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以后呢,读书人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说道。
“如今的天下到处都是如此,权贵把持权力,有才没有背景的人难以出头。”
“今日见赵公子如此风采,也是让我心向往之。”
说到这里他轻轻咳嗽几声。
“赵公子,我有几句话想要思想跟你说一下,还请赵公子一步。”
赵兴安有些奇怪,他跟着读书人又不认识,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他有什么话跟自己要说?
不过看面前这个读书人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
跟着这名读书人朝外走了两步,来到路旁无人之处。
此时便听那读书人开口说道。
“方才你走后,那许公子私下说道,赵公子就是个祸害,言语之间多有不善。”
“我虽然是许公子请来的,不过跟他并不相熟,又担心赵公子吃亏。”
“所以这才私下劝告于你,还希望你尽早离开府城,免得节外生枝。”
不管怎么说,人家热心一片,这份人情还是要领的。
于是赵兴安当即一抱拳。
“多谢兄台好吃,还没有请教兄台的名讳。”
那读书人呵呵,一笑当下便说道。
“平原谢文轩。”
听到这话,赵兴安心中有些奇怪。
平原是在冀州,这人怎么跑到并州来。
而此时谢文轩一拱手。
“该说的已经说了,有此别过,还希望赵公子吉人天相。”
“假如有来日咱们再把酒言欢!”
说完之后他当即一拱手,不等赵兴安说些什么转身便走。
赵兴安心里也知道。
人家过来跟他说上一句提醒一凡已经是尽了心意
如果是在这里逗留时间太久被别人看到,难免为自己招来麻烦。
于是赵兴安也没有多言,拱手相送。
等他回来之后,周志武看着谢文轩的背影,有些奇怪的问道。
“东家这人跟你说什么呢?难道又有什么事情求到东家头上?”
在周志武的眼中看来。
赵兴安不说无所不能,也差不了多少。
自己就是秀才公明,读书自然不用说,带人打仗也是接连获胜。
更不要说经营之才。
简直就是不出事的英豪。
而赵兴安则是缓缓摇头。
“人家是来提醒我,小心后面有人放冷箭,如今是下午,咱们提前出城。”
“免得夜长梦多,出了什么乱子。”
一旁的刘进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开口询问。
“东家刚才与你说话的人是谁?”
赵兴安的眼睛微微一眯
“并州别驾之子曹国正。”
闻听此言,刘进喜脸上露出吃惊神色。
“东家你怎么平白无故得罪这种人?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马上离开为好。”
赵兴安心中担心的并不是曹国正,而是许墨。
如果他现在只是一个折冲校尉。
那么许墨肯定不会把他放在眼中。
可是如今赵兴安准备重走科举之路,那对方肯定不会掉以轻心。
如今这世道就是文贵武贱。
当个武夫,哪怕你自领一军,刺史未必会把你放在眼中。
原因无他。
刺史是文官,能够影响他升迁的自然也是文官体系内的人,跟武人没什么牵扯。
所以人家自然不会放在眼中。
想到这里,赵兴安轻轻摇摇头。
“这算是无妄之灾了。”
他心里很清楚。
从王冠华和曹国正对待自己的态度就能够看得出来。
他们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
并不觉得他能够领兵打退流民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不过在民间传得甚广。
由此看来,那个高成文估计十有八九也靠不住。
虽然说给了自己几篇文章。
不过从几个同门的身份能够看得出来,他所说的弟子基本上都是官宦子弟。
如今刘家没有挑大梁的人。
虽然说得新任节度使的看重,刘家主这边有人能够成为入幕之宾。
可问题是,这位节度使大人,一上来就是疾风骤雨一般的手段。
估计也把当地的这些官员得罪死了。
如此想来,自己接下来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
这些读书人虽然说不会打打杀杀。
可是手段未必会比那些江湖强盗差得了多少。
所谓灭门的知府,破家的县令。
由此可见一斑。
想到这里赵兴安便加快了脚步。
到了客栈之后收拾了一下东西,直接便出城而去。
等他走后没多久,便有官差上了门。
对掌柜的说是要缉拿盗匪。
结果对照之后,这才发现赵兴安等人已经离开,这些官差衙役悻悻而去。
许墨得到消息之后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算这小子跑得快,下次又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到这里,他对身旁的人吩咐道。
“去把上官文给我叫过来。”
过不多时,上官文匆匆而来。
在此之前,他在那个吕节度使的手下混得风生水起。
原本是想要谋个实缺的。
结果这事情刚运作到一半,这位吕大人就被直接拉下马了。
他也担心这把火会烧到自己头上,因此这段时间一直闭门不出观看形势。
没想到许墨这时候派人请他。
于是上官文匆匆而来。
见面之后他便开口询问。
“不知公子招在下而来,有什么吩咐?”
许墨看了他一眼,淡然一笑。
“没有什么,只是想起来许久之前的事,你跟那个赵兴安熟不熟?”
上官文听完之后,心中想道,难道是刺史大人看中了赵兴安?
毕竟现在流民还在外面闹腾呢。
说不定刺史大人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力一些功劳将功赎罪。
于是他便说道。
“是同乡,彼此之间有些交往。”
听到这话以后,许墨呵呵一笑。
“之前我夺了他的酒坊,他对于此事可是耿耿于怀?”
上官文听到这话心中就是咯噔一声。
不过想到这个赵兴安也是一个脑子活泛的人。
于是他马上便说道。
“这赵兴安并不是那么迂腐的人,原本他也是想要借着公子的门路,谋个出身。”
“后来的刘家插了手,因此这事情我就不好再提。”
许墨听到这话眉头轻轻一挑。
“原来如此,看起来这是个识时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