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就是五位妖帝之一的...夜蛟。”
夜君...
就是当年跟随陆蜀征战的妖帝之一？
陆吾虽有怀疑，但旋即一想，夜君没必要对自己撒谎，之前的打斗他的确有留手。
单看那五色光罩，陆吾便知道自己的实力与他相去甚远！
相传。
上古时期，妖圣陆蜀带领五位妖帝踏出反抗人族奴役的第一步。
一路征战，于上仙界无敌之后，争取到万界妖族的生存空间！
随即，陆蜀神秘陨落，不知所踪。
而五位妖帝带着妖帝残经隐没于世，自此销声匿迹。
其中一名妖帝就是凤白，她引领妖族进入万妖山脉，建立起东西南北四大山脉的妖族势力。
可她现在只剩下一缕残魂，蛰伏在西山的九层书阁之中。
眼前的这位，是陆吾遇见的第二位妖帝，竟是黑市夜都的“神”，夜君！！
他也和凤白一样，手握妖帝残经，且也要指名自己为继承者。
之前的打斗，难道是测试？
但为何传承给自己，给少君不香吗？
更加细思极恐的是....
陆蜀的时代可是上古时期！
距离现在不知多久，少说也有百万年！
万象大陆里，劫境修士也不过数万年的寿命，就连凤白也只剩残魂！！
这夜君到底活了多久？！
诸多疑问从陆吾心中冒出，可他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夜君见陆吾没有回话。
于是接着说道：“凤白可好？”
陆吾再一次疑惑。
他怎知自己和凤白的关联？
看来夜君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不过，夜君既然是抗击奴役的妖帝，陆吾也不能唐突鲁莽，而是恭敬地回答道。
“回前辈，凤白姐姐长居西山九层书阁，倒无大碍，她曾救过晚辈，也是授予晚辈心经的大恩人。”
听到此话，夜君无奈一笑。
“哈哈...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老样子，不服老....逼着别人叫自己姐姐。”
“夜君...前辈，我有很多疑问但不知从何问起，不过当务之急，我想先向您讨要一人。”
还没等陆吾说完，夜君便抢先说道。
“菟丝子吗？无妨，小事而已，你要是喜欢这姑娘，带走便是，不过，我黑市中人跟了你可不能受委屈。”
“那是自然...另外，前辈刚才说要我继承妖帝残经，可晚辈与您素未谋面...夜少君不能接受传承吗？”
“哈哈哈，你倒是大方，从你踏进这里开始，我便知道你接受了凤白的传承，你的姓名、经历、来历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凤白为何如此看重你。”
“这...前辈如何知道的？”
“老夫乃黑市夜君，情报从来不缺，不过老夫并不是全知全能，你在云叶山庄发生了什么，我倒是不清楚。”
听到这里，陆吾不由地感叹。
黑市的情报网真的太强大了。
在云叶山庄之外，自己暴露真正的样貌加起来不过几个时辰，而且是在人烟稀少的地方。
自己的行踪竟然被黑市情报网盘得一清二楚，着实恐怖！
“若要问为何传你残经，原因有二，你想听吗？”
“想听，请不吝赐教。”陆吾回道。
夜君点点头，说道。
“这第一嘛，你资质好，心性也不错，有传承资质。”
“这第二嘛，你不仅有高序位血脉，而且体内似有奇怪的力量...若将残经传承给你，说不定能再现圣君英姿....”
陆吾问道：“圣君？陆蜀？”
“嗯...正是陆蜀圣君。”
“这陆蜀是何人？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突然陨落？”
面对一连串的疑问，夜君摆了摆手，示意陆吾稍安勿躁。
“上古时期...我和凤白以及其他三名妖帝，不过是一介奴修...祖祖辈辈皆是如此。”
“那时的妖族皆有一道奴隶烙印，因这烙印使然，我们不能违抗人言。”
“烙印植入灵魂，我们不知反抗，也不懂反抗，一切看似顺理成章...直到圣君出现。”
“他的力量与生俱来，不属任何一派，就像是来自别的世界。”
“圣君告诉我们，众生大同，皆可等而处之，不应有高低之分，我等皆受其感化而明悟，历经苦难终于有一部分妖族破除了神魂烙印！妖族开始崛起！”
“那一年的妖奴围猎季，圣君带领我们于万象大陆的云岚山脉...也就是现在万妖山脉发迹，借由四座神石，开众妖心智与脉轮，进而征战大陆。”
“历经千余年，终于将人族逼进南荒，与其分而治之。可圣君不满足，他想要破除万界妖族的奴隶烙印，进而实现人与妖的大同之世，可当时人和妖却依然对立。”
“于是，万年之后，他带着我们五位妖帝飞升，想要从仙界源头实现万界大同。”
“这场战争，一打便是十数万年。正当我们以为可以令仙界屈服之时...仙神...出现了！”
“那仙神...那仙神！！！咳咳咳！！”
忽然。
夜君猛然咳嗽了起来。
“父君！快！！”
夜车看到父亲咳嗽，立即命令两名仆从给他喂食鲜血。
谁知夜君当拦住了夜车，继而说道。
“无妨...我儿不必惊慌。”
“在那仙神面前，我们犹如蝼蚁一般，毫无抵抗之力，唯有圣君能与其战上几个回合。”
“但实力悬殊，圣君也败阵下来。圣君自知征战已无法寸进，于是便和仙神达成协议。”
“仙神答应圣君，去除万界大陆各妖族的奴役烙印，从此不必听从人言，代价却是...让圣君与其死斗。”
“那一战我们没看...圣君不让我们看，他让我们放弃仙位，回到万象大陆，重整妖族，自己却独自面对仙神。”
“自此，圣君便再无消息。”
听到这里，陆吾感概万千。
这位陆蜀圣君，是披荆斩棘的开拓者，带领妖族崛起，最后竟然不惜牺牲自己，成全万千妖族脱离苦海。
“你们既然回到了大陆，那为何现在妖族地位依旧低下，南荒依然妖奴遍地？”
夜君叹了一口气，回道。
“我等回到大陆之后，上仙界出尔反尔，虽然仙神破除奴隶烙印，但却没有承诺要护佑妖族！”
“没有圣君的妖族，就如同散沙，面对人仙新一轮的镇压，妖族节节败退，我们几位妖帝也争吵不断。”
“数十万年过去，我们老的老，伤的伤，寿命迎来终结，最终分崩离析。”
“我来到地下，建立黑市，用鲜血续命，苟延残喘。而凤白怀着对圣君依恋，回到云岚山脉，并命名为万妖山脉，想如圣君一样重整旗鼓。”
“其他几位妖帝，也都隐世，或秘密建立势力，或沉沦度日。”
陆吾心中震撼，许久不言语。
这些史诗，他第一次听到。
妖族的抗争史，竟是如此艰辛曲折。
忽然间。
陆吾想起叶凡尘曾经说过，创立左道教盟的也是陆蜀前辈。
而且，那不是上古时期！
难道...
“夜君前辈！恐怕陆蜀与仙神一战并没有死！而是回到了万象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