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白看着屏幕。
江喻可拿着清单,正朝什么地方赶。
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了。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有一次去商场买东西,看见了江喻可和傅言修。
两个人保持着一定距离,看上去并不亲密。
可是许砚白还是不开心。
他不希望他们两个成双入对地一起走。
江喻可挑了一条皮带,要买给傅言修,直接就付了钱。
那条皮带三万多一条。
当时,许砚白心里堵堵的,很不是滋味。
他那一天没有跟江喻可打招呼。
整整一天,他的心情都不好。
如今,江喻可是要傅言修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吗?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了探。
【江喻可管我家哥哥要钱去了?笑死。我家哥哥都成影帝了,还能连二百万都拿不出来?】
【看你家哥哥平时抠抠嗖嗖的,有没有可能真的拿不出来?】
江喻可在咖啡厅里坐等了一会儿,傅言修就进来了。
他看上去很不耐烦。
“江喻可,有账快点算,算完了之后,我们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傅言修怕江喻可以后继续纠缠他。
清单列出来之后,江喻可就不生气了。
毕竟有钱可以要。想想就开森。
她喜笑颜开地把厚厚一沓清单推到傅言修面前。
傅言修把清单拿在手里,眯着的眼睛瞪大了。
what?
.76?
有这么多?
“江喻可,这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弄了个假清单骗我?”傅言修的手微微颤抖着。
“没有骗你哦,江氏账单,绝对严谨,童叟无欺!”江喻可笑嘻嘻地说。
“你看,每一笔钱上面都有付款时间的,你要是不信,我连付款截图都能给你找出来!”
傅言修看着清单上的内容。
不是,这顿饭花了四万多吗?
他们一起吃过这么多次吗?
这件衣服居然五万多?
买流量这么多钱吗?
他平时和江喻可一起出去,都是江喻可花钱,具体花多少,他还真没数。
他以为顶多总共十几万呢。还想着给她二十万让她以后别来烦他。
没想到,居然总共有这么多?
傅言修不死心地管江喻可要了付款信息。
江喻可当着他的面打开手机,给他找支付记录,竟然真的每一笔都对得上!
江喻可居然给他花过这么多钱?
等等,这里是什么?
“江喻可,一杯奶茶17.5,你也写上,过分了吧?”
“这才哪到哪,还有一双袜子2.5元呢。”江喻可回答道。
傅言修眼角轻轻跳动。
“你居然精确到分位!没想到你这么斤斤计较!”傅言修红着脸道。
“别急别急,我还想给你抹个零呢。”江喻可气定神闲地说。
“总共200万零一百五十九,你就给我抹一百五十九,有个屁用啊?”
“谁说我要给你抹一百五十九了,总共二百万零一百五十九元七角六分,给你抹个六分,还我二百万零一百五十九元七角就好了。”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严谨。”江喻可摊手道。
“还钱吧,傅影帝。”江喻可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
傅言修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真的没想到江喻可会给他花过这么多钱。
他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穷日子,冷不丁卡里有200多万,他就感觉是巨款了。
关键他现在卡里总共才200万零一百六十元啊!
如果还给江喻可200万零一百五十九元,他不就只剩下一元了?
他刚跟他妈立了Flag,以后绝不花家里一分钱。
这么快就没钱了?
虽说他是影帝,以后收入不会少,可是下笔钱到账之前,自己要怎么过?
和人借钱?
张不开嘴。
他素来要面子,不愿意管人借钱。
而且,他刚到处吹完,这么快就揭不开锅了,岂不让人耻笑?
别人如果问他为什么没钱了,难道他要说钱都还给江喻可了,自己之前一直在吃江喻可软饭?
傅言修肉眼可见地蔫巴下来。
“我支富宝有限额,今天先还你一部分,剩下的以后再还你。”傅言修想先搪塞过去再说。
“没关系,我带了pos机!支持刷卡哦!”江喻可果然从包里掏出一个pos机来,笑嘻嘻地捧在胸前。
傅言修张大了嘴巴。
不是,你准备的也太齐全了吧!
清单给我拉出来也就算了!
奶茶钱给我算进去也就算了!
居然连pos机都带了!
什么人啊!
傅言修想报警!
“不要告诉我你卡也没带哦,我知道你钱包是随身携带的,你的卡就在钱包里面!”江喻可朝他鼓起来的右侧衣兜扬了扬眉。
傅言修下意识地捂住了钱包。
可恶!居然连这都算好了!
江喻可不想以后和傅言修再有什么牵扯。
而且手握剧本的她知道傅言修今日到账200万元。
所以才赶今天来要钱。
“这钱我分期给你!我今天没有那么多!”傅言修从嘴里挤出几句话。
江喻可又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傅言修心里发毛。
每当江喻可露出这种微笑的时候,他知道准没好事。
甚至他看见江喻可这样微笑,就会生理性胃疼。
这个混世魔王,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江喻可开始翻包。
她从自己包里,翻出了一个......锣鼓。
没错,就是之前拍卖江楚依衣服的时候用的那个锣鼓。
江喻可珍藏多年未曾丢弃。想不到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锣鼓是个好东西。
大街上卖东西,有锣鼓事半功倍。
欠债不还,锣鼓绝命催债!
经济实惠,实用性强,实乃居家旅行必备用品!
她都想给锣鼓打个广告了!
以后直播间卖锣鼓,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包卖出去的!
当江喻可把锣鼓从包里掏出来的那一刻,傅言修感觉自己小脑萎缩了。
啊?那是什么?锣鼓吗?
他穿越了吗?现在不是现代吗?
为什么会有锣鼓啊!
江喻可从哪搞出来的破玩意!
傅言修眼看着江喻可站起身来,一手提着金黄色的圆圆的铜锣,另一只手拿着头部绑着红布的木棍,将木棍在铜锣上咣啷敲了一下。
声音大得很,咖啡厅里人不多,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