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体察了片刻魂体,蓦然间有所明悟,他摸了摸怀中之物,三角体莹莹外溢,烁烁变大变亮,门户大开,静静嗖地一声飞了进去。待她飞入后,三角体不断缩小中门户合拢,化作莹光飞入了怀中。
柯枣哀叹了一声,便不可抗拒的飞入了驭兽囊中,满地银光和驭兽囊嗖嗖两声缩小飞入了怀中。
电炮梭、绿如意、犼耗皮接连不断的闪泛光华,在光华大盛间,保罗的身体跃进了岩层中,直直搠搠的往下窜了二百丈,忽而电炮梭调转梭头,径自化作一道流光,撕开了一道岩波,朝信阳城那方风驰电掣的疾驶而去。
十几日后,东方泛落一道最后一道晚霞,太阳下山了,月晕染黄了几朵流云,像金豆豆般捧着月亮。
保罗一脸失落的打量着位于玉树街的玫瑰田,他已在田地下方逡巡徘徊了一番,可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一个带颜色的东西都没有。
他辗转遁行了临风街、听蝉街、晚风街、行舟街、绿柳街、早秋街、休休街、啼春街,还是一无所获,心灰意懒的溜达在旺旺街的岩层中,也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办啦。
保罗摸了摸一个鱼贝囊,里面满是玫瑰花,每种都有九十九朵,心里暗暗苦涩起来,再找不到的话,那就只能用它们埋葬自己啦。
保罗有些寒颤的在岩层中逡巡徘徊着,心里暗暗着急起来,推算一下时辰,天快亮了吧。
保罗的粗眉皱成一团,摸了摸玄关处,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梦魇珠失灵了么?
保罗慢悠悠的在岩层中晃荡,感知到了前方应该是一处庄园,他喃喃自语道:“要是此处还没有的话,自己真就抓瞎了!”
当保罗靠近玫瑰庄园后,那几把钥匙几乎活了过来,他感到眼前一片漆黑,连电炮梭等物也没有了色彩,消失在了眼前。
他想起逛街走进锁匠铺的情形,识源中莲子尽数涌入眼睛中,四处张望逡巡着,模糊之中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明的光芒,他向着那股光芒艰难郁闷的钻了过去。
感觉身体像陷入泥沼中,落入了野草编制的网中,几番争渡,都惊不起一点风浪。
越靠近那道光芒,身影越是沉重,恍惚间,有种支离破碎难以自拔的错觉,这条路比他想象的还要难钻。
整个身魂像是被灌铸在了原地,保罗每向那道光芒钻去,便又一种梦魇附身的禁锢感,像大声呼救都做不到,他知道这样子不是办法,必须想办法破解这样的困境才能到达那股光芒处。
在恐惧感越蔓延越慌张的境况下,他眼观鼻鼻观心,不断观想那处玄关、那颗梦魇珠,喉咙痒的像被火烧云烫过似的,随着这股瘙痒痒的感觉袭遍全身,他竟发出沙哑干咳的声音:
“救命!柳凝!救我!大师兄救我!”
保罗边艰难发音,边感觉奇痒难忍的自己竟然对身体有了一丝掌控权,他蓦然间欣喜起来了,情不自禁地哼唱起来了很痒的歌曲、很嗨的歌曲,跳起了悍顿豪爽的舞姿。
在几者配合下,保罗浑身痒的直欲发狂,可在岩层中游弋的速度竟然随之躁动了起来,十五丈,十三丈,十丈,九丈。
痒到悬崖里的保罗,紧紧咬着舌头,鲜血充盈了腹部,离那道光芒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他终于看清了那是何物。
九道玫瑰光影盛开在它的身上,重重叠叠,由内而外依次增大,它是一口箱子,里面似乎有些东西。
保罗拼尽全力终于摸到了那口箱子,沉甸甸的,他的魂力滚滚涌出,包裹着那口箱子,勉强一颤一颤的飞进了魂贝囊中。
此刻,保罗满头大汗,摸了摸额头,感觉自己竟然发烧了,热辣滚烫的额头通红发亮如熟透了的苹果。
他赶忙摄出几个玉瓶,咕噜噜倒进嘴里了一整瓶春雨丹,默默运转功法,魂体里残余的药石也尽数涌入轮光中,以解燃眉之急。
待天光发亮,保罗缓缓移动在岩层中,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源流酒吧,他感知了一番,酒吧一楼空无一人,他便向上翻涌,从地下冒了出来,身影赫然出现在了女厕所。
他没有仔细观察四周,推开一个厕门,锁好之后,便披上了狼皮,变换骨形,一位老师模样的狗头人活灵活现的变换了出来。
他刚推开厕门,便发觉出来了不对劲,竟然没有小便池,这个真是奇了怪了,莫非自己一头冒进了女厕所?
“侯哥,帮我一把,我忘带了厕纸!”王婉霏也甚是无语,自己这个厕所间里竟然没有了厕纸,这时候她听到了外面发出了几丝动静,以为是江文侯下楼了呢!
“玫瑰花行不行?”保罗模仿江文侯的声音,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那处厕所间,语气淡漠的道。
“啊……好吧,应急对付一下也行!”王婉霏嘴唇抽动,有些难以自持的挑了挑眉毛,有些含糊其辞的道。
保罗怀中红光闪过,几朵玫瑰花飞了出来,慢慢飞进了那道厕所间,保罗并没有再做停留,走出了女厕所,站在门外,静等那个狗头人出来。
过了一会儿,王婉霏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了一个狗头人,吓了一大跳,咋呼道:“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
“你好,我是王飞鸿!是一名无家可归的家庭教师,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在这里对付过夜啦!”保罗伸出手掌,一脸温和的笑道。
“你好老师,我是王婉霏,你我的名字好像啊,侯哥呢?他去哪里啦?啊……我忘了,今天我值全班,现在酒吧就有一个人,呸呸呸,两个人!”
王婉霏握住他的手,咋呼了几句话,看得保罗有些呆滞了,他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了一句暴击:
“谢谢你赠予我的玫瑰花,跟我上楼吧,这里冰天雪地的太冷了!”
王婉霏说完这话,便拉住一脸通红发亮的保罗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