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石星座以及九大行星如同路般劳燕分飞着接受来自两个太阳的能量。月华星是桃石星座的附属机构,桃石、月同体共生,组成仿佛因陀罗网的宝镯。
这便是桃石星座的星系结构,七星曜日的天象结束了那场持续五百多年的浩劫,使桃石星座躲避过了那场毁灭性的天灾。
就在周傩夫疑窦横生时,游惊鸿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略微估量了一下那个棺椁的位置,笑道:
“此雨花石名叫春江花月夜,浓淡相间的玄韵勾勒出富有意境的天然图案,那涨落的潮水象征着离别的誓言,那皎洁的孤月轮寄托着无穷无尽的情思,那纤尘不染的夜空烘托出了离人的梦境,那鲜红如血的底部散发出相思入骨的红豆色泽。”
“雨花石春江花月夜的确是石中极品,顶峰中的顶峰,在这种雨花石前赞不绝口,纯粹是饶舌,简直是亵渎,这块奇妙如镜轻薄如灵的雨花石迷幻极了、邈美极了!”
游崖佐面露微笑,端庄仪态,笑不露齿的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周傩夫有些愕然的打量了一番真诚夸耀雨花石的游崖佐,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不要脸的一面,任何溢美之词都是对它的亵渎,那他还一个劲儿的夸个毛线啊!
游崖佐他如此的夸耀那块雨花石,无耻啊无耻,请问还能再无耻些么?
周傩夫内心大为鄙夷了一番,黝黑的面目毫无波澜,他已明白有趣的灵魂在沉默中吐槽,从不张牙舞爪,从不爆发出内心的真实想法,即使在沉默中爆发了,也只在灵魂中爆发。
就在周傩夫边疯狂吐槽边离开此地的时候,雨花石蓦地一震,赫然变得硕大无比,月轮光芒打闪了几下,如脚底打滑般呲溜了过去,噼噼啪啪的炸响声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直至月轮光芒黯淡无光的缩回了雨花石中。
整副棺椁依然完好无损的竖立着,稳如泰山,连一丝晃动都没有,就连月轮光芒持续切割的部分,也未留下一丝痕迹,那么强悍无俦的切割力竟然泛不起一点涟漪,这可真是颇为怪哉的事情啊!
他有些不甘心的掷出一把黄品法器掣电戈,电弧撕扯碰撞声不绝于耳,几乎炸沸了空气,忽明忽暗的光芒狂乱突进着,聚拢奔驰的势态一发不可收拾。
那副棺椁周围狂野暴躁极了!
“该离开了!已经日落西山啦!你们的爹娘喊你们回家吃饭呢!”
话音刚落,牛蹄狂乱踹在掣电戈上,黑压压的势头一下子便把它压的四分五裂了,卜芝牛轻松惬意的追赶着极速后撤的身影,把他们赶跑了。
两人心灰意冷的坐在周傩夫家中的院子里,犹如被泼了几缸冰水混合物,欢悦之感荡然无存,只剩下了满目失神。
“那副棺椁竟如此坚固,连月轮光芒都未撼动其丝毫,这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还有那头卜芝牛,竟然一脚踏碎了黄品法器,看来上次它真的是脚下留情啦!”
游惊鸿心有余悸地望向峡谷口,失神骇然的摸了摸怀中之物,幸好及早收回了雨花石,没有让它受到那牛蹄子的踩踏,不然的话,自己可就亏大发啦。
“这不应该啊!连月轮光芒都搞不定的话,那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供选择,第一呢便是那个土办法,第二呢便是上报给竹林观。那个土办法……唉,好烦啊!”
游崖佐喝了几口闷素酒,有些怅然无力的举起了酒杯,看到月华洗去了露白色的纤尘,内心也泛起空白的酸涩。
“又是徒劳无功么?怎么会这样?那副棺椁到底是用什么制成的?为何两位前辈接二连三地遭受失败的重创呢?”
周傩夫侍立在旁边,内心闪过诸多疑窦,却不方便提及,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留在那里全程跟踪事情进展的情况,把当时的情形搞得一清二楚,也省的自己白白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动不动就想着把芝麻大点的事情上报给竹林观,他们忙着呢,咱们还没到黔驴技穷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拼上一把!”
游惊鸿言辞稍微严厉的教训着游崖佐,他可不想把到手的鸭子拱手送人,自己却连鸭脖子都没有吃上,便损失了一把黄品法器。
“可万一连雨花石、那些布阵旗具都赔进去的话,我们真的就亏大发啦,现在来说,只是损失了一把掣电戈,还可以接受的了。”
游崖佐面露难色,心里颇为懊悔,真不应该把游惊鸿牵扯进来,他可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主,哪有那么容易便放弃了这门买卖?!
两人争执了大半宿,便有些头晕脑胀的各自打坐静心啦,早已看得昏昏欲睡的周傩夫裹进被窝里,两腿一蹬合上双眼,便滚落进入了睡梦中。
翌日清晨。
几人火急火燎的赶到那副棺椁的旁边,游惊鸿怒意十足的狂输法力,雨花石万般齐出,潮水般的冰晶、月轮光芒、纤尘白光、红豆火光一股脑儿的迸射了出来。
各种光华极力撕裂扯动着那副棺椁,聚拢收缩中不间断的挥洒着爆音,源源不断地压低了一层又一层,看得周傩夫目眩神迷,胆颤心寒,忍不住想要狂呼:“美的不可方物,美的令人窒息!”
在那副棺椁周围,炸雷声圆圆圈圈圆圆的四溢出去,像十几个同心圆般发出邈美、迷幻的光芒。
延展出去几十丈!
各种光芒耀武扬威的闪动亮丽着,乍眼看去像如狼似虎、嗷嗷大叫着的年轻后生,穿着皇帝般的新衣,挥舞着晃晃堂堂的迷离盛光,幽远的迸射出清丽气息。
转眼间白天过去了,他赶忙收回雨花石,头也不回的调头狂奔,身后是游崖佐、周傩夫,三人撒开腿丫子,一跑就是几十丈,快的令人咋舌。
“你在害怕什么?”
周傩夫被夹在游崖佐的臂膀中,大声疾呼的问道。他并不知道卜芝牛踏碎掣电戈的事情,对于两人的谈话也只限于泛泛之感,并没有彻骨铭心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