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真是一场噩梦啊!
幸好自己呆在了燕丹的身边,他禁不住露出后怕的神情,想起撕裂了一番的那群狗头人,其中不乏周身狂泼金黄皎洁的满月光芒,嘴里时不时像炮口般喷射出来道道光柱,在一座座垃圾山中掀起了孙猴子刚跳出炼丹炉般的万道光芒,点染成如镜如雾般色彩。
保罗转念间便从浮想联翩中游离了出来,仔细打量着那个头顶蜡烛的狗头人,惊奇地发现那细小微弱的纹络胜似繁霜花,却是碎银子的形态,称为繁霜银更为准确。
那些蜡烛上标记碎银子的狗头人有些惊愕地打量着呆滞了片刻的保罗,万万没想到,刚踏入战圈的他只是因为不能再动用法力、魂力,便吓得呆滞了,这家伙是某个世族公子哥么,临场机变的能力太差劲儿了吧?!可为何不见他仆从的身影呢?
他们趁此良机,当然加快了身法,运拳如风,鞭腿如电,狠命撕咬着那个头顶标记繁霜银的狗头人,嗷嗷狂叫着喷吐出腌臜液体,带着喜不自胜的神情痛打落水狗,打得他就快奄奄一息啦!
这是一场惨不忍睹的蹂躏对决!
“住手!不要再打了!快打我哟!我都已经落入战圈中啦,你们为何不打我,一个劲儿的痛打……打他呢?”
保罗展开身法,身影一个飘忽,闪现到了那个落水狗旁,张牙舞爪的身影碰撞着四方八面的爪影、腿影、嘴影,剑光纵横捭阖,断肢残骸不断脱离了他们的主人,血肉模糊到处横飞,四处飞溅着落于各处。
他们并没有搭话,只是有些讶异有些心酸,怎么也没想到保罗手中的两道剑光竟然如此犀利,他们生就一副铜头铁臂,削铁如泥的宝剑也难伤其一丝一毫,可在烎兲剑的挥砍下,自己这群人怎么就跟纸糊般不堪一击?!
待那些狗头人伤亡了一大半,其余的面露惊骇之色,忙不迭地退出战圈,可保罗的身影倏然而至,迎头赶上,一时间剑影飞舞,以天罗地网之势纵横交错,将他们团团圐圙住,血肉横飞炸开了涟漪,次啦声连绵不绝的卷起寒风潇雨。
奇妙如镜轻薄如灵的剑影如蛟龙出海,翻腾得四方八面都是剑影,让他们一时胆寒,若隐若现忽明忽暗的身影不断收割着狗头。
待保罗酣畅淋漓的发出一声长啸后,蜡烛上标记碎银子最多的五人,围成一个圈,收心拢神,大吼一声道:“狗头人狂战士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公子为何要赶尽杀绝?”
保罗并不搭话,身形如电如光,剑影翻腾交织,密如渔网,大气兜住了五人的身影,劈砍声铿锵有力,顿时金石交击声泼洒在寒风潇雨中。
保罗脸泛诧异的神色,仔细凝视着他们,隐约可见他们身披着甲胄,隐约可见这甲胄散发出千朵万朵梨花开的丈冰银光,在夜雨秋风中凝结出来了惨淡愁云。
保罗明心见性,会心一笑,怀中细若发丝的千年柏陀须顷刻间落在了手上,一手挥剑如花,密不透风的剑光包围住他们,一手穿针引线,在嘴巴的辅助下,把千年柏陀须凝系在一起。
就在这时,保罗忽地收起剑光,他们见此情形大喜过望,终于捡回了几条狗命,正欲纵身跳跃,离开这片车顶。
忽然间,四处逃窜的他们感到身子轻飘飘的,从某种桎梏中挣脱了出来,万分感激的察觉到了脑袋轻盈盈地飘飘荡荡,飞出了一段距离。
它们的运动速度骤然间慢了下来,奏响了舒缓坚定的乐调,明明身体已经掉离了赖以期盼的神情,然而那股大难不死的侥幸心理,并没有随着身首异处而减弱半分。
是的,他们有种飘飘欲仙的飞升感!但眼睛里充斥着的回光返照出来了死不瞑目,彻底败灭了那股飞升感!
原来,保罗身形迸射之际,一道虚实飘渺的朦胧光芒,漫灭出来了一道微不可查的波纹,如一阵轻柔微风拂过几人的脖颈,软绵绵的千年柏陀须轻飘飘地在他们的脖颈处划过了。
就在这时,火球四处飞溅,燃烧了一小会儿,保罗把三丈有余的千年柏陀须放入怀中,其余的皆摄入鱼贝囊中,在火光中展开身法,四处纵掠,不断捡拾起甲胄,摄入鱼贝囊中。
保罗在昏暗夜色中,展开身法,纵身跃到了车顶,不断在车顶上跳跃,转眼间来到了那奄奄一息的狗头人身旁。
早在之前,保罗便为他服下半颗春雨丹,强行吊了好大会儿他的性命,此刻正是刺探情报的绝好时机。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这列火车里都装了些什么?你能听懂我说话么?”保罗有些着急的问道,心里一阵怅然若失,早知道语言不通,就向燕丹学习一番犬吠啦!
蜡烛上类似繁霜花的光芒骤然间闪烁了几下,细小微弱,粉紫色的光团顺着蜡烛融入火光中,燃起淡淡烟霞,飘浮在保罗的五官周围。
顿时他学会了万啸帝国的语言,异常顺溜的重新问了一遍。
“我的儿子被人当做奴隶掳走了,他要被当成拍卖品在位于流芳城恒通路六十三号的百世坊进行拍卖,我需要银子,很多很多的碎银子,不得已才冒险混进这列火车中,希望能偷出足够的银子。
但万万没想到,他们防守如此严密,我还未能得手便被他们穷追猛打,打得奄奄一息啦。”
那人递出一张照片,照片后面有一个名字,赫然是柯枣,很显然这是他儿子的照片。
“流芳城恒通路六十三号,百世坊拍卖会。柯枣!”保罗仔细咀嚼着这些字眼,蓦然间心里一阵感应泊泊暗发,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就在保罗思索之际,那个狗头人一声呜呼哀哉,便回归死神的怀抱了。
保罗五指一搓,火球莹莹闪烁,正欲飞射向那个狗头人,却突然间忽明忽灭消散在手指头上了。
他陷入了沉思中,仔细思考着伪装的可能性,其中的利弊,静静的身价几何,八千万两呢还是一个亿两呢,他有些骇然的想到,静静应该不会值三百亿两,她又不是形似青罗湾的青蛇,只是一条小青蛇罢了,哪里值那么多茶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