也不是什么善人,他暂时没杀两人,是因为他想看看,能不能从两人口中得到一些消息,从而确定老乡到底是赵煦,还是赵佶,亦或是其他人。
不过,王行之也清楚,这两人都是硬骨头,若是直接问,恐怕两人也不会说。
因此,王行之没直接开口询问,自讨没趣。
而是迅速抽出银针,又将两人的穴道封住,故技重施,只不过之前是金刚一人,现在则是两人。
呜呜——
两人难受到极致,但身上的穴道被封,不能动不能言,因此两人只能愤恨的盯着王行之,发出呜呜的声音。
王行之也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心头默默的盘算着,两人能坚持多久。
毕竟,两人已经进入了死亡倒计时,王行之再怎么着,也不会和死人计较。
很快,两人的忍耐到了极限,眼里的愤愤之色,全部消失不见,变成了恳求之色。
王行之再等了数个呼吸,才抽离了那消瘦之人身上的银针。
呼哧——
呼哧——
银针一拔出,那消瘦之人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王行之也不着急,等人平复过来后才问道“我且问你,我离开汴梁之后,赵煦发生过什么事,赵佶又出过什么事,两人又有什么变化?亦或是赵煦身边,出现了什么陌生之人?”
那消瘦之人一听,抬眼看向王行之,那眼里满是畏惧,根本不敢怠慢,连忙开口说道“回大人,大人离京三月时,官家一次去端王府的时候,不慎落水,醒来后便像是换了个人,时不时的会冒出一些新奇想法。”
“而端王也有些不同,一改往日的轻佻,做了不少有利于民的事情。”
“那官家与端王的关系如何?”王行之挑了挑眉,并未直接下决定。
“回大人,官家在端王府落水后,便没与端王交集过。”那消瘦之人老实回答。
王行之沉默片刻,又抬眼看向快要崩溃的金刚,抬手抽离了金刚身上的银针。
呼哧——
呼哧——
金刚显然也是到了极限,一脱离束缚,便趴在地上大口喘息,就好比拉风箱一般。
过了好一会,金刚才慢慢缓过来。
王行之也随之问道“金刚,你身为赵煦的护卫,有什么要补充的。”
金刚面露挣扎,显然是知道什么内幕,却又是不想告知王行之。
“看样子,刚才那折磨还不够,你还想再尝试一番。”王行之见金刚犹豫不决,立马将银针捏在指尖,冰冷的看着金刚。
金刚看着王行之手中的银针,身子莫名的一颤,赶忙说道“大人且慢,我说,我说。”
王行之闻言,便将手放下,静静的看着金刚,等待着金刚的回答。
金刚畏惧的看了一眼王行之,叹息道“回大人,官家落水,其实是有意为之。”
“而端王所做之事,也是受到官家的指点,才能做下。”
“并且,大人早些时候行走江湖时,全是向太后与蔡京在背后算计,两人身后之人明面是端王在指使,实际上是官家在算计。”
“另外,官家在落水之后,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没人知道官家去了哪里。”
“但是,我等身为习武之人,却是清楚官家回来后,我等已经看不清官家的深浅。”
那身材消瘦之人目瞪口呆,此时他才发现,他们效忠之人的恐怖。
“果然是他。”
王行之却是面露恍然,他现在已经确定了赵煦已经被鹊巢鸠占,不是原来的赵煦,而是他的老乡。
而他这老乡,恐怕也是在知道他后,想着伪装,才一点点的打压他,没有去动他。
至于向太后等人,王行之虽然不明白,但也清楚,那些人应该都是他那老乡手中的棋子。
毕竟,身为从未来过来之人,又先知先觉,恐怕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甚至于,他王行之一开始也没被现在的赵煦放在眼中。
可是,随着王行之突袭占据凉州,现在的赵煦才发现,手中的棋子,不知在何时已经脱离了掌控。
因此,才会派人过来,想要给王行之一个下马威。
随后,王行之继续问道“那宋夏之战,赵煦有没有其他打算?”
金刚此时也没了隐瞒的心思,只想着早点说完,早点解脱,他面色平静,坦然道“回大人,官家对西夏开战,实际上是掩人耳目。”
“官家真正的目的其实是燕云之地。”
“早在宋夏开战之时,官家就暗中调派了天武、捧日两卫禁军,合计二十万人,去到了河北。”
“现在,就等着辽国宣战,天武和捧日便会从河北突袭燕云之地。”
嘶——
王行之倒吸一口凉气,暗自感慨自己这老乡好大的胆子,居然试图在攻打西夏的同时,突袭燕云。
但转念一想,他这老乡虽然胆大,但此番成功率也不低,只要将领不拉垮,以现在禁军的实力,搞不好真能打辽国一个措手不及,收复燕云的一些土地。
毕竟,任谁也想不到,一向以和为贵的大宋,居然有胆子与西夏和辽国同时开战。
“真是好深的心思。”
想到这里,王行之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他此时也反应过来,为何大宋明明知道他是叛逃大宋,大宋也没承认,反而是在四处传播,以扬他的功绩。
恐怕目的就是为了能更好的攻击燕云。
毕竟,现在王行之占据凉州,即使大宋退兵,西夏也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