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镇的一夜,在胡可可心里留下一丝抹不去的阴影。
就连瞎子和凤嫣然离去之时,也不知道深夜魅影进了酒馆,差一些,就要了他们的性命。
瞎子和凤嫣然等人,去寻找荒原上的机缘。
王贤跟胡可可来到传说中的明月城。
最终,王贤没有急着去开一家包子铺,而是在明月湖畔租了一个小院。
坐在院子里的客堂,就能看到风雪弥漫的明月湖。
无论是王贤还是胡可可,都很喜欢这地方。
乌鸦忍了好些天,终于忍不住问道:“王贤,凤凰镇的酒馆,那些毒药是怎么回事?”
胡可可也跟着问道:“没错,我跟乌鸦为何没事?那瞎子,那个女人跟她的侍女,为何没有死?”
王贤叹了一口气。
望着明月湖说道:“瞎子吃了我煮的肉,凤嫣然跟几个侍女喝了我煮的灵茶......我点的那枝蜡烛,来自大漠的龟城......”
只是简单几句话,便让胡可可和乌鸦明白过来。
卧槽!
乌鸦吓得呱呱叫道:“难怪那老头没有喝酒,老板娘没有喝茶吃肉,也被大爷毒死了!”
王贤淡淡一笑:“她以为扮成老板娘,就能不知不觉中,往我们的酒里,茶水里下毒?”
胡可可也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惊叫起来。
“我说怎么那些家伙莫名其妙就死在我的面前,原来你比他们还要毒?”
“难怪你叫我不要动手......”
“这么说来,那条恐怖的黑蛇,也是死在你的手里了?”
“呱呱,大爷果然厉害。”
王贤苦笑道:“这些日子你们老实一些,不要在外面惹麻烦。”
胡可可嘻嘻一笑:“明天是冬至,我要去买新衣裳。”
乌鸦呱呱叫道:“我要去买好吃的。”
王贤一愣,他没想不知不觉,冬日竟然过去了一半。
想着跟师尊离开书院的时候,还是夏天啊?
......
这一年的冬至,金陵皇城很是热闹。
大皇子跟右相府的千金小姐,于立冬之日大婚。
到了冬至,又是镇西王府的大公子娶了来自极北之地的千金小姐。
马尔泰终于如愿以偿成了王贤的嫂子,镇西王跟慕容如玉了却一门心事。
端王府的王妃跟两个后辈女子成了闺蜜,连慕容如玉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只不过,几个女人都刻意回避了一件事。
那就是去了书院,又突然消失的王贤。
任谁也不知道这家伙去了何处?
连镇西王进宫面圣,也没从皇兄那里打听到王贤去了哪里?
原本他想着还有一人应该知道,结果大铁将军秦问天去了虎门关,还没有回朝。
于是,连镇西王也选择了沉默。
就像他多年之前,挥手让王贤去了会文城一样,再一次把这个儿子遗忘了。
这一场大婚,直到三天之后,皇城的贵人跟修士们还在津津乐道。
不仅仅因为镇西王府权势滔天,更重要的是马尔盖曦兰还是一个修为不弱的女子。
据说跟右相府嫁给大皇子的纳兰小姐,不相上下。
于是世人纷纷都是猜测,什么时候开始,连皇城的小姐,比江湖中的修士修为还要恐怖了?
以至于,连皇城的茶楼酒肆,都是议论这个话题。
甚至连金钩赌坊这样的地方,也不例外。
赌客们一边享受着刺激和快乐,一边时不时说一嘴关于镇西王府大婚的话题。
更有江湖人士,提到了从南疆虎门关传来的消息。
毕竟大将军带着四大宗门的天骄,还在回皇城的路上。
他们的消息还停留在上一回离开梅花谷那些天骄,嘴里漏出的一些风声。
今日里金钩赌坊来了几位贵人。
有当朝的官员,也是皇城禁军的首领。
他们围着一张赌桌,还有一位来自虎门关的客人。
跟王贤一战之际,跳入山崖下逃命的师爷于恨水。
世事变幻,令人唏嘘。
要知道于恨水在虎门关也算是纵横一方,曾经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曾经的他,除了大皇子和城主大人,他算得上是排在第三的人物。
没人料到梅花谷一战,副城主田吉光丢人性命,他靠着小聪明捡回一条命。
就算陪着城主大人回到皇城,他依旧忐忑不安。
因为大将军还没回到皇城,朝中官员也只是从活着回来的天骄口中,得知一些端倪。
眼下还没有人敢将他这个师爷,甚至皇上也没有问城主王金明的罪。
只有一些官员暗底下鄙视他,顺便鄙视他的主人。
谁都知道于恨水跟虎门关的城主,之所以能活下来没有被问罪,完全是因为大皇子的原因。
再怎么说,大皇子曾坐镇虎门关无数年......
