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靳舒雅弹出之前,施展了小范围的卍字斩,烧鸡碎成肉沫,被她摄入腹中。
她的秀发垂于桌边,触碰到桌子下面,感知到了一把断剑隐隐散发出灵性,灵性之强甚于雷霆怒火。
秀发无风自动,卷起断剑,放置在桌面上,靳舒雅细细打量了一番,但见断剑上刻有湛雪二字,通体如玉,朵朵雪花浮雕在剑身,剑柄散发出蓝光,呈宝石蓝之色。
断口处平齐,没有明显的变形,没有明显的裂纹,很显然,它是在与某种极为坚硬的物质碰击时断裂的。
靳舒雅突然大惊失色,但见法力乍泄,一个劲儿地汇入湛雪剑中,此剑剑身散发出白茫茫的亮光,光芒越来越盛,将密室照得透亮。
众人仿佛身处冰雪平原中,刺眼的光芒灼人眼睛,即使闭上双眼,众人也不住地噙泪。
当剑身上浮雕的雪花朵朵飘起时,屋顶突然间响起弹匣弹出、子弹上膛的声音,雪花竟一反常态的向上飞舞,当它们飞到屋顶某处时,雪花便化作光点,飞入了某种东西中。
速度之快,仿佛是眨眼之间。
“什么声音?”众人听到一阵轻微的射击声,齐齐微眯着眼睛,朝上望去,却一无所获。
“可能是某种防御法阵吧!”靳舒雅故作高深的道,白光融尽时,她举目上望,却丝毫异常也没有发现。
当白光消尽后,保罗睁开双眼,仔细打量着湛雪剑,心中大骇,这把断剑竟有如此威力,光是散发出的光芒都让人无法忍受,为何当初他用它破门而出时,它反而破不开房门,自己断裂成两瓣呢?
回望房门,但见这房门古旧暗沉,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制成的,自己曾经以这把剑斩之,却未曾在上面留下任何浅痕,自己曾经还暗呼可惜,刀尖断了,那把刀废了。
有时在梦中,他总是想起那把断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把它放呢了?
还有这白光是如何消融的,为何自己听到弹匣弹出、子弹上膛的声音?
靳舒雅温柔一笑,暗自高兴,这真是一把好剑啊!可惜断裂了,不然的话,威力更大。
她问道:“这把剑卖多少瓶鱼鳞珠?”
保罗恍惚之间,听到瓶字,内心忍不住一颤,全身情不自禁的颤抖,双手抖得如筛糠般厉害。
他平复心境,结结巴巴的问道:“一瓶多少鱼鳞珠?”
靳舒雅道:“十二颗!”
“一把断剑而已,五瓶,不,三瓶鱼鳞珠就够购买它啦!”
保罗恋恋不舍的瞅着湛雪剑,圣洁的雪花晶莹剔透,湛蓝的剑柄美如宝石,可自己当初为何那样冲动,就那样毁掉了这把剑呢?
“五瓶是吧,这个价码有点虚高,但是还可以接受。”靳舒雅下意识的从鱼贝囊中摄出五瓶鱼鳞珠,递给保罗。
保罗接过五瓶鱼鳞珠,愣神片刻后,转身四望,但见靳舒雅不断查看着货架上的刀剑,连剑桶里的也仔细查看一番。
没有任何收获时,心口拔凉拔凉的,为何高阶以上的法器这么难寻呢?
她有些落魄的转身,将大部分酒肉装进鱼贝囊中,又扭头四望,哀叹了一声,准备离开此地。
保罗突然跪地滑行,抱着靳舒雅不放手,苦苦哀求道:“女神仙,救救我的家人和大哥吧,我愿为你奉上更多的烧鸡!”
保罗经常出入厨房,跟厨师们厮混熟了,对于卤烧鸡也略有些心得,虽然比不上大厨的手艺,倒也差强人意。
“痴心妄想!”靳舒雅脸色一寒,冷冷的看着保罗。
保罗极力稳住内心的冲动,他暗暗思忖道:“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啊!大好机缘又一次拱手送人!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把密室翻个底朝天,当然得先把家人和庄新彦支走。”
他涩涩一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女神仙,你就行行好,救人救到底,我从今天开始,不拜天地,不拜高堂,只拜你!”
靳舒雅发出噗嗤的笑声,无可奈何地说道:“授人以渔!”
贝塔拿起一把戴鞘的宝剑,平举于肩,跪在地上,虔诚的说道:“我愿拜你为师,请收下我的膝盖!”
庄新彦想起那五瓶鱼鳞珠,内心喜不自胜,暗暗压下心中的狂喜,笑道:“我愿意为你披荆斩棘,而且我也有一些你不知道的秘密!”
“好吧,我答应了!这位小厨师先留在姚记烧鸡铺,制作烧鸡,你们都随我走吧!”靳舒雅温柔一笑,指了指房门,保罗开锁推开房门,几人走出厨房。
保罗关上房门,站在锅台边,将锅中剩水倒入水渠中,又加了新水,把锅放在锅台上,生火添柴,等待水烧开。
这时,他走出厨房,看到众人已经爬上屋顶,便和他们挥手告别,目送众人离去,硬生生挤出满脸眼泪,大声喊道:“珍重!再见!妈妈!珍重,贝塔!珍重,庄大哥!珍重,女神仙!”
