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依靠在窗前,手中还剩半只鸡腿,目睹此种情景,忍不住爆出粗口,发出狂笑声,随即意识到不对,慌忙掩住口鼻。
“小破孩,你笑什么?!我行事向来先声夺人,营造出胜券在握的氛围。
你这小破孩,不仅对此颇有微词,还破坏了我辛辛苦苦营造出来的气氛。如果你能指认出谁是万乐,承认并改正自己的错误言行,我倒可以既往不咎。”
马班歌冷哼一声,目光陡转,严厉的眼神充满杀机。
保罗瞅着他的眼神杀,惶恐不安,摇头如拨浪鼓,心底再度对修真显出渴望,却不知从何做起。
“万乐不在这雅间里,至于在哪个雅间,我没有留意过。还有,对于刚才的言行,我道歉。”
众帮派统领心底蓦然一松,微笑道:“幸亏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让保罗留了下来,并赏了他一只烤鸡,不然的话,很可能会受皮肉之苦。”
马班歌微微一笑,对手下帮众招了招手,一壮汉走了出来,行抱拳拱手礼,嗡里嗡声地说道:“三统领,有何吩咐?”
马班歌微微颔首,笑道:“看住那个小破孩,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离开醉艳楼。”
壮汉拱手领命,走到保罗的面前,双目圆瞪,眼神如金刚般锐利,凶煞之气猛烈狂躁。
马班歌走出雅间,站在走廊中,呼喝道:“万乐兄,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的。
万乐兄,两星期前,你盗我银斧盟至宝雷神之怒,还在《老实青阳人报》上刊登,什么银斧盟是公公盟,里面的帮众都是没种的烂屁股,不为苍生造福,反而充当鱼肉百姓的屠夫,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你纯属胡说八道,还造谣生事,搬弄是非,并在报刊上扬言道今时今日,我万乐在醉艳楼等候各位,恭候各位大驾光临。
我们银斧盟接下了这个邀约,如期而至。事到如今,你这共济盟的伪君子万乐反而做起了缩头乌龟吗?”
银斧盟的一众人纷纷口出污秽之言,大骂万乐以及共济盟,有的骂得急眼了,狂吐浓痰。
马班歌眼见记者闻风而动,拍照记录,忙得不可开交,形势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慌忙解释道:“这是万乐自个儿在搬弄是非,万万不可连累及共济盟的声名和那群好兄弟。
咱们刀尖上过日子的,本来挣得就是卖命钱,比不上人家共济盟匡扶正义,为民请命。可是言而有信,我们银斧盟却是做得到的。”
“缩头乌龟万乐,快快滚出来!我银斧盟发此毒誓:不找到万乐,就强拆醉艳楼。”一个孩童的声音突兀响起,楼下的记者忙不迭地拍下这一幕。
此人正是保罗。
但见他手持太极剑,指向醉艳楼的大门,一副豪气冲天,气吞山河的模样,似乎忘记了马班歌才是这群人中的焦点。
马班歌忙看向壮汉,询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让他跑到这里来啦?”
壮汉转过身来,眼睛仍然瞪着保罗,嗡里嗡声地说道:“这里仍是醉艳楼,他可以在醉艳楼里活动啊!”
马班歌冷哼一声,打量了一番保罗,笑道:“银斧盟做事向来言出必行,如果万乐要当缩头乌龟,我银斧盟必强拆醉艳楼!”
过了一柱香后,万乐的身影并未出现,也没有共济盟的帮众站出来搭理他们。
马班歌眼见于此,呼喝道:“兄弟们,尽情破坏吧,如果找到万乐兄,便大声疾呼。此人左脸有个万字,右脸有个乐字,很好辨认。”
保罗振臂高呼,咆哮道:“不成功,便成仁,誓要找到万乐这个缩头乌龟。”随即他率先冲入了一间屋子,那壮汉紧紧跟随。
众帮众也纷纷响应,大肆破坏着,像洪水猛兽般涌入各间房屋。
就在此时,一间屋子里怒吼声震天响,一人怒喝道:“银斧盟的贼子们,做事如此蛮横,欺人太甚,竟然搅扰老子的兴致,让老子的快活事泡汤,老子……”
众帮众齐齐聚拢,大声疾呼:“此人必是万乐,一定不会错的!”“万乐贼子,快快伏诛!”“贼子万乐,还敢口出狂言!”
