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每次来找我的时候，就不怕哪天暴露么。”
“除了死亡，人类的一切烦恼都是自己找的无形枷锁。”
“可这毕竟是不对的不是么，不道德。”
“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齐砚看向头顶处的天花板。
苏知夏愣神思考之际。
齐砚突然话锋一转。
“以前我在学校上历史课，听老师说人类第一次发明人工智能，各种报告表示AI会说谎，AI无法通过图灵测试，AI会偷懒给论文证据瞎编....人类担心人工智不顺从自己，但是又唯恐AI太笨不能成为自己的工具，实现自己的野心和利益。”
齐砚说这句话的时候。
手腕上的智脑小快发出微弱的蓝光。
“噗，你是在共情一个智脑么？”
“身为人类的我确实不该共情AI，只是我想到一件事，我们认为的偷情不对也好，认为的不能说谎也好，认为的不能偷懒也好，我们是不是成了已经被驯服好的AI？”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类说法。”
“你认为我们在一起是错误的，可这种错误是否成了富豪与权贵的专属权利，如果是，普通人又为什么要把伦理的狗链给自己戴上，还假惺惺地说自己是个听话的好良民。”
齐砚并不怕所谓的败露。
他内心有自己的道德和正义感，并不会在乎世俗怎么说。
或许很多数学物理学家正是看清楚这点，所以在追求爱的路上从不理会世人的评价。
自己又何错之有。
苏知夏被齐砚的话语说的振聋发聩。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看待过世界，只是听大家说这样不对，也就自然而然认为不对。
等苏知夏回过神来，齐砚已经起身穿好衣服。
“道理我都懂，但我现在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桌上有我买给你的宝石项链，算是我最后送给你的礼物。”
说完齐砚便开门离开。
他身后响起苏知夏的骂声。
“你大爷的，说这么多感情就是过来打分手炮的！”
......
世界线不断发生变动。
慈悲祭主心中的担忧愈发增大。
平凡的世界就像一座水库。
他看到万机之神·博识天尊·智械起源·全知宇宙·机械飞升者的能力因为阻碍变得越发强大。
就像俗话说的堵不如疏。
齐砚一旦遇到平凡的世界这样的封杀概念。
他的能力就会像被堵住的洪水，清醒之日就是决堤之时。
他的潜力会被激发到不断接近从前接近造物主级的实力，若是阻碍时间过久，决堤的那刻甚至会完全成为造物主。
平凡的世界——并非单纯的让目标陷入传统意义上的平凡。
刘备身为中山靖王之后，沦落到卖草鞋足够平凡，可他依旧在未来建立了蜀汉。
乾隆皇帝、慈禧太后看似不平凡，可清朝皇帝早知道国外掀起的工业革命，甚至国外势力入侵，也不愿意让国内做出改变。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真正的平凡，从不是生活过得卑微或者奢靡。
——而是永远不会有着一颗想改变的心。
这是平凡世界最无法脱身的难点。
它不会傻到让考验者变得像刘备因卖草鞋而平凡，生活上的平凡，只会令你穷则思变。
它会让你变得像封建清王朝，哪怕知道科技已经诞生，思维上为了私欲也永不改变。
你越阻止敌人，越要支持敌人。
你越想让敌人平凡，越要在某种程度让他不那么平凡。
齐砚现在的生活就是如此，所有表面上的美好，都是为了淡化探索求知的渴望。
他会像任何封建文明古国都没诞生科技概念那样，永远无法恢复能力。
只不过....
曹百值依旧忧心忡忡。
那是源于他和齐砚在主宇宙的一场辩论。
也是曹百值唯一一次在辩论上输给自己学生的辩论。
在那场辩论中，齐砚只要有一丝丝的接受老师意见。
那么他将永远也走不出平凡的世界。
可清醒时期的齐砚拒绝甚至反驳老师。
如今齐砚拥有了百分之一的概率醒来。
慈悲祭主很担心齐砚会言出必行，做到承诺的——朝问道，夕死可矣。
同样因为曹百值和齐砚辩论失败的原因。
造物主不再认为平凡的世界能够完美困死全知之主。
就像某个国家曾经就被平凡的世界笼罩，它有周而复始的历史，是拿破仑口中沉睡的狮子。
可在该国在沉睡中被打醒以后，摆脱平凡的世界魔咒，一跃成为科技前沿大国。
齐砚哪怕可以永远隐瞒家人自己的秘密，做到永远不被打搅甚至被打醒现在的生活。
他如今已经开始想着斩断一切旧日枷锁，重新拾起科学永远在探索进步的精神。
*
行走在寒冷略带刺骨凉意的街道。
齐砚将曾经的感情逐一斩断以及道别。
智能助手小快分析主人今天的行为十分异常以及不理性化。
齐砚笑了笑觉得并没什么不好。
拥有不理性的行为，至少说明他不是个冰冷的机器。
齐砚站在原地抬头仰望星空。
就像原始人第一次抬头仰望星空超过了预警值。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改变现状。
还不清楚具体要做出怎样改变。
但齐砚知道，自己不能再被这些事束缚。
他内心有一件真正想做的事还没有完成。
*
回到家。
齐砚发现曹心慈居然在等自己。
他问妻子，自己不是说了晚上可能不回家干嘛还等着。
曹心慈则说再过一段时间就到立冬了，想亲手给对方编织条围巾。
齐砚眼帘微微垂下，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让对方早早休息。
曹心慈帮丈夫脱下要换洗的外套，衣服上散发一股特别的香水味。
或许是齐砚今天只想着断绝曾经的来往。
他今天居然大意到，忘记换一套没沾香水和头发的衣服。
齐砚开口正准备说出实情。
曹心慈却提前开口打断丈夫的话。
“我只知道我很爱你你也很爱我，现在生活很安宁美好，这样就够了。”
“我好像开始想起我有一件必须完成的事。”
“那你是不是会离开我？”
“我会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