保罗见众人离去,仍呆在原地,思量着密室里的蹊跷之处,脑海中灵光一闪,他觉察到了一些事情。
自己大费周章,终于把人都劝走了,接下来可以仔细翻捡,寻找法器之类的东西。
保罗走回密室,关闭房门,锁好。
他从剑桶底部掏出长青令,此令正是他和貌似是东北人交易所得,用的是一张面具。
保罗早已察觉到剑桶底部有一张柔软的圆锦,所以他才把此令藏在圆桶底部。
这一次,他决定仔细查看任何一样东西,包括这张圆锦。
他把圆锦从圆桶里抽了出来,抖开,发现竟然是一匹黄色锦绣,与人皮极为相似,连纹理都异常清晰。
保罗披上这匹锦绣,顿时有种戴上新皮肤的感觉,他系牢锦绣披风后,直接走向放置手枪的货架。
刀剑中是不可能再有法器的,只能从手枪中寻找啦!
保罗越是搜索,思绪越是凌乱,别人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辛苦搜索了半天,发现这些枪都很正常。
他禁不住有些怀疑人生,难道我的命格便是,把机缘拱手相送?!
他不甘心啊!
房顶还没有搜索!
他想起来了,那声音是从上面落下东西的时发出的,能够抵抗湛雪剑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
他甩出绳子,穿过房梁,拽住绳子,向房梁攀去。
…………
辛苦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爬到了房梁上,仔细查看着每一处,并无任何蹊跷之处。
难道那声音是从房梁发出的?
保罗顿时凌乱了,暴躁了,他怒道:“贼老天,玩我呢!”说完此话,他在房梁上踹来踹去,恨不得把房梁踢断。
…………
在他发泄后,整个人累得瘫在房梁上,如同死狗般一动也不动。
…………
等他醒来后,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幸好无人围观,不然他羞愤得想钻地缝都来不及。
他举目望着房顶,想哭却也哭不出来。
咦!
房顶上竟然有暗格!
暗格与房顶颜色一致,几乎没有缝隙,只有近距离观察才有可能发现。
保罗站直身体,轻轻敲打了一会儿,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他左敲敲右敲敲,暗格除了发出声音外,并无任何反应。
他无语了!
自己完全拿它没办法,就算里面有东西,自己也拿不到,只能看着它干瞪眼。
保罗无奈之下,顺着绳子爬了下去,抚摸着颤抖的身体,苦笑道:“我是得了多抖症吗?!”
他走到房门处,看着这道门,暗自思忖,如何才能拆了它呢?
看了半天,无处下手,长叹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依靠着房门,举目四望,发现在下面根本发现不了暗格。
他振作起来,敲打着每一块砖头,希望能开启暗格。
“啪啪啪!”
一阵雨点般的声音响起,保罗看着下凹的墙砖,又抬头凝视,发现暗格已经露出来一部分,其余的镶嵌在房顶。
保罗一脸震惊的目睹着这一切,原来还有宝贝藏在密室里,这也太神奇了吧。
他复又爬上房梁,仔细观察着暗格里的东西,但见它垂直摆放,弹匣朝下,枪口朝右,难道说圆盘的光华、湛雪剑的雪花、白光都是被它吸收了吗?
保罗将暗格里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怀中,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他坐在桌子上,打量着这由油布包裹的东西,从触感上明显就是一把枪,他打开油布,一把枪赫然出现在眼前。
“猜对了!”
但见枪匣处有细孔,枪身上刻有蝇头小字,造化钟神秀,他试着扣动扳机,完全没有反应,他试着取出弹匣,根本取不出来。
这把枪多半是废了!
但是他想起那一幕,再也不会如此定论啦!
这把枪肯定有其神奇之处,只是现在还没有弄明白!
他脱下衣服,躺在桌子上,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决定先不管这把枪,他摸着身上的披风,感觉它跟皮肤一样有弹性,忍不住摇了摇头,好奇怪的皮制品,如果能成为自己的皮肤那该多好!
他想起庄新彦剖开肚脐下三寸,将鱼鳞珠、春雨丹、皓影散三种药石融入血肉里,修炼《三合经》得以开窍的事情。
他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用小刀割开一个个伤口,试着将披风尽数塞入皮肤中,血液渗入其中,竟然不会溢出,这可着实稀奇古怪了!
披风上的血液全部融入其中,没有丝毫外溢。
果真,披风可以吸收鲜血!
但见披风吸收够鲜血后,便悄然蠕动,一点一点融入皮肤中,连纹理都和皮肤十分吻合。
…………
过了约莫半晌的功夫,披风已经完全融入皮肤中,新皮肤色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纹理丝毫不差,连手掌的细纹都完美贴合。
保罗将枪放在心口处,枪口朝上,认真思考着,他发觉自己对于这间密室所知仅限于表象,根本不了解这间密室的过往和来历,更无从得知为何会有这样那样的布置!
在思考中,他昏沉沉的睡着了,睡梦中,他变成剑仙,一日游遍千山万水。
…………
此枪发出淡淡白色的颗粒,融入保罗的皮肤中,一点一点黑色符号缓缓飘浮,顺着额头的经络,钻入他的脑海。
这些黑色符号不断翻涌、组合,形成了九鼎决。
而在睡梦中,他抚摸着这把枪,笑道:“这把枪上浮雕造化钟神秀,既然如此,就叫你阿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