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娥听许博彦这样问也不反驳,就那么安静的站着。
许博彦想了想:“的确挺难。”
高娥行礼。
“把册子拿过来。”许博彦算是答应这笔交易。
高娥侧身把册子捧给朱墨。
朱墨本来在一边听个乐子,看到高氏这样只好过来接了册子给自家爷。
许博彦打开册子一看眼眸一紧:密匙?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信件的密匙,但是这大概率是密匙。
加上高娥的说法,这密匙是从益顺伯府得到的,肯定和益顺伯有关,他慢慢的合上。
高娥看到了许博彦的失态,觉得他可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或者猜到是什么东西。
至于这东西的重要程度高娥之前就有猜想。
“那民妇告退。”高娥说完就要离开。
“额……”许博彦想留一下高娥,可是发现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突然觉得有事说事挺无聊的,人有时候还是应该说点废话。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高娥看着许博彦。
许博彦看了一眼对面的空酒杯:“这事你要做的干净一点,不要让本官被人骂。”
高娥都听笑了,他这样的人还怕被人骂:“是。”
许博彦看着高娥离开,突然觉得更无聊了,扭头看向朱墨:“过来喝一杯?”
朱墨看了一眼自家爷提前摆好的杯子:“爷那杯子太小,喝着不过瘾。”他说完拿了一小坛酒直接喝。
“牛嚼牡丹。”许博彦一脸嫌弃。
高娥并没有直接去陈家,改道去找吕好,没想到卢二娘竟然也在吕好这里,两个人围着炭盆吃着烤肉喝着酒。
“东家。”卢二娘有些尴尬。
毕竟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没什么也要被人说两句是非。
高娥看着他们两个摆的东西笑了一下,觉得许博彦活该做个孤家寡人。
她这一笑把吕好和卢二娘笑的莫名其妙,甚至有点心虚。
“高大姐这么晚了是不是有紧要的事?”吕好说着给高大姐搬凳子“是不是那段家的人又出幺蛾子了?”
高娥坐下:“这几天合县的人怎么说陈家的事的?”
吕好表情尴尬。
“主要是说我的?”高娥看着吕好。
“那是他们不了解高大姐。”吕好慌忙说“再说了,谁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心思,陈老爷这样一去,不知道多少人盯着陈家的产业。”
高娥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她,如果她在意就不会这样做。
只是觉得家里一旦没了顶梁柱,那就只能任人鱼肉。
卢二娘以为高娥在意:“那些人不过觉得我们是女子罢了,若论能力不一定有我们强。”
“不用和他们比。”高娥不在意的笑了一下,随即看向吕好“我把陈老爷死前和陈颖的对话详细的给你说一遍,你明天撒播段家教唆陈颖毒杀陈老爷一家的事。”
“我就觉得是段家搞的鬼。”吕好来了精神,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高娥详细给吕好分析了一下,关于陈颖不是陈老爷女儿这件事,那天陈焘公堂陈词已经说过,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也无所谓。
只是对已故的陈向越名声不好,算是他为儿子做的牺牲。
卢二娘在一边听的叹气:“人呀,只要走错了一步,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万劫不复。”
“人会犯错很正常,不过要正视自己的错误,而不是一味的掩盖、狡辩。”高娥并不觉得犯错就是不可饶恕的事。
只是有些人一旦犯错,那就是突破了底线,然后没底线的活下去,那就是不可饶恕。
卢二娘想了想没有苟同。
外面的雨没有停,高娥和莲心离开的时候卢二娘也和她们一起离开。
如今她的两个孩子都在坝头村,她和养蚕的那些人一起住,平日里倒也充实。
虽然陈向越夫妇下葬了,但是陈家的事还有一堆,高娥还是第一次捋这么家产,而且是之前没接触,现在全部做。
关键还要带着陈焘一起做,这些都是他的产业。
好在陈家几个账房都不错,捋的还算顺利。
段家人却坐不住了,他们这一番折腾一点好处都没捞到,而且那高氏那么强硬,估计腾出手来就要把他们赶出陈家。
段世英听说高娥带着陈焘查账也跑了过来:“焘儿,这账本里的猫腻多着呢,你可不要被人给骗了。”
陈焘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段老爷,我们谈谈。”高娥示意段世英借一步说话。
“我同你一个乡野妇人有什么好谈的,你若是识相赶紧离开,不然唾沫星子淹死你。”段世英威胁。
高娥想淹死谁还不一定:“段老爷连自己的产业都守不住,怎么就觉得可以左右别人的产业。”
段世英一滞,又想到了那个孽女:“家门不幸。”
“段老爷根本就没在意过段玉萍,却把家门不幸归结在她身上,还真是……不要脸。”高娥盯着段世英。
被一个比他年龄小的妇人这样说,段世英羞恼的老脸通红:“你,你……”
“我只是提醒段老爷,即便段家没了俞杨楼,但是家人还在,和普通人比也算有家资。可是你不反思自己的过错,反倒盯上了陈家的产业,用陈老爷的往事来威胁他,多行不义必自毙。”
段世英盯着高娥:“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
“不许你这样说我师父。”陈焘跳了起来冲到高姨前面。
高娥把陈焘拎到自己身后:“不用和这种人废话,若实在不爽,骂一顿就好。”
陈焘听的有些愣,可以骂人吗?
高娥看了陈焘一眼,觉得可以教一下这个,不然遇到不讲理,只能自己生气。
“你简直不可理喻。”段世英指责高娥。
“不过是我没听你的而已,怎么就成了不可理喻。”高娥嗤笑“你们段家人赶紧收拾东西,省的离开的时候太慌乱。”
“你什么意思?”段世英看着高娥“你想让我离开陈家?”
“确切的说是赶出陈家。”高娥没给段世英留面子。
“你休想,陈向越活着的时候都对我们段家恭恭敬敬的。我是焘儿长辈,他要是敢这样做,以后怎么在合县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