此人冷笑一声,暴喝道:“老子的心情比死猪还滚烫,你们大骂共济盟,破坏醉艳楼,搅乱一方,老子早就一团怒火无法控制,想要大打出手。”
众帮众怒意更盛,五六人挥舞着利斧,疯狂猛扑。
众帮众还未冲入厢房,一阵红光漫射,他们的猛冲之势便戛然而止,随后鲜血自额头溢出,他们几乎同时倒地身亡。
紧接着红光突进,又有几人连一声惊呼都未发出,太阳穴便纷纷冒出鲜血,死得特别快。
其余人惊怒交加,实在不敢靠近,极力后撤,有的甚至从走廊、楼梯滚落楼下。
马班歌一拍腹部,一道银光从空窍中祭出,闪闪烁烁,不断膨胀,化作银雷斧,一分为六,迎向红光。
两者甫一接触,银光、红光不断翻涌,挤压得空气发出嘭嘭声,一时间,两者斗得旗鼓相当,很难分出高下。
马班歌走向厢房,仔细打量一番,影影绰绰的光影中,但见六只手指在其眼前乱晃,其人身材魁梧,头戴黑巾,脸部干净,并无万乐两字,此人赫然是六指刀魔。
马班歌呼喝道:“原来是六指兄,人的名儿,树的影儿,闻名不如见面,今日马某果真大开眼界。”
严六指大骂道:“少惺惺作态,你爷爷若不是有些保命手段,恐怕你早干那灭杀你祖宗的勾当了。”
斜倚靠在床柱上的妓女晓雅,闻听此言,发出咯咯的笑声。
圆脸短发的小喽啰几个寸步,撞向晓雅,她身形一晃,下盘失衡,跌倒在地板上。
继而圆脸喽啰猛踹几脚,打得她的身体蜷缩成团,痛不堪言。
圆脸喽啰怒喝道:“不开眼的小婊砸,笑尼玛个头啊!”
晓雅泣不成声,一时凉惊栗。
此时,保罗怒不可遏地冲了出来,顾不得对方人多势众,破口大骂:“银斧盟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生儿子烂**,生女儿当野鸡,你这该天打雷劈的家伙,竟敢打我的女朋友,我诅咒你身中九九八十一刀,刀刀见血,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来。”
圆脸喽啰怒气勃发,挥舞着板斧,劈砍向保罗。
保罗闪身避开,躲在壮汉的身后。
圆脸喽啰张开手臂,猛力一推,却感觉推到了一堵城墙上。
壮汉一记勾拳,重重撞击在他的胸口,捶得圆脸喽啰喷出一口浓血。
趁此良机,保罗矮身侧进,一剑割掉了圆脸喽啰的命根子,随后用力一搅,许多东西喷涌出来。
圆脸喽啰痛得哇哇大叫,瞬间倒地,连挥舞板斧的力气都没有了。
保罗手持太极剑,左砍右刺,极力发泄着,嘴里吼叫道:“去死,去死,去死!”
圆脸喽啰的酒肉朋友,姚小气得牙根痒痒,砰砰砰,三记重拳打在保罗的背部。
保罗顿时疼得呲牙咧嘴,满眼金星,太极剑再也握不住,掉在地上。
又一记手刀砍在保罗的脖子上,顿时保罗晕了过去。
姚小还要继续施展重拳,却被壮汉拽住脖颈,提了起来,对他说道:“没有三统领的命令,谁也不能杀了这位小兄弟。”
姚小兀自在半空中弹腾,壮汉轻轻一掷,便把他扔出厢房。
…………
马班歌横了严六指一眼,暂忍怒意,笑道:“你与银斧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万不可因一时冲动,平白无故地树立强敌啊!”
严六指嘴角不自然的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尽是蔑视神色,狂笑道:“我一个孤家寡人,比不得银斧盟家大业大,但是来去如风,行动自由,吃不准明天会做出什么举动。”
马班歌再也忍不住怒意,勃然暴喝道:“向来只有我银斧盟欺负别人,还轮不到你来威胁我们。你最好夹起尾巴走人,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严六指白了他一眼,不屑一顾地暴喝道:“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你威胁我的言语,毫无份量。”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