朝中官员心里明白,面上却没有人流露出来,谁吃饱了没事,愿意得罪大皇子?
金钩赌坊,是快活之地,无人愿意在这时,去议论虎门关的风云。
众人围桌而坐,买大买小。
不停催促对面的女荷官赶紧揭开骰盅。
“六六六,豹子通杀!”
女荷官轻轻揭开骰盅,看着面前的一帮贵人,不冷不热地说道。
气得刚刚买了大的于恨水一拍大腿:“卧槽,连开了九把小,按说要开大了,你怎么整豹子出来?”
女荷官看着他妩媚一笑:“大人你这是说笑话,开大开小,可由不得我。”
“不信,换你来做庄家,看看摇动骰盅,能不能随意开出你要的大小?”
一个禁军模样的男子哈哈一笑:“我说老于,来到这里图的就是一个痛快,愿赌服输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于恨水摇摇头:“我这不是连着输了九把,心急想翻本吗?”
“我看你这本,怕是翻不了啦!”
正说话时,一个身高六尺,生得虎背熊腰的老人突然出现一赌桌边上。
在于恨水的对面坐下,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有翻身的机会。”
于恨水看着突然出现的老人,心里咯噔一声。
身体在这一刻僵住了,看着对面这个不怒自威的老人,忍不住问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老人淡淡一笑:“你不用认识我。”
说完跟女荷官笑了笑:“丫头你可以接着开,我只是来跟虎门关的于师爷聊个天。”
老人将虎门关三字咬得很重。
女荷官一愣,于恨水身边的一帮贵人却吓了一跳。
卧槽!
谁没事,会跑到金钩赌坊,只是找虎门关的师爷聊天?
还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这是来攀交情?还是来讨债的?
只是于恨水看着老人的目光,身子却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就像赌坊外的寒风,在这一瞬间直逼他的而来,侵入他每一寸肌肤。
一帮贵人只是被老人的模样惊了一下,并没有认出人的身份。
当他们看到于恨水一张惨白的脸,不免感觉到无比惊愕。
甚至在想是不是于恨水在虎门关也喜欢赌钱?
更有去过虎门关的禁军首领惊呆了,虎门关外也有一家赌坊,难不成这家伙在那里欠了一屁股债不成?
众人顺着于恨水的目光望去,好像有些明白他为何如此惊恐。
女荷官看了老人一眼,倒也不觉得奇怪。
眼前这样的情形,她又不是没见过。
毕竟在皇城,哪有人敢来金钩赌坊惹是生非,不想活了?
不对!
就在她双手拿起骰盅,开始摇晃的瞬间,却突然呆住了。
她想到那一夜在赌坊赢到总管大人脚软,连唐家小姐都不敢吭声的少年。
那个只是来了一回,就从皇城中消失的少年。
她甚至怀疑眼前的老人,是不是跟那家伙是一伙的?
就在她将手中的骰盅落下的瞬间......
满脸胡须的禁军首领皱了皱眉头,拍了拍于恨水的肩膀,安抚道:“下注吧,有赌不为输。”
就在他神魂不定,看着桌的骰盅想着买大,还是买小的刹那。
面前的老人却突然跟他诡异地笑了笑:“不如,我跟你赌一把,让你一把翻本如何?”
卧槽!
此话一出,别说一帮赌钱的贵人,便是女荷官也呆住了。
没想到突然出现的老人果然是来找于恨水麻烦的。
为此,不惜在金钩赌坊之中,借着面前这张赌桌,也要跟虎门关的师爷赌一把大的。
于恨水也吓了一跳,他没想去招惹老人,没想到老人凑过头来自取其辱。
想要在金钩赌坊里,跟他赌一把大的?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于恨水一直在输,不知道输了多少钱。
正想着要不要最后来买一把大的,赢了就翻本,输了算逑。
没想到突然出现的老人,反倒跟他杠上了。
当即嘿嘿一笑:“你想怎么赌?你有多少钱?”
老人冷冷回道:“随便你怎么赌都行,这里有十万金票。”
说完,老人从怀里掏出一张金票,递给边上的女荷官。
笑道:“丫头,你帮我看看,这金票是真是假,免得这家伙不相信。”
十万?金票?
只赌一把?
卧槽!
别说于恨水,连十几个贵人和禁军头头,也吓了一跳。
这一把,可算是赌得够大了,看来老人真是一个有钱的主。
女荷官接过老人的金票,细细看了又看,随后放在了老人的面前。
跟于恨水浅浅一笑:“没错,这金票还是我们金钩赌坊发出去的,如假包换!”
于恨水嘴角也哆嗦了一下。
十万,他今日好像也没有输这么多?
这老头是不是疯了?跑来金钩赌坊里,跟自己一把赌十万金币?
一念及此,他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显得慌乱,甚至有些兴奋的同伴,眼珠子转了转,最终下了决心。
跟面前的老人问道:“说吧,你想怎么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