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匹北蛮战马!
两万私军一人三骑,那可就是六万匹北蛮战马。
加上那些步军和弓箭手的坐骑,就是整整八万匹!
若是不算上赢战的太子宫卫,以及那五万辽州铁骑。
大乾军中的战马也才十万多匹。
现如今马家的私军的战马数量,足足占据了大乾骑兵的一多半!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特么的是北蛮战马!
北蛮一向严禁对大乾出手战马。
再加上两国常年战争,基本没有任何能搞来北蛮战马的渠道。
那马家的这八万匹北蛮战马,是从何而来呢?
“太子,马家与北蛮...?”乾帝双眼之中满是冰冷。
马家能搞到这么多北蛮战马,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叛国了!
否则就算他们有钱,有走私战马的路子。
北蛮也绝对不会卖给他们数以万计的北蛮战马!
而众所周知,叛国是要有投名状的!
“这些年来北关屡屡遭到袭击,次次伤亡惨重。”
“以及几年前的杨家军,都是他们干的!”
“甚至赢鑫也参与其中...”赢战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当然,也隐去了一些不能说出来的地方。
“朕知道了!”乾帝听着赢战诉说的这一切,表情变的越发平静。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父皇,据儿臣所知,马家的主事人都在京城对吧。”赢战笑道。
乾帝点头心领神会,开口只说出了四个字:“放手去做!”
“儿臣遵旨!”
“太子,现在还不是动马家的时候!”
“烈帝余孽,要放在第一位!”乾帝告诫道。
“儿臣明白!”
“儿臣刚刚看到老四的大军已经驻扎在城外了。”
“儿臣的玄甲军也在城外扎营,只要烈帝余孽敢动手,就绝对跑不了!”
乾帝闻言呵呵一笑:“那只是个幌子。”
“等烈帝的人马全都聚齐之后,武儿的八千青州卫便会乔装打扮混入京城。”
“只要烈帝动手,这八千青州卫足以将他们挡在皇宫之外!”
“之后,朕便会指挥禁军将其绞杀!”
“到时你的玄甲军一半入城杀敌,另一半,给朕守住四个城门!”
“这次朕绝不会再让烈帝逃脱!”乾帝双眼之中不停闪烁着精光。
他与烈帝之争,双方基本已经明牌了!
接下来就看烈帝有没有勇气强攻皇城!
有没有勇气硬战这几万大军!
当然,若是烈帝选择继续召集前朝旧臣,召集他的旧部。
扩大手下的军力想要一步步推翻大乾的话。
他也会选择奉陪到底。
甚至更高兴!
十几年前他就能推翻一次大周。
现在还会怕那些前朝旧臣?
哪怕烈帝将那些旧部全都集结起来,号召起全天下反乾复周的义士。
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多打几场仗。
还能顺势扫空所有反乾复周之人。
何乐而不为!
“父皇,那儿臣就先告退了!”赢战拱手离去。
待赢战走远,乾帝望向暗处冷冷道:“马家的事,是你失职了!”
“我认!”
“但你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你咋生的,怎么生出来的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白袍帅忍不住讥笑。
“住嘴!”乾帝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却又不知该如何出言反驳。
心里甚至有些认同白袍帅所言。
是啊,先是赢洹,现如今又是赢鑫!
这帮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一个个的偏要去和北蛮人合作!
为了争夺皇权,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憋了半天,乾帝蹦出一句话:“怪朕疏于管教!”
白袍帅立马反驳道:“太子你怎么说?你可未曾教养过太子一日!”
“人家怎么就那么厉害!”
“朕...朕...那是朕的种好!”
“太子是最像朕的!”乾帝理直气壮道。
“哟哟哟!您的种那么好,咋生出了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呢!”白袍帅嘲讽道。
“住嘴!别逼朕杀了你!”
“你杀!”
“求杀!求赐死!”
“......”
这一幕若是被外人看了去,定会惊掉大牙。
一向杀伐果断的乾帝竟然会被人如此挑衅,还不敢动手。
实在是诡异!
另一边,赢战出了宫骑上马与玄一缓缓出城。
“玄一,待会再让玄三跑一趟北关。”
“让他将陷阵营带回来,就骑缴获的北蛮战马,连夜奔袭,要快!”
“孤需要他们!”赢战沉声道。
“这一来一回,快马加鞭至少要六七日。”
“来得及吗?”玄一问道。
“来得及!非常来得及!”
“烈帝那一战损失了几千人马,现在还没胆子进攻皇宫。”
“等他集结完人马再出手,至少要个把月。”
“慢慢等吧。”赢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烈帝一路归来,一直在打着旗号招兵买马。
人多,稳妥是一方面。
但也暴露了他人手不足的缺点!
昨日又在赢武和马家私军身上吃了那么大的亏,死了那么多的人。
他若是烈帝,他也不会傻乎乎的冲进京城决一死战!
更何况现如今很多人在看局势下棋,想要顺势而为。
烈帝怎么可能白白浪费了这一股力量!
然而想要收服这些人,不下功夫是不行的!
“太子殿下,我家相爷求见。”一道人影突然窜了出来,拦在了赢战的马前。
此人正是林相的管家!
“求见?”赢战眉头一挑。
“是!求见!”管家谄媚的笑着,心中还有些唏嘘。
之前相爷见太子,那都是叫过去见。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如今太子势大。
兵强又马壮!
在朝中几乎一手遮天!
丞相还有求于人。
求见,还是怕在大街上落下话柄。
不然就是亲自拜见了!
“林相在哪呢?孤可不敢进他的相府!”赢战一阵东张西望。
“请太子殿下移步。”管家一路小跑进了一条巷子中。
巷子里,林渊坐在一辆非常朴素,甚至可以说有些破的马车上。
听到哒哒的马蹄声,林渊长舒了一口气。
抬手撩起了帘子,低声笑道:“殿下,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