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道路狭窄沿途百姓居多,贼兵施展不开故而速度慢了许多,待朱钰等人退回之前下山之地,多盾等人终于是下到了山下。
二人碰面来不及说些什么,环顾左右均有贼军袭来,二人心中一紧。
“兄弟,我等应该如何?”多盾紧握手中大刀,眼睛通红的看向朱钰。
“向山上撤退,按照原计划进行!”朱钰对着多盾大声说道。
多盾点了点头,随后这群刚下山的人又向着山上跑去。
众人跑到半山腰,多盾的人马已经是疲惫不堪,更有人直接从山下滚落而去。
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头,朱钰看向一旁一些早已准备好的雷石滚木等物,眼中闪现出一丝疯狂。
“丢雷石滚木!”随后将长枪丢在一旁,抬起旁边一段盆口粗的滚木就丢了下去。
此处却是朱钰等人之前就算计好的埋伏之地,此处树木稀少,只偶尔有几个大石或大树可供人躲藏。
贼人数大多,待爬到山腰处已经是为时晚矣,只得大声喝令撤退。
瞬间满山的雷石滚木向着流贼狂奔而来,流贼只得四处寻找掩体躲藏,然掩体数少贼而多,瞬间满山便充满了哀嚎声与恐惧的大喝声。
十余个赎罪营士卒用力的将一圆滚滚的巨石推下山坡,顿时轰隆隆的响声传遍漫山遍野。
巨石如带有毁天灭地之威,所到之处树断人亡。
远远看去石头经过之地除了露出黑色的泥土,便就是一条红色的深沟。
此种巨石此地有十余个,朱钰大声喝道:“全部扔下!”随后也前去帮助士卒推动巨石。
漫山的石头与木头摧残着流贼本就脆弱的内心,流贼破胆不顾其他,转身向着山下狂奔而去,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然冰天雪地,又怎么会尽贼心意。
后贼滑倒滚落而下,又撞击前贼顿时贼死亡惨重。
待所有雷石滚木丢完,朱钰才起身看向下方。
一片血红残肢断臂,偶有几人伏地痛哼,声音之痛苦,令人愉悦……
朱钰对着多盾点了点头,多盾大声喝道:“升官发财,美女入怀就在此时,兄弟们,下山!”
随后众人大叫着下山,嘴里虽叫的大声,脚下却是小心翼翼,毕竟刚才自己队伍就有两百余人滚下山崖,此时怕已经是一堆碎肉了。
朱钰等人一路下山,一路给未死流贼补刀。
待行到林中,此间却是更加惨烈,只见无数伤员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粗略看去有千余人,那些巨石也是在森林中间停下,它们所过之处树木均被压断。
“大哥,我的人没有战斗力,让他们留在此地围剿残兵。我等下山与敌厮杀。”朱钰对着一旁气喘吁吁的多盾说道。
多盾一边喘气一边说道:“老……老弟,我等现在都是力竭,下山怕是只能送死啊!”
朱钰刚想说什么又听多盾说道:“老弟,我们现在最多一千五百人,贼军虽然此战损失巨大,按照哥哥估计他们最少损失五六千人,但是下方最少还有万余人,虽然他们也比我们好不了多少,但是你不要忘了还有数万百姓,想来现在贼虽然慌乱,但是军心暂时稳定了,我等如此状态下去,怕是白白送死啊。我等现在没有雷石滚木了,也没有再上山的力气了!而且天也快黑了!”
朱钰皱眉沉思片刻才道:“虽然时机很好,我等下去应当可以杀伤敌军,但是哥哥此言也有道理。那便按照哥哥所言行事,我等先清剿此间伤残流贼,待援军到来我等再下山去!”
“哎!多盾一叹,如果此时有三千……哦不……哪怕是一千精锐士卒出现就好了,流贼刚大败,百姓又惊慌失措,如果此时出击定能大破敌军!”
朱钰眼中闪着一丝莫名的光,只是点头应和多盾所言。
而县城这边……
高破奴携三百涅盘军入城与城中内应和赎罪营取得联系,与多盾家族长辈道明身份,多盾家族虽惶恐,却也是积极配合了起来。
高破奴得到多盾家族支持,于是大肆救济百姓,李锐锋出面说明其中缘由,加上之前数次施恩于百姓,顿时城中百姓便于涅盘军扭成一条绳,高破奴遂即征召三千青壮参与守城。
赵云率八百精锐之师藏于依林镇深山,时刻派人接收秦风情报,待时机成熟便攻打后军队伍。
武松率一千精锐士卒与四千青壮埋伏于靖远县山中,待战斗打响直插流贼前军后部,欲将其一举歼灭。
当日流贼驱赶百姓攻城,百姓哭泣着走到城墙不远处,迎接他们的却不是弓箭滚木,而是冒着热气的烧饼与攒新的衣物。
百姓顿时大乱,不顾贼之鞭打与喝骂弯刀,只是一味抢饼与衣服,贼军顿时大乱。
高破奴在城中敲响战鼓,武松得到命令五千人顺山而下,依着官道而行。
整齐的脚步声传入贼耳,贼破胆却不降,贼驱百姓攻击军阵,军阵大呼:“百姓逃进深山可活!”
百姓起初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又碍于一旁的贼军,故而没有听从指挥。
“风…风!”警告无效,铺天盖地的箭矢迎面而来,百姓死伤数百,直到现在百姓才恍然醒悟,不顾贼阻拦向着两边深山逃跑。
待百姓基本退场,军阵中传来一阵整齐的高呼:“备~备~备!”
众贼皆是一愣,不知其中深意。
片刻后只见对方军阵有所变化,只见对方军阵三十人为一横列,前方一排身穿重甲的盾牌兵举起盾牌,手持腰刀向前行五步,后一排长枪兵将长枪从盾牌兵缝隙露出,再后一排投矛手将后背短矛抽出握在手中,最后弓箭手将箭矢搭在弓箭之上,总计四列,四列一队,一队一百二十人。
突然只听一阵:“攻~攻~攻”的齐呼声传来,军阵开始慢慢袭来。
贼军见状心中一慌,顿时脚步下意识张后退着,却是被后方之人强压上前,还未短兵交接,贼兵就倒地数百,待短兵交接,贼军攻击被前方重甲士卒全部抵挡,在他们眼中只有那缝隙之中的长枪与后方不断袭来的弓箭与标枪。
血流成河,贼军破胆,均跪地投降!
贼虽跪地,却不得活,军阵依旧向前推进,贼又破胆,不敢交战,只得向着深山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