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囚服,身形纤瘦的男人被绑在木架上,脚下布满了木柴。
时起就站在男人身边,但旁人似乎看不见他。男人的脸他没见过,但看着此情此景,他的心却莫名揪作了一团。
“小七,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男人没有开口,但他却能听见他的声音。
时起没有说话,但声音还是从这具身体的口中传了出来。
他的声音像是一个处在变声期的男孩儿开口的语调闷闷的:“嗯,你说每个世界都会有一个人站在天命之子的对立面,虽然他们意志强大,但几乎没有一个能逃过死亡的结局。”
“我现在的这具身体就是这类人,我称他们为——反派。”
“来之前你没有告诉过我任务对象的信息。”他攥紧了自己的手。
男人无光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不是怕告诉你,你就不答应跟来了吗?”
高台上坐着一对风姿绰约的男女,睥睨地看着台下的阶下囚。
随着一只竹板的落地,“行刑”声回荡于刑场的上空。
行刑者在木炭上淋下一桶火油,紧接着时起的视线就暗了下来,是这具身体闭上了眼睛。
许久后,他感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修长的大手包住。在睁眼时就是另一个男人的背影了。自己只堪堪到他的胸前。
男人没有转身,他握紧时起的手向前走去:“别怕,都结束了。”
他听到自己小声念叨:“我才没怕。”
————
“宿主?宿主?”
时起悠悠转醒,脸色不是很好:“什么事?”
007:“女主来了,何淑姚刚才给你发了条消息,你要下楼吗?”
“嗯…”
时起先是给何淑姚回了个消息:马上来。然后快速进浴室洗漱了一下,抓了抓头发,收拾了一番才下了楼。
看到时起下了楼,叶皎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时起一件白色的衬衫外套着棕色的针织衫,修长的腿上穿着一条半紧不松的浅蓝色牛仔裤,再加上他那张脸,一切都是让人心动的样子。
可叶皎皎对他真的谈不上有好感。
走近看才发现这人精神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乌青的眼袋十分明显,那双好看的眼中也布满了红血丝。
叶皎皎装出关切的样子:“昨晚没休息好吗?”
时起在大沙发上坐下,叶皎皎跟着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他倚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两条腿交叠着:“还行,昨晚打游戏睡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叶皎皎心下鄙薄,之前还听爸妈说时起找了人补习,现在看来果然还是本性难移。“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你怎么把头发染回来了?连穿着都换了个样,之前那样不是挺好的吗?”
时起听了这话,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叶皎皎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觉得那样的打扮好看?就好像他是在引导自己,让他认为之前的样子才是对的。
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他这样打扮的原因,难道是叶皎皎误导了他?
时起试探的问:“你以前是不是也说过我之前的样子好看?”
叶皎皎没有设防,仍旧以为他还像之前那样那样好骗,点头道:“你现在打扮成这样,是因为不相信我了吗?还是说有了别的更信任的人?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朋友?”时起嗤笑:“我以为你很清楚,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宠物不听话了,最好换一个,不是吗?”
叶皎皎握紧拳头,力气大的让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时起:“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
时起起身,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散发寒意:“那你是怎么看待我的?不需要怎么费心就能利用、一个十分具有价值的工具?”
叶皎皎面露惊恐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是谁瞎说的?蒋知羿吗?”
“听不懂?呵,的确是他提醒了我。”时起毫无心理负担地将锅甩给了蒋知羿。
“他是你的新宠物?”叶皎皎语气中充满着愤怒。
时起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他自然不会说出:蒋知羿是我新宠物,这样的话。
“他可比你重要多了,毕竟他可不会想着利用我,你说是吧?”
‘天命值-10’
“我没有…没有利用你。”
时起语气十分冰冷:“那你告诉我,你那些限量版的包、衣服、首饰是哪来的?你家公司的市值又上涨了多少?”
叶皎皎:“那些都是你自愿给我的我从来没向你索要过什么。”
“是啊,毕竟价值观有误的人最好利用了,不是吗?只要提一嘴就什么都会拱手相送。”
“……”叶皎皎咬紧了牙关他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不仅没拉拢到蒋知羿,就连拾起这个靠山也提前弄丢了,要是让他的父母知道了……
时起叫来管家送客,就在将要离开时,叶皎皎开口,几乎是哀求的问:“如果说非做什么不可的话,可以别动我父母的心血吗?
时起看都没看他一眼:“看我心情。”如果说凭借着时政的关系得到的东西也算的话……
叶皎皎没得到准话,不甘心的被请出去了。
本来为了给孩子们留下私人空间,到花园浇花的何淑姚看见叶皎皎出来,感到十分奇怪,他叫住了叶皎皎:“皎皎,怎么刚来就走了?”
叶皎皎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突然想到有些事还没处理,就不叨扰了。阿姨,我先走了。”话毕,便匆匆离开了。
何淑姚回到屋内,正看到又要回自己房间的黑发原皮时起,于是叫住了他:“皎皎怎么走的那么急?”
时起没有回头:“不知道,您也不用管他。”
见他时起头也不回的又要走,何淑姚也有些恼了:“时起,你就是这样跟妈妈说话的?”
时起闻言停住了动作,他转过身,下楼来到何淑姚的面前。
何淑姚这才看到他的眼袋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顿时气全消了。
虽然看到时起的打扮恢复正常,她还是很开心的。但作为一个母亲,看到自己孩子现在这个状态,却又的的确确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了。
何淑姚拉着时起坐下,放轻语调:“小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昨晚没睡好。”
何淑姚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但还是顺着他说:“为什么没睡好?是失恋了吗?”
时起静默了片刻,然后才摇摇头。
何淑姚却有些认定了:“是和皎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