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现在和晕过去几乎没什么区别,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他不能晕,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必须得振作起来。
梁玉强打起精神,对刘猎户感谢道:“谢谢你啊,刘大哥。
我进去拿点东西,能麻烦你和我一起把致远送到镇上的济世堂吗?”
刘猎户没有一丝犹豫,立马答应下来:“这有什么麻烦的,老花平日里照顾我良多。
我送他一趟也是应该的,你快去吧,我等着你。”
梁玉也不拘什么礼数,快速的道了声谢后。
回屋把家里的钱全拿上,关好门,和刘猎户一起想办法把花致远送到镇上济世堂。
半个时辰过后,梁玉和刘猎户抵达济世堂,济世堂坐镇的正是杜大夫。
梁玉往日吃的药也是杜大夫开的,这两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因此他格外相信杜大夫的医术。
来到济世堂也只找杜大夫,他和刘猎户把话花致远搬到济世堂里,开始呼唤杜大夫。
“杜大夫,杜大夫,救命啊,杜大夫!”梁玉焦急的喊道。
听到呼喊声,在里面休息的杜大夫走出来连忙回应道:“来啦,来啦,哎呦,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杜大夫看到胸口满是血迹,脸上也是遍布星星点点的血迹的花致远惊呼道。
杜大夫看到花致远的惨样,也不多说什么,立刻上前给他把脉。
接着拿出一根银针,往花致远身上扎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杜大夫脸色不好,皱着眉头说道:“伤的太重了,伤及肺腑啊。
老夫暂时用银针封住了他的一些穴位,怎么弄的?”
刘猎户回话:“他是个猎户,应该是上山打猎时遇到了熊瞎子或是野猪,许是被它们撞的。
我看到他时,他正躺在灌木丛中,胸前满是血迹,昏迷不醒。”
杜大夫:“他伤的太重了,虽也能治,但这花销可不小哇。”
梁玉闻言立刻回道:“杜大夫,甭管多少银子,我们治,您就说要多少吧?”
杜大夫叹了一口气,像是不忍心说出来,他打量了一下刘猎户和梁玉。
从他们的衣着,以及刚刚刘猎户所说的话语中,杜大夫知道了花致远的职业——猎户。
据杜大夫所知,一般当猎户的家里都没有田地,不然也不会以打猎为生。
若是有地,他们还能卖地买药,若是没有,就不知道他们家能不能出得起这份药钱了。
但是没办法,杜大夫自己也要生活,心中叹息一声。
开口:“这副药里旁的东西倒是便宜,但就是有一味百年老参,价格昂贵。
且一副药不能治愈,需得每副药吃完以后,来老夫这里检查,根据他具体的身体状况再开药。
少不得要三副药,你们可清楚了?”
梁玉仍旧很坚定的回道:“想清楚了,杜大夫,我想清楚了。
杜大夫,不管多少银两,我们都治,您就告诉我价钱吧。”
杜大夫看到梁玉这么坚决,心想老夫可是劝过的啊。
可别到最后用不起药了,身子没好全乎,还来怪老夫的药效不好。
杜大夫点点头,说道:“行吧,一副药的药钱是三十两,有点贵,所以你先给了药钱,老夫才能开药。”
听到药钱,梁玉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梁玉:三十两,我家全部家当只有二十两,我该上哪儿去凑这十两银子啊?
不,无论如何我都要救远哥,他要是没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旁观的刘猎户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不用他出钱,但他感同身受啊。
毕竟他也是猎户,要是哪天遇到这种情况,想想都完蛋。
于是刘猎户在心底默默发誓,以后上山打猎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刘猎户:天爷啊,一副药三十两银子,这喝的哪是药哇,分明就是金子嘛。
不过有一味百年老参,这个价钱好像也不是太夸张。
虽然老花打猎技术比我好,命中率也比我高。
但是因为他要供花涧读书,梁玉前两年每月都要吃药,怕是家里的积蓄和我家的也差不了多少。
甚至可能还没我家的多呢,我家的积蓄满打满算有六十三两,他们几家应该有个四十几两吧。
买一副药还是够的,就是不知道第二副的药钱够不够了。
要是不够,我倒是可以借点,但最多就十两,多了家里的老娘,婆娘都要闹了。
让刘猎户万万没想到的是,花家别说四十两了,就是三十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全副家底只有二十两银子。
梁玉回过神,颤抖着嘴唇问道:“杜大夫,我,我现在只有二十两银子。
您能不能先把药开了,剩下的十两银子我一定想办法尽快弄给您?”
虽然梁玉看起来很可怜,泪珠挂在眼眶那儿欲落不落。
但是杜大夫也是要生活的,如果人人都像梁玉这样,那杜大夫就买不起草药,也开不起医馆。
所以,杜大夫在片刻的心软过后,义正言辞的拒绝梁玉的请求。
杜大夫把身子侧向另一边,以免自己看到梁玉的样子心软。
杜大夫:“不行,老夫方才就说过,药钱有点贵,概不赊账。
若是你连第一副药的药钱都付不起,接下来的几副你要如何付?”
听到梁玉说他只有二十两银子的时候,刘猎户再次震惊。
刘猎户:什么!怎么会这么少,再怎么样都应该有三四十两吧?
要不是刘猎户知道梁玉和花致远的感情,他都要怀疑梁玉是不是偷偷把钱藏起来,不想给花致远医治。
刘猎户经过一阵惊讶,又开始自己开解:不过梁玉是个药罐子。
光是吃药也要花好多银子,也就这两年才好点,老花还让花涧去私塾,花费更是不少。
看来,培养一个读书人真的很费银子,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别了吧。
梁玉其实很少求人,自从他嫁给花致远,虽然不说大富大贵。
但这些年来,花致远一直把他捧在手心里,没让他吃一点苦,生孩子除外。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人,虽然他没抱什么希望,但总得试试